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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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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起码有家人陪着她、照顾她,你不也比较安心。” “你说的倒也没错。”原梓的话总算稍稍让他胸口的烦虑消褪些许。 “喂,你别怪我鸡婆多管闲事,想不想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虽然很想能从秦纭妹口中知道真相,毕竟都是女人,说起话来应该会较贴心。可是,她跟秦纭妹又没熟到促膝长谈的地步,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何悠作解惑了。 “什么事都没有。” “少来了,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会好端端地改变主意?”之前他明明就已经拒绝瞿北皇了,他以为她不知道呀,“是不是因为她又悔婚?” “唉。” “别叹气了,我要听事实的真相。”她没什么同情心的催促着他吐出心声,“是不是啦?” “那也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我要她肯面对自己的心结。” “你是说,她不爱你?” “别问这种蠢问题好吗?”黑眸倏黯,他拒答这种未经大脑思考过的笨问题。 “还是,你没跟她说过你爱她?”不可能吧,何悠作对秦纭妹的感情明显到连瞎子都知道。 “你认为呢?”睨了好奇的原梓一眼,他轻幽地又叹起气来,“只差没有照三餐对她说这句话,我的心早已经赤裸裸地呈放在她前面了。” 他的话,她相信,但心中的疑惑却加深了。 “而她还是三番两次的悔婚,死都不肯辞职?” “呕人吧!” 的确。可是,会不会秦纭妹也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呢?原梓很公正的暗忖。像自个儿所从事的摄影工作,若在城市里,危险性就挺低的,可是她偏极爱上山下海的摄取特殊镜头,相较之下,危险性当然就提高了不少。现下她是没亲爱的另一半在耳边啰唆,但,光是来自家人的关注就已经够让她觉得备受压力了。 “那,现在连秦纭妹的下落都成了问号,你是不是决定要放弃?”她语带关切及好奇。 望着她略显狼狈的疲累脸庞,再眺望着远处的深峻山巅,他忽然在唇畔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不。” “不?!”她狐疑地看着他。 “我爱她。”蓦然悟通,即使纭妹心中有魔,但他仍无法弃她而去,“等这里的工作告一段落,我会飞回去找她。” “喝!”原梓扬起惊诧的眼,“你听说了?”不会吧?一回来就被他缠着追问秦纭妹的事,她差点都忘了跟他提起这事,而能确定的是,应该没有别的人知道呀?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什么?”他反问。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别鸡同鸭讲了,你究竟又暗坎了什么消息?” “哪有!”嘟嘟哝哝,她不满地瞪着他,“是瞿北皇传了个消息,说过些时候有个人会过来接你的工作啦。” “这么快呀。” “原来,你真的知道了!” “记不记得上个星期Sam因为家里出了事而匆匆地赶回去?我托他知会瞿北皇,叫他尽快另外找个人来接替我的工作。”才多久时间,他一连毁诺两次,啧,看来以后他的信用要大打折扣了。 “你早就决定要回去了?” “嗯。”那么久的时间都没能与纭妹联络上,他心难安,除非让他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是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也是会出问题的。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她边叹边说。 实在是不想贬低自个儿水准的说出这么落井下石的风凉话,可是……啐,没意思嘛,若他那时别这么意气用事乱做决定,这会儿不就能跟秦纭妹恩恩爱爱的腻在芝加哥打情骂俏。 真没采!害她还为了他们的劳雁分飞偷偷地哭过一回哩,现下看来,她的泪水是白流了,想想还真是划不来。 “是呀,我已经后悔了。”他坦白着自己的心境。 “喂,如果你找到了她,而她却……” “没有如果!”斩钉截铁,他矢口否决她的质疑,“这辈子,她注定要跟我纠缠在一起。” “噢,悠作。”感动地吸了吸突然泛酸的鼻子,她表示支持地上前轻轻拥着他的腰,“你一定要将她给找回来。” “我会的。”他回搂着她,“而且,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她了。” 仰望着他在瞬间转换的高昂情绪,原梓扁了扁嘴。讨厌啦,她又有股想替他们哭一哭的冲动了啦。 他们的未来竟可以以喜剧收场,多让人感动呀…… 第十章 苗栗公馆 下了公馆交流道,车行的半个小时,过了一个叫做汶水的小缜,有条往左侧山区的岔路写着通往虎山温泉的方向。弯进岔路直驶向前,又半个小时,在靠近山脚的路旁,有栋不怎么起眼,但占地颇为宽敞的三合院造型的屋舍,大门的侧边竖立了块温泉旅馆的木制招牌。 三合院旁有几落屋舍看得出是近几年才翻修过的,半新的瓦屋衬着大自然的山光水色,靠近主厅的后方被巧妙的以竹篱围起了几处供住宿的客人泡汤的温泉水塘,隐密性够,却又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瞧了就觉得通体舒畅。 但,另一侧约两落屋舍就让人瞧得触目心惊。 屋顶是整个露了个空,门窗尽毁,自外头可清楚地看到空荡荡的屋内漾着冷寂,砖墙都被烟灰薰染成骇人的墨黑,放眼望去,曾受祝融侵害的惨状一目了然。 这两天,天气都是会扰得人情绪低落的阴冷湿寒,成日雾气茫茫的,上门投宿的客人自然也是寥寥无几。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接近,秦妈妈搁下手中拭着碗盘的干净抹布,探头出去。 “阿妹!” “嗯。” “一个下午没见到你,你是不是又跑到……喝,怎么衣服湿成这样呀?”颦着眉,她扔下手中的抹布,一把将女儿扯到身前,双手忙碌地拨着她的湿发,“下雨了,你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一避?” “什么时候下雨了?”全身像刚泡过水,湿答答的,虽听到母亲语带心疼的数落,可她的神情仍然懵懂得让人心酸。 “阿妹,你……唉,别说那么多了,快点去洗个澡,换掉这身湿衣服。”能再说什么?女儿的失魂落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嘴皮子都磨破了,一点效用都没有,她已经没辙了。 “噢。”她幽幽地踱向自己的房间。 自从屋侧那两落权充住家的屋舍被烧得只剩个黑鸦鸦的空壳后,他们一家就暂时先搬到旅馆后侧的这落居住。 “阿妹。”秦妈妈叹着气的声音自后头传来。 “嗯?” “浴室不在那里。” “噢。”半转过身,她乖顺地依言走近屋后的浴室,蓦地,她顿住脚,有些犹豫地望着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 “我还没拿换洗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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