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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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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的消息,怎么会……”这又是一个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答案。搔搔脑勺,队长温声哄道,“呃,或许是因为才刚到一个地方落脚,什么都还摸不着头绪,所以才会暂时断了联络。” “或许吧!”她怅然的浅笑着,纵然是百感交集,但事已至今,她也已经不想再去怨恨任何事了。 都是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想想,也真是讽刺,悠作还痴心守护在她身边时,不知软硬兼施的想了多少计策,哀求了几千、几万次,她都没有辞职,结果,距他下了个令她心碎断肠的决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也做了这个他曾百般劝哄却依然无效的决定。 一切,全都是命哪,或许,她跟他果真是不该成为一对恋人。 离开芝加哥,离开秦纭妹,不到一个星期,何悠作彻底地发现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 怎会以为拉开距离,放远时间,他就可以静静地疗伤,就可以在遥远的地方等待纭妹的勃然了悟呢? 老天,他竟愚蠢无知到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 来到中非洲这儿,事事都是由零开始,展开医疗行程,教育他们医疗常识,攀山越岭移向下一处落脚的村落,什么都忙,尤其是被相思侵占的心绪更忙碌了。忙着想她、忙着关心他不在她身边时她的一切,忙着……在距她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他一天比一天的更爱着她。 位处于萨伊的边陲地带,交通相当的不便利,别说邮件,连通个电讯都还得等上老半天,再加上刚到这儿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几起少数民族因隙交锋的流血事件,他忙着救人、忙着避难、忙着在丛林里钻进翻出……离开芝加哥时,他曾允诺纭妹会常与她联络的,看来,这个誓言要跳票了。 不知道纭妹在始终没收到他捎去的只字片语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挺担心。 连梦中都清楚记得,离开的前一天,与纭妹的相对无语,她憔悴惨白又恍惚无神的神色夜夜都在他睡不安稳的梦境里挑动他的思念,勾起他的心怜。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伤她的心,但他仍执意要走。 虽然自始至终,她没试图开口阻止他的决定,但,他知道她受的打击不下于他。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凄怆又无助,他心疼,却不肯给予她安慰,狠着心的忽视她眼中的悲戚哀求,径自继续着他自以为是的计划。 可如今,他后悔了。真的很后悔。生平第一次,他祈望时间能够倒转,若能让他再有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做出这么愚昧到极点的决定。 向来温和的黑眸染上雾气,抬起湿濡的眼睫,他凝望着湛蓝无垠的夜空。 不知道纭妹今晚是不是也同他一般,仰望着天,两双眼眸同赏一轮皎洁明月,同样揣着伤感的心,静静地思念着彼此? 老天,他好想她呵。 好想、好想! “你没替我联络到她?” 好不容易将原梓给盼回来了。一身汗水灰尘的她花了五天的时间在城里补齐货源,没来得及赞扬她几句,只急着想知道托她办的事情究竟如何,可一听到她的答案,何悠作的双手突然在身侧紧握成拳。 “我真的试过了。”偷偷地望着他的两只大拳头,原梓不动声色地悄然往后退了几寸。 好恐怖,原来何悠作也有暴力倾向呀,不避远一点,真开打的话,她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吗?那她上哪儿去了?” “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呀。”问她?嗤,笑死人了,她又不是FBI,哪知道隔了十万八千里远的某个人行踪? “怎么会?”他不接受这种答案。 纭妹又不是一阵风,也不是外星人,怎么可能会无端端地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是真的呀,我想尽办法都没能找到她。”闷闷地舔着差不多已经化成奶昔的冰淇淋,原梓的眉眼压得低沉沉的。 气人,他以为任务没达成她的心情就很好呀,累了这么多天全没代价,她也很郁卒哩。没良心的坏家伙竟还握着两个大拳头吓她,真是冤枉人!她真的是已经尽心尽力的去找出秦纭妹来了,可谁知道秦纭妹在悠作离开后没几天就递了辞呈,然后走得不知去向,拜托,这么凑巧的决定能怪她这个无辜的临时征信员吗? 就说男人这种动物行事及思维全没个准,啐,看吧,眼前准又是一个衣冠禽兽的坏胚子。等着瞧,如果真让她找到了秦纭妹,一定要力劝秦纭妹将何悠作这个快进化成衣冠禽兽的家伙给三振出局。 现在看来,瞿北皇那家伙还比何悠作好上一截,起码瞿北皇一看就知道是个崇尚暴力的好战分子,不像他,外表温和又善解人意,其实骨子里却是暗藏狠劲。 “消防队那里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对呀,她已经离职了好一段时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可以找到她住的地方呀。”他仍不死心。 知道纭妹竟然辞职了,心中的兴奋没超过一秒,就被她的消失无踪给扰得心慌意乱。 “我有呀。”原梓委屈地嘟起嘴,“我一到萨伊,见到第一具电话筒,就开始找她,拼了命的想跟她取得联系,可是,连Call她两、三天,电话始终没人接,留言也没下文,我也没办法呀。” “你……” “等等,等等,你别恼我,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见他气急败坏地像是要卯起来发飙,她眼珠子一瞪,言词犀利地直刺他痛处,“该忏悔的人又不是我,你干么凶我?”朋友有愁、有气、有恼,她有义务偶尔当当垃圾桶或是受气包,这是常识;可是,这段路程来回奔波,她累都累死了,哪还有精力陪他过招呀。 恨恨地瞪着她,良久,何悠作像只被泄了气的气球般,挫败地垂下几天来紧绷的肩膀。 “的确。”方才,他是过度的慌了理智了,“抱歉。” 原梓说得没错,她已经尽力了。他该感激她耗尽心力帮他这个忙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柳眉一挑,她厌烦的瞪着手中味道尽失的冰淇淋,“恶,真难吃。”流落在异乡最教人无法忍受的一点就是食物了。 “等回到芝加哥,我请你吃到撑死。”不需费心便看出她的渴求,他叹着气,“算是赔罪。” “谢啦。”犹豫半秒,她小声小气地问:“喂,你想,秦纭妹她会躲到哪里去?” “躲?”他一愣。 这个名词挺耸动的,忽地就将他的心揪起痛意。 “我花了几天都没找到她,不是躲是什么?”没好气地见他闻言又露出一脸的怅然,她啧了啧唇,“好啦,算我言之过及,你别胡思乱想,说真的,你觉得她会跑到哪儿去疗伤?” “回家吧。”疗伤?没想到原梓的感觉神经还没麻木嘛。 “回家?你是说,她可能回台湾了?” “嗯,我离开时,她父母人还在芝加哥,或许,她跟着他们一块儿回去了。”依纭妹的个性,若真辞了工作,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你是觉得她回家了呀,啧,这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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