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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耸耸肩,一脸坦诚。“对你没感觉。”

  她什么都给他了,只挽来一句没感觉?“那冰雅呢,她跟我有什么不一样?”

  “她嘛……”他闲眸沉思,渐渐漾开沉醉的笑容。“很不一样。”

  “倒底哪里不一样?”她狂啸。

  “不告诉你。”呵呵。

  鸳鸯震怒与伤痛的双眼狼狠瞪着他的轻忽,半晌之后,愤而离席,不发一语。

  “女人!”贵公子厌烦地以茶碗益刮着林上茶沫。“一谈起感情就整个人走样。”

  “就是这样才可爱。”百祯咯咯笑不停。

  “别随便惹那些看来小猫般的女人,她们一旦感情受挫,比母狮子还凶狠。”府邸主人冷嘲。

  的确,这是百祯不曾碰过的危险,他也没料到鸳鸯会就此赶往他家,冲进他的院落寻找冰雅。

  “鸳鸯?”

  “好久不见,你头上的伤好些了吗?”她温柔地笑望冰雅的错愕,飘然入室。

  “从我清醒后那日,你为何都不再来?”

  鸳鸯凝望她,伸手探向她领口,翻开雪白粉颈上曾被她刺破的伤痕。“这……还痛不痛?”

  “还好。”

  “真对不起,我……再怎么说,也不该为了严守秘密而伤你。”

  “无所谓。”这反而也让冰难顺这得知百祯为“白虎”的严重性。“我反而该谢你,因为你在我受伤期间的悉心看护。”

  “那是因为不得已。”

  “可还是改不了你照料我的事实。”

  鸳鸯沉默,空茫瞅着冰雅的颈际许久。“你的坠子呢?”

  “什么坠子?”

  “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她不觉微愕,冰雅也尴尬。

  “我……一直都极努力地试着回想,却印象一片空白。不过我曾经两次在相同的地方碰到熟人。”

  她疑惑地将一切悉数倾吐,鸳鸯始终满脸关切。

  “那个马车里的男子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月儿。不知为何,我听了很害怕,当下就逃走,什么都来不及问。”

  “因为你忘记了一项最重要的事。”鸳鸯悠悠低喃。

  “是!就是这奇怪的感觉2”冰雅突然激切而惊喜地抓住鸳鸯。“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

  “百祯贝勒也知道。”

  “可他从不回答我。每次我一问及过往,他……他就……”鸳鸯冰冷地瞪着冰雅羞愧的红脸。“我知道,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冰雅微怔。老毛病?

  “那家伙,老是以折腾新鲜玩物为乐。”

  冰雅的戒备倏地涌上,疏离地回视鸳鸯的苦笑。‘你很熟悉他了?“

  “因为我过去也曾新鲜过。”

  冰雅倏地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想拒绝接受这残酷的顿悟,却又无处可躲。

  “别生气,你的处境比我好多了,至少他已经着手要与你成亲,不是吗?”她柔声劝抚。

  “那为什么不干脆与你成亲?”冰雅冷道。

  鸳鸯深叹。“我的作用没有你大呀。”

  “什么作用?”

  “你我都是女人,能带拾他的享受是相同的,所以我想,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你独有的作用。”

  “别再兜圈子!”

  “这个嘛……”鸳鸯故意拖拖拉拉地想了想。“我看,于脆把坠子还给你好了,或许你的把柄就不会落在他手里。”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坠子?”

  “别凶嘛,怪吓人的。”她娇嗔。“我想想……对了,他向来都把重要东西藏在那里。”

  冰雅僵立在花厅桌前直瞪着鸳鸯的一举一动。她为什么这么熟悉地就往内房深入?

  为什么这么老练地就爬上百祯的床榻,在壁格暗门里抽出东西?百祯不是从不放女人驻进他院落里吗?

  她是百祯的第几个新鲜玩物?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冰雅努力稳下隐隐胀痛的脑门。不管百祯的过去如何,他俩要共度的是未来,计较过去的事毫无意义,徒增恼扰。而且……冰雅冷眯笑吟吟捧着小坠子走来的鸳鸯。她觉得鸳鸯有股说不出的亲切与熟悉,却又带着些许不可信。在无法判断鸳鸯究竟是敌是友的状况下,她宁可站在百祯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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