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沈曼奴 > 仲夏辛恋 | 上页 下页


  “嗯。”以前她似乎到球队练球场馆找过雷枫,不过当时他不在,没见到她本人。

  “你以前……有没有听过别人谈我的事?”

  “你指的是队上的人?”

  舒蔷妮头点了一半,又往左右两边摇了摇,“算了,甭提以前的事。”她将手探入身侧皮包内,一边说:“我来是为了……谢谢你上次的签名。”

  “啊,事后想想挺不好意思的。”

  “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帮你签个名吧。”她说。

  高亦玄看看自己,身穿球衣、短裤,手边只有一个球,“可是我没带纸笔。”

  舒蔷妮将手上的油性笔摇出响声,像是说,笔,她这儿有。

  “签哪儿?篮球?”在黑色的球体上留下银色字迹,应该不错。

  “不要。”舒蔷妮嘟嘴,“签在球上一会儿就磨掉了。手伸出来,手背朝上。”

  高亦玄依她所言伸出手,但立即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要……”

  “不准动!”她左手扶着他的手腕,在他手臂上签字,“你看,滑掉了啦!”气他害她没能把名儿签得美美的。

  “你……”写完名后,她还不罢休,继续在他手上写了一大堆数字。

  “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下面这行是行动电话的,旁边的是CALL机号码。有了这几个号码,肯定找得到我。”

  她等着高亦玄受宠若惊的表情。但他想到的是,一会兄得赴辛恋住处帮她搬东西,若让她看到手上这些符号,肯定会误会,而这些字似乎又不是三两下就能洗去。

  他的一脸不妙看在舒蔷妮眼底,自是又会错了意。她告诉他,“你放心,只要不刻意去洗它,十天半个月这些号码和我的名字都会跟着你。”存心要他不想她、不找她都不成。

  高亦玄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表情。年轻时代常听雷枫叙述她的甜美可人,前一阵子则听他直呼被骗了,说她呈现在大众面前的温婉形象全是唬人的,真实的她骄纵自大,陶醉于众人给她的掌声,认为大家都该捧她,都该对她言听计从。

  今日和她进一步接触,倒是觉得她很调皮。

  久久等不到他说话,舒蔷妮鼓了鼓腮,“我记得那天你帮我签名后,我跟你道过谢。”刚刚也说过。

  “哦,谢谢。”

  这么不甘愿?“球给我,我要打。”一手抢过他手中的球,作势投篮时才又想到,“不行,我穿短裙。”

  高亦玄这才发觉她的裙子真的很短,她的双腿修长姣美。

  知道他正打量她的装扮,她摆出优美的姿势。她当然喜欢引人注目,否则何需费心打扮?

  “我信任你是正人君子,你眼神别乱飘哦。”

  高亦玄微仰头看向篮框,的确很正人君子。

  舒蔷妮往前两步,想要拍两下球却差点跌倒,追上前捡起球,到篮下距离篮框最近的地方投球,球往上飘了一公尺就又落下。

  她好胜地拿稳球,跃高后使劲投出……

  身上的短裙剪裁贴身,质地柔软,动作一大就容易翻起,所以落地后她立即压住裙摆,不任它继续飘动。

  “还是连框都没碰到……”俏皮吐舌,回头对高亦玄说话。

  高亦玄一脸木然,脸红得彻底。

  “你看到了?”

  他点点头。真的看到了。看到了她极清楚、极圆润的臀线……

  “色狼!”她找球要扔他,脸颊亦有抹不去的桃红。

  两人脸上红霞,和西空夕阳余辉相呼应。

  夏辛恋盘腿坐在沙发上,将细发编成两条长辫子。

  玄关口堆迭几个箱子,装有她可以带走的物品——随身用品、衣物、书本等等。大多是她从旧住所带过来的。

  门铃响了一声。她看看时钟,高亦玄来得有点早。

  打开门,来人并非预想之人。

  “你来干什么?”

  “我的出现永远不受你欢迎。”尹前贤两手浅插入裤袋,身体略移,前脚跨入门槛,“不请我进门坐坐?”

  不字已到唇边,扶在门板上的手也准备好要让他吃闭门羹。但他所站位置卡住门口,使她无法甩上门。

  踌躇间,尹前贤已窜入玄关处。

  他忽视身旁的行李箱,认真打量她的住所。

  “听雷枫说过你的奢侈,本来以为他夸张化了。”

  夏辛恋极不情愿地关好门,弯身为他送上室内拖鞋。

  “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而我赚的钱不是偷的、不是抢来的,更不是像某些企业人士只会赚些黑心钱。”

  径自走向客厅的尹前贤回头,反手指自己,“我赚的是黑心钱?”

  “我怎么知道?”夏辛恋向前晃了两步,“没有良心的人心就是黑的。这种人赚的钱自然就是黑心钱。你扪心自问,你有良心吗?”

  “口齿伶俐是在演艺界里生存的要件之一,很高兴你具备了。”

  她皱眉娣视他,“你到底来干什么?”

  “来救一只落水的小博美啊。虽然这只小狗太过神经质了些,但仗着它的姿色美得极有可看性,我这个主人不能见死不救。”旋身欲走向沙发。

  夏辛恋又上前两步,“你知道了?”

  尹前贤复停步回眸,脸上的笑容很粘,粘得叫人切齿。他说:“你知道我很关心你的。”

  屁话。

  “来打落水狗?”

  “这只小狗游泳游得不太好,等我找到棒子,它已经咕噜噜喝了一肚子水,吃够苦头了。”

  夏辛恋踱至他身前,“说这些话的同时,你自以为很幽默?”

  “从坐拥千万华宅的贵族沦为一无所有的小单身女郎,滋味很不好受;但毕竟是为家里尽一分力,怨不得人。”

  “这种事不用你说。”

  “可惜我晚了一步,若能买到你这间房,相信会更好谈。”

  两人早已立在沙发旁;但屋主迟迟不愿落坐,作客的一方也不好自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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