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桑茉 > 卿卿武狼 | 上页 下页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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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武大狼大声一喝,令上官卿卿回过神,她僵住脚步眨着茫然的大眼,愣然望着前方表情惊恐的武大狼。 吼,这天杀的笨女人!哪里不停却不偏不倚杵在坠落的牌区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庞大的虎躯矫健的飞身一跃,扑向傻不楞登的女人,揽着她的身闪离坠落的牌区,相搂的两人直在地上滚了数圈才缓缓停止。 上官卿卿睁圆了眼,瞪着撑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半晌发不出声音。心跳得太快,呼吸也明显急促,气出得多进得少,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等着男人开口。 “你——” 武大狼才起个音,准备大肆咆哮怀里的笨蛋一番,倏地,“哐啷”一声,顶上落下一块重物,当头直击他的后脑门。 他闷哼一声,表情错愕又精彩,灰瞳缓缓往旁一瞥,不明所以的瞪着从身上掉落的青釉碎瓷和黑土,后知后觉的感到后脑一阵刺痛,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颓软的身躯,则重重压在上官卿卿的身上,险些让她岔了气。 失去意识前,武大狼恨不得在心底咒骂千遍那从天而降的罪魁祸首—— 真他奶奶的!哪里天外飞来该死的蟠龙大花瓶!? 脑袋沉得要命,后脑伤处还隐隐作痛,八成是肿个包了。 昏迷中,武大狼感觉到有人先是吃力的扶着他上马车,接着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头,避开患处的侧躺上一处软枕,接着又絮絮叨叨不断在耳边嘀咕些什么,扰得他不得好睡无法安宁。 “喂,武大狼,你不要吓我。你撑着点,我送你回上官府看丈夫。” 吵死了,烦不烦呐…… 他不过是头被砸到,如此这般无关紧要的伤势,还劳师动众请来大夫?拜托,他没那么不济好吗?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使性子发脾气的……” 哦?所以这是在跟他道歉吗?好吧好吧,念在这忏悔懊恼的语气,他勉为其难接受了,不过,这略带哽咽的嗓音怎么愈听愈耳熟? 武大狼勉强睁开一条眼缝,迷蒙的眸光,只来得及看一眼女人盈泪的双眼以及焦急失措的慌张小脸—— 上官卿卿!?不会吧,这悍女人也会流泪?而且是为了他…… 武大狼来不及感到错愕,然后便敛下眼,再度晕沉过去。 逐渐崩散的意识,随着马车奔驰前进的摇摆,晃荡得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两个月前,八月三十日。 时近中秋,浩瀚的沧海之上偶有风浪,海象大致平稳。 午前的灿灿日光,直照在湛蓝大海的波涛上,波光粼粼,像镀上一层绚烂的金彩。天际海鸟翱翔飞过,点缀这番海面景致,更添怡然悠闲的风情。 苍穹蓝天,难得没出现什么云朵的万里晴空,更衬得海天一色,日丽风和。 神龙岛沿岸几里,三五成群的船只队伍,各司其职的赶着撒网、捕鱼、上鱼货,离岛更远的海域,则开始有中大型货般和商般的影子。 外海数里之外,一艘老旧斑驳的大型货船,以符合船龄的老迈龟速,徐缓规律的在航道上缓缓前进着。 此乃专门往返运送中原和神龙岛百货物资的货船,让海域两方领土的人民,得以交易各自所需的民生用品和粮食谷稻。 大船上,几名身着粗布背心露出黝黑臂膀的汉子吆喝声不断,挥汗淋漓的忙着盘点和搬运货品。 “黑豆十石、黄豆二十石、赤豆二十石——” “有了!” “面粉七十石、庶糖四十石、食盐二十石——” “有了!” 手拿薄册唱名的小哥,听到盘点的汉子大声回复后,满意的点点头,在册上点过的项目,落笔划上一圈,又交代着:“行了,这边清点过的可以推过去了。” 几名大汉听闻吩咐,将盘点过的货品推往船身两侧,方便待会儿上岸卸货。 再过几里就进入神龙岛内海,上岸在即,得加紧清点货物的动作,否则一旦入岛上岸,忙着卸货交易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理货。 船板上急躁匆促的步伐声不断,啪嚏啪嚏的来来去去,众人忙得焦头烂额、昏天暗地之际,经过甲板时不忘好奇的窥一眼躺在上头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 只见那灰发男人双臂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闭眼躺在甲板上动也不动。 这男人在中原的码头给了船老大几锭黄金,又跟着船老大在船舱里蜜谈好一会儿,两人出来后,船老大就破天荒的同意让这男人跟着他们上船。 要知道,这艘般向来只运货不对外载客,真不知这男人是如何说服脾气凶恶的船老大,搞得船老大现在看到他,像老鼠看到猫毕恭毕敬得跟什么似的,奇也怪哉! 至于为何说这男人奇怪,除去灰发灰瞳的怪模样,就是行为怪了。 打从他上船开始,就吐个没完,从船舱吐到船尾,又从船尾吐进船舱,只要那男人走到哪儿,那股难闻的酸臭味儿就蔓延到哪。 最后还是船老大的好心建议,男人才肯上甲板待着,借着拂面吹过的海风让自己舒坦点。真搞不懂这男人,明明就晕船晕得厉害,何必硬要上船找罪受? “呕——呕呕呕——呕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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