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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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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周五,平安夜。 学校放假也比平时早,大多数同学选择了归家,也有人各自约着去好玩的地方各自精彩,而我的节目就是回家陪老妈。 放学以后,教室里只剩我一个人留下来做值日。正当我在座位上聚精会神的打包横刀送我的东西准备完璧归赵的时候,斯嘉丽如同幽灵登场,脸贴着窗玻璃,在玻璃上敲了三下,我不经意望出去,就看到她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眼睛,差点吓得昏过去。 “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还有事。”她说,“特别来跟你说一声圣诞快乐哦。” “哦。”我说,“什么事啊,不能等我做完值日再和我一起走吗?”我盯着她发青的眼眶看,越看心里越发毛,心里闪过很多生理卫生课上的教育片,好多疾病的表象特征…… 她轻描淡写的说:“陪爸妈有应酬,接待美国回来的什么亲戚,真是烦都烦死。”然后她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手表,还用手指在表上敲了敲,说:“来不及了,我得走了。对了,你圣诞节咋过啊?” “回家陪妈妈吃饭。”我说。 “在家吃家常菜真好啊,”她装出很羡慕的样子,“饭店的生猛海鲜真是让我想吐哇。” “在外应酬别太辛苦!”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注意身体呀,双面娇娃!” 果然如我所料,她的脚步停下来,很快转过身,走到我身边,用充满敌意的口气说:“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故意伸出一根指头按了按她的背包,平静的说:“是衣服吗?” 她的脸果然涨红了,表情好像刚吃掉一根虫子一样难看。我的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换好再走也不迟。” 没想到她用很轻松的语气回答:“今天我不小心把咖啡泼到段柏文身上了,所以拿回家,替他洗一下。” “记得加柔软剂。”我不甘示弱,“还要给他熨好,他很爱干净的。” “没问题。”她对我眨眨眼,说:“你家老段的事情你最清楚。” “可是有些事情,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呢。”我说。 “要不是我太忙,还真想也把有些事情好好弄清楚呢。”她充满深意地回敬我,顺便把包潇洒的往肩上一背,就转身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一秒钟里,我的姿势由傲慢变为颓唐。要是当时有人伸手在我肩上一碰,我估计我就会整个散架,溃成一撮灰烬。回想起刚才和她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较量,就像那部叫做《金枝欲孽》的电视剧,最伟大的智慧和最卑鄙的伎俩,原来都诞生在情敌之间。就在斯嘉丽那决绝的一甩头之后,我断定了我和她的情敌关系。从那一刻开始,第一个有形有状的程咬金,正式杀到我面前了! 我,不,怕! 正当我沉浸在揭幕战给我带来的兴奋中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米粒儿……” 我回头,看到一位穿着咖啡色对襟棉袄的“老人”,横刀大爷。 我悲愤地对他说:“不要杵在门口!被发现跨班交往,我就死在你手上了!” 他完全不理会我,怡然自得的说:“你还没走啊?难怪在校门口等不到你。” 我一边往教室门口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你杵在那里,被其他班同学看见,被我们班没回家的同学看见都不好!你不怕别人乱说我还怕呢,能不能麻烦你低调一点点呢?” “怎么你心情不好吗?”横刀问:“感冒好点没?” 我回到教室,跑到座位前,从桌肚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和他送给我的七件礼物,我拿着它们冲到他面前,往他手里一塞说:“这些还给你,以后,麻烦你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说出这句话,他看上去很吃惊,手僵持在那里,不肯接。我低头看到他的手指,细的跟鸭肠似的,还泛着泡久水的那种苍白劲儿,有些微微发抖。我对自己说不能心软,这样下去害人又害已。 “米粒儿,不是,于池子同学,”他有些慌乱地说,“如果给你压力真是对不起,我知道,谈对象初期,把握好节奏很重要,你要是觉得我们的节奏有问题,我可以调整!” 还谈对象! 就在我快要晕菜的时候,我们同时发现了段柏文,他站在五楼的楼梯口,斜背着他的大书包,看着我们俩,那眼神里洞悉一切的意味,简直可以把我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是因为他吗?”横刀明知故问地问完这个蠢问题后,没等我的回答,就把手里的塑料袋一把甩上肩头,噔噔噔地往段柏文的方向走去了。我生怕他胡来,赶紧追过去,哪知道他经过他时根本没停下脚步,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下楼去了。 “吵架了?”倒是他,斜着眼睛笑着问我。 “不是你想的!”我觉得我都要哭了。 “我想什么了?”他真是赖皮。 “你心里清楚!”我答。 他突然愣了一下,好像我们之间的对话让他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双眼瞬间失神。 “你找我?”我问他,因为平时,他根本不会从四楼到五楼来闲逛。难道是因为今天过节…… 但很快我就知道我表错了情,他收回他那恍恍惚惚的思维,对我说道:“啊,不是啊,今天文学社开个短会,准备元旦诗歌朗诵会,我去楼上的高三(7)班一趟。” 原来如此! “那个韩卡卡,长得可真像小耳朵老师。”我觉得我必须要报复一下,必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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