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沈苇 > 火爆小书僮 >


  "甭跟我胡说八道,我事先警告你,工作时认真点,别净嘻皮笑脸地说些浑话。"明知女儿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冯韶音硬是板着脸孔训诫宝贝女儿,期望女儿能守规矩,别再丢她的脸。

  朱丹毓漾起皮皮的笑容,工作认真这点她能做到,但以她的个性要她一日不笑,简直会要了她的命。怎地,是啥工作需要成日板张死人脸?

  "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到别墅区去当知名画家的助手。"瞧出女儿的疑惑,冯韶音说明她的工作性质。

  "不会吧?!妈咪,我对画画一窍不通呢!"幸好此刻她嘴里没有食物,否则肯定会喷出来。

  朱丹毓面有难色的望着母亲,期望母亲能打消要她当画家助手的念头。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艺术细胞,可不想刚上工就因为破坏名家的画作惨遭解雇,这事若传出去铁定会笑掉众人的大牙,尤其是隔壁的张太太可能会把拉皮过的脸再笑出一堆皱纹来。罪过、罪过。

  真的吗?朱彦驹差点仰天狂笑,凭他妹子的条件能当画家的助手,猪都能翱翔上青天。

  "你有几两重我会不晓得吗?"女儿没有鉴赏能力她岂会不知,丹毓对于绘画的了解程度低能到达国小程度都不如,倘若问她毕卡索是谁?她大概会回答是咖啡。再问她清明上河图的画者为谁?得到的答案大概是张无忌而非张择端。为了培养女儿的良好气质,冯韶音铁了心要女儿待在画家身旁好好感染艺术气息,也许等学校开学后,她的宝贝女儿即会脱胎换骨,成为优雅的小淑女。冯韶音如是乐观地想。

  "那……"朱丹毓兴奋的以为可以不用到画家那儿受罪。

  "你还是得去。"冯韶音打碎她的愿望。"古先生是国内知名的国画家,而你的工作不外乎是帮他磨墨、准备工具之类的,很轻松,不会难倒你的。"约莫知晓女儿所需要做的事项,关于国画她了解得亦不透彻。

  "啊?!"朱丹毓张大嘴整个人呆住了。她以为是要当西洋画家的助手,结果却是国画家。不过磨墨对她而言并非难事,且整体工作内容对她来说满简单的,她应该能胜任不会被革职。

  "哈!猪小妹要去当书僮?!不好吧?她天生笨手笨脚的,恐怕会带衰,使古大师的画卖不出去。妈咪,咱们不做善事也就算了,怎能做缺德之事?"朱彦驹终于受不了地大肆发表高论。

  "猪八戒,你闭嘴!"朱丹毓额际青筋浮跳。虽然她的优点不多,但至少没他说的差。气死她了!她怒极的把朱彦驹由猪小弟跃升为猪八戒。

  "我偏要说,蜘'猪'精。"朱彦驹说得正乐,怎会轻易放过她,他甚至恶劣的扮个鬼脸。

  "可恶,我非揍死你不可。"母老虎发威,朱丹毓抡起拳头欲免费奉送"甜甜圈"让他吃个饱。

  "够了,够了,你们吵了一天不嫌烦吗?"冯韶音着实被一双儿女打败了,从未见过如此酷爱争吵的兄妹,究竟她前辈子做了啥缺德事老天爷竟这么惩罚她?

  "谁爱跟他(她)吵!"朱丹毓与朱彦驹异口同声地喊,互看一眼后又各自别过脸去。

  居中调停的冯韶音摇摇头,这一对宝平日吵吵闹闹,对外倒挺有默契,似心有灵犀般讲出一样的话来。BT2〗???

  朱丹毓穿着厚外套与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足蹬一双直排轮鞋,走上天桥、穿越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优游自在地经过颇富盛名的艺术街坊,快意地欣赏尚未开门、但深具艺术气息的店面。

  在寒风严酷的吹拂下,朱红的小嘴儿衬得俏脸更加青春洋溢。就外型而言,朱丹毓挤不进美女之林,充其量只能说是清秀可爱,直率的个性让她结交不少异性朋友,曾经有不少人动过追求她的脑筋,可惜她天生少了根筋,瞧不出他人的意图而一视同仁,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忘了先前的目的,真心与她交朋友,也因此大学两年的岁月中,除了暗恋别人之外,别无谈恋爱的经验。

  如今回想起来满可惜的,若她聪明的懂得累积经验,今日快到手的鸭子也就不会飞了。唉!便宜了校花。

  在朱丹毓捶胸惋惜之际,双足已迅速来到位于长街后的别墅区。望着一幢幢造型典雅优美的别墅,圆眼认真的盯着大门上的门牌,比对早上母亲塞给她的地址。

  不是,不是,那位大师似乎住在更里头。朱丹毓揉揉有些发痒的鼻头,双腿卖力地爬上斜坡,幸好这个坡道不陡,否则她大概会在半途因气力用尽而往下滑吧!

  小嘴儿吐着热气,有些喘的望了手腕上的手表。糟!八点上班,现下已是七点五十八分,快迟到了。

  都怪她一路上胡思乱想,净想那个欺骗她感情的大骗子,才会浪费掉宝贵的时间。上工第一天就迟到,恐怕会给大师不良的印象,说不定大师见着她会手一扬,要她滚蛋呢!

  嘴巴忙碌的嘀咕,终于发现有幢别墅如"鹤立鸡群",在满是西式建筑的别墅之中更显得中式的优雅与朴实,她心下大喜,百分之百确定绝对是它没错。

  踩着由碎石子铺成的小路,欣赏着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长排翠绿竹林,来到朱红的大门前,她饶富兴味地敲着狮型门环,眼角瞄见古朴木门上写的门号。

  哈!没错!艺术家合该有属于艺术家的脾气,连住的地方都与众不同。小手顽皮的画过砖墙,望着沾在手上的红灰,喔,是真砖!

  没半晌光景,便有人前来应门,朱门"咿呀"地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个身穿衬衫与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朱丹毓没忽略他将一头长发以象皮圈随意束起。他大概是前来向古大师习画的人吧!朱丹毓如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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