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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好意思承认?”他将我掌握在他怀里。“听着,我不准你再见他,知道吗?不管公事私事,都不准你再见他!”

  “你是不是发烧了?”看起来更像喝醉了!我想举起手探探他额前的温度,却完全无法动弹。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

  “我没有对任何人着迷!我也不在乎能见到谁,不能见到谁。”我不能让情况愈来愈失控。“求求你,我累得受不了了,你让我休息,好不好?”

  “不好!”他专制地下令:“你听清楚,我不准你到书局、茶艺馆打工!”

  “茶艺馆的工作即使我想去,老板也未必还要用我。”

  “书局呢?”

  “在书局的工作,我做得比其它的都好。”

  “该死!”他出声咀咒。“你别折磨我的耐性!”

  “潘先生,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的耐性。”我小心地想离开他的怀里。“你快走吧,外头风雨愈来愈大了。”

  窗外风雨一听我们提及,立即恶作剧似的,狂暴得几乎要拆垮这处顶楼违建。

  窗户和薄墙被击得喀喀作响的声音,在沙沙雨声中依旧显得十分突兀;问接夹杂其中的呼啸风声更使得我不住轻颤。

  “你不可以再住在这里,立刻搬走!”

  他此话无误地指出我心中的恐惧,却反使得我的脾气终于爆发!“你够了没!口口声声不准这、不准那,非要把别人顺遂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你才满意是吗?”

  “我只要你离开这随时会被风雨打散的房间,要你别跟卢庭南发生什么事,要你好好做好香盈那里的工作……”

  “办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提及孙香盈的温柔口气,我整个人登时僵硬。

  而被激怒的显然不只我一人。

  “你再说一次。”

  我心一横,无视他威胁的口气,又说:“办不到!”

  他单手夹住我的下颔,“再说一次!”

  他的眼神透露着高度危险的讯息,我还在犹豫该不该再任性的与他对峙,双唇却不自主地开启,“办……”

  没能将话说完全的原因,是他直接以他的唇瓣阻挡我再发声——他那过热的唇突地就热切熨烫着我冰凉发冷的双唇。

  奇怪的是,打一开始我就未曾试着抵抗,或许根本也无力抵抗。

  我只是任他吻着,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他的胸膛紧抵着我,两颗心急速的互相击撞!令我讶异的是,穿透过层层湿衣,他的体热同我一样高温……

  他引我后躺在床,一瞬间我想提醒他床上满是待干的钞票,但只有一眨眼……我便决定撒除心防,不再不安地频眨眼睫……决定接受他的温暖……

  但我才一放松,他却被重敲了一棍似的怵然一惊,急忙离开我的身上,后退数步直抵上墙。

  我两手后撑起身,却因刚才的吻而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久——他的一句抱歉缓缓飘了过来……

  “抱歉……”他沮丧的埋手进犹湿的黑发里,“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我想告诉他彼此彼此,别放在心上……但整个世界依旧在我眼前天旋地转……我不明白,一个吻的后遗症怎会持续这么久?

  “换件干净的衣服,好好休息……”

  潘朗瑟走向门口,一直不敢再多看我一眼。可见那个吻带给他的震撼力显然比带给我的还要大上许多……

  他打开房门,落寞的离去。

  我再无心思比较一向气势凌人的他,和离去时带着一款黯然的他有多大的差别。

  摇摇晃晃上前将门带上锁,身躺上木床。

  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发觉自己什么也不想、却什么也无法想了……

  ***

  扰人风雨一直不肯放过我。

  这个台风夜是我所经历的最长、最痛苦的一夜。

  我的知觉一直停留在半清醒、半昏厥之间;一度终因疲惫到极点而陷人沉睡状态时,窗户爆裂的声音却又将我的心惊提升到最高点!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冷雨不断袭到我身上,我好想蜷缩起身体找些温暖,却力不从心。

  好不容易适应了外界的低温,自己的身体却又火烧似的灼烫!重复的忽冷忽热,只觉得自己一会见萎缩、一会儿又膨胀得几近爆裂!

  这不只是场小感冒……我十分清楚,但我却不知该怎么办……

  我试着挪动身体,身体却像具死尸平瘫在床上;拉开喉咙想呼救,声音却连自己也听不到……

  我的躯壳难受得要命,意识却清晰得该死!

  隐约问,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问或有人呼叫着我的名字。

  有人来救我了吗?会是谁呢?谁会在这么可怕的风雨夜想到我,想到在一楝建筑物顶楼的违建里还有个孤独的辛盼语?

  当我在脑里想有谁知道我独居于此时,外头的敲门声竟嘎然而止!我大惊,拚命想发出一丝声音应门,求求对方别就此离去;但我的躯壳已非我所能控制、几乎连灵魂也是。

  房内再度为风雨声所充斥,我就要绝望之时,连着两声撞门声传来,直直的撞人我心坎!

  一道更大的冷风朝我卷来——感谢老天!那人等不到回应,索性破门而人。

  来人焦急地频唤我的名字,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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