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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别怕,托托很友善,它不会伤害你的。”徐灏抿紧唇,抿住一见到她便泛滥不止的笑意。

  “你……你不是说这狗是朋友的吗?”所以她才放心的来他家。“我朋友有事,托我照顾。”他挑眉笑看她像溺水一般拼命想拨开托托,“看来托托很喜欢你。”托托很认生的。

  “它喜欢我吗?”她问得好虚弱,“它是想淹死我吧!2”用口水淹死她。

  企图被发现了,托托好惊讶,赶紧改换B计划,它瞪着霍婕儿白玉般的手指,像骨头;纤细的臂弯,像鸡肋,它瞪子很久、很久,吞了口唾沫,然后……

  “啊——”

  托托咬住霍婕儿的手。

  §第四章

  霍婕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挂着,掌上有明显的齿痕。托托垂头丧气坐在她对面,被徐灏责骂了,它好伤心。

  徐灏冲了一杯热茶搁在她面前,从柜中取出医药箱蹲在她身旁,扣住她手腕,“流血了。”殷红的齿痕浅浅地划破她奶油般肌肤,看得他心疼。

  徐灏别过脸瞪托托,它逞强昂头,哼,它才不道歉哩。

  “算了,别怪它。”霍婕儿很善良地替狗说话,“可能我前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才跟狗犯冲。”

  “托托以前不是这样的,它在国外学坏了。”徐灏打开医药箱,取出棉花棒,拭去她白皙指上的血迹。

  霍婕儿眉一挑,“它还算客气的哩,我从小被狗咬到大,小学时一次放学回家路上,一只好大的狼狗追着我跑,吓得我连滚带爬冲上停靠路边的车顶。”

  徐灏轻笑,“这么厉害啊!”

  “哪里厉害?”她撇撇嘴,“上得去却下不来,车主回来看到我压坏他的车子,气得通知我爸妈,我妈赶来看到我,脸都绿了。”

  “哦?为什么?”徐灏抬头看着她因生动形容而发亮的眼眸。她尴尬地往下说:“因为那辆车是B开头的黑头车—”

  徐灏豁然大笑,他笑声爽朗,笑容可视。

  雷睫儿怔征地凝视他,突然觉得他应该多大笑,他笑起来就像太阳,好温暖。

  “原来你会怕狗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对她眨眨眼,模样有些淘气。

  “这还只是小case,还有更夸张的呢!你想都想不到。什么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在我身上全不管用。”“这样啊,你以后可以慢慢说给我听。”徐灏深邃的眼泛出温柔的光芒,他的以后说得霍婕儿心悸好像他们会很熟很亲近。在这么贴近的时刻,她才猛然发觉自己面对的男人长得有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孔,浓眉、挺直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唇,看似易于亲近却又带着某种疏离,而他深邃的双眸正凝望着她,瞧得她心跳得好快。

  气氛一下子暖昧起来,两人都没说话,仿佛一开口会破坏了什么。“我帮你上药,可能会有点痛。”他轻轻打破沉默,目光依旧锁着她。

  “喔……没关系。”霍婕儿脸蛋红红的,视线慌乱地左右飘忽。徐灏微微垂眸,持棉花棒沾了点药水,轻柔地擦拭她的伤口,日光透进玻璃窗,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叠在地板,空气中充满甜蜜,甜得让人柔了心。

  “唔。”刺激的药水疼得霍婕儿蹙眉,她不只怕狗,她还怕痛。“很痛吗?”他淡淡一笑,觑着她的面容带着宠溺,“这么怕痛。”她屏息难以呼吸,就是这种目光,含蓄着宽广柔情,很可靠、很坚实的温柔,墨一般泼上她心头,他让她好紧张,他平稳的呼息、带茧的手指、轻柔的动作,都让她神经敏感。

  他将去疤贴布贴在她伤处,隔着贴布一阵战栗从他长指传出,激起她一阵酥麻的轻颤。

  “好了。”霍婕儿飞快抽回手。

  他凝视着她,“你很紧张?”他注意到她一直紧绷背脊、闪躲他的视线。

  “呃……”岂止紧张,她根本害怕,怕什么?怕管不住自己的心,怕又依靠上比自己强壮的人。“我是很紧张……”她咽了下口水,张望着他偌大的屋子,“因为你家很大很干净,我怕我又闯了什么祸,捣毁了你的家。”

  “你常常捣毁别人的家吗?”她真单纯可爱,可爱得让他很想侵犯她。

  “唔,有一次,”她拾着发丝塞到耳后,认真回想自己曾做过什么糗事,“我帮忙家里打扫,开水龙头接水拖地,结果水龙头不知怎地爆开,我家从一楼到三楼全淹了,活似台风过境。”什么波斯地毯、高级家电全都泡汤,她老妈整整炮轰了她一个礼拜。

  “哦,就这样?”难不成水龙头也跟她犯冲?

  “还有更糟的。”她叹气,想想真要讲,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和男朋友去餐厅吃饭,上洗手间后,拉杆冲水,这一冲不得了,像黄河泛滥,污水狂冒,搞得整间餐厅臭气薰天,我们逃难似的跑出来,再也没敢去过那家餐厅。”

  徐灏胸口一紧,“你有男朋友?”

  “呃……”霍婕儿眼神飘忽地捧起热茶啜饮,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梗住喉头,她和寿极垠不曾正式说分手,却又许久没联络。

  他凝望着她的深邃眼眸仿佛隐藏了什么,她像是跌进漩涡,一阵天旋地转。心跳急促的她倏地捧杯站起身,和他拉开距离。

  “你家真的好大,好像展示屋,连白沙发都保持得这么干净,你是不是处女座的啊?”她歪着头呵呵笑问,随后清澈的眼眸凝住他,若有所思,“你就一个人住,这样会不会太大了些?感觉好空旷、好孤独……”

  徐灏像狠狠被揍了一拳,她竟问起他的孤独。

  每当她无邪纯真眼瞳望进他的眼,都恍若擂住他呼吸,勾出他心底埋藏深处的寂寞。他失温已久的身体因而焦躁起来,她纤细的手指、V领粉红毛衣衬托的锁骨在在勾引他。

  可是,她已心有所属,他深深嫉妒起那个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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