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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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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温岁岁陡然屏息,只觉得心脏彷佛遭受某种强烈撞击,教她几乎承受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忽然觉得自己胸口闷痛难抑,气都喘个过来? “我是程……” 咚咚! 又一下剧烈的撞击,痛得温岁岁无法呼吸,试着换句话说。“定、定国公府……” 咚咚! 剧烈的疼痛宛如天罚,绞扭着她的胸口,她脑门发晕,身子发软,眼前逐渐变得迷蒙。顾晏然察觉她的异状,莫名也有种不祥预感。“定国公府怎么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不说了?” “我、我……”温岁岁双手抓紧胸口,痛得全身冷汗涔涔。 她说不出来,神灵不允许她说,原来是这样,原来她不被允许以如此取巧的方式到他的身边。 她不能再是程沐兰了,不能和程沐兰有任何一点点牵连。 她,只能是温岁岁。 珠泪滑落,她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一直漠然的神色终于有了动摇的迹象。 “顾、晏然……”她朝他伸出手,抓到的只有一片虚无,接着双眼一闭,颓然晕厥。 再醒来时,温岁岁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有片刻的恍惚,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听见温炫惊喜的喊声。 “姊姊,你总算醒了!” 温岁岁一凛,侧头一看,只见温炫坐在床边,正满怀关切地瞅着她,眉宇仍有些担忧过后的紧绷。 温岁岁连忙坐起身。“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突然晕倒了,是一位姓顾的公子送你回来的。” 是顾晏然,他将她抱回来了? “那他人呢?”她焦急地追问。 “他说他和朋友还要赶路,先告辞了。” 所以他已经离开了?她好不容易才与他相遇的,这就错过了? 温岁岁芳心沉下,心口隐隐揪痛着,一股难言的情绪噎在喉头,她颓然地低敛着眸,玉手紧紧抓住被褥。 温炫却误会了她的难过,慌忙安慰道:“姊姊,你莫多虑,顾公子送你回来时很小心,没有外人看到,连大伯父那边派来的刘管事和仆妇都不知晓,是我和香姨把你接回房里的。香姨跟刘管事他们说你身子有些不舒服,请了大夫来把脉,大夫说你可能是因为一时情绪激动才晕过去的,没什么大碍,只要放宽心就好了,又开了些安神的药方,香姨替你煎药去了。” 温岁岁默默听着弟弟长串的解释与安慰,心中暗自苦笑。 弟弟怕是以为她被一个男子抱着送回来,会担心自己坏了名声,可她其实不是的,她巴不得能与顾晏然有更多亲密接触,要是能让他不得不娶了她那才好呢! 她幽幽叹息,为自己的厚颜无耻感到汗颜。 一阵叩门声响,接着沉香推开门走进房内,见温岁岁已经坐起身了,大喜过望,忙忙地来到床边。 “小姐醒了,正好这汤药也熬好了,等我搧凉了些小姐就喝了吧。” “我没事。”温岁岁有些恹恹。“用不着喝药。” 温炫与沉香闻言交换一眼,两人还想再劝,就听见外头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有人高声喊着。 “香姨娘,小姐可醒了?刘管事吩咐了,若是小姐无事,咱们就赶着出发了,否则天黑之前怕是进不了城。” 这听起来就是个中年婆子的声音,语气颇有些不客气。 温岁岁蹙眉,未及反应,温炫已抢先开口。 “刚刚那位顾公子不是说了吗?路上可能有变,让我们最好延迟一日出发,香姨你没去提醒刘管事吗?” 沉香脸色也有些难看。“我说了,但刘管事的意思是顾公子与咱们非亲非故,也不知是何居心,还说这几日府里忙得很,最好早些回去,免得侍郎老爷和夫人他们挂心。”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为了接他们这几个不重要的亲戚耽搁时间吧。温岁岁嘲讽地冷笑。 下人们的态度绝大多数也代表了主人的态度,有时候她在想,若不是她和邹家有亲事,而邹文理的外祖父又于去年入阁,她那位大伯父还会那般热情地替父亲在吏部走动,得来升迁的机会吗?她的大伯母怕也是懒得费神为她这个旁支侄女操办婚事吧。 她定了定神,懒得去理会刘管事等人的粗率无礼,见沉香去了外间,开门和那仆妇说话,她便抓着温炫细问。 “你方才说,顾公子提醒我们晚一日再上路,可曾问清楚是什么缘故?” “我问了,可顾公子也没有细说,只是嘱咐我们回京时务必小心。” “那顾公子和他那位朋友可是也要回京?”温岁岁带着一丝希冀,顾晏然会特意提醒,说不定是决定改变行程了。 可温炫的回答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我原也提议过,不如就让我们跟着顾公子一同出发,可他说他和朋友与我们并不同路。” 她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温岁岁有些索然无味,沉默下来,而外头的喧嚷声更大了,只听见一道不客气的男声下着命令。 “动作快些!将行李都搬下楼去,让车夫和护卫们准备好了,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刘管事,我家小姐还需要多休养些……”这是沉香的嗓音,仍是温温柔柔的,带着些许焦急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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