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邵蓝 > 不是真爱我 | 上页 下页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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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吧!”阙言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容,笑意里饱含了连他也浑然不觉的怜爱。 这一桩豪门联姻在众人的祝福、怀疑、商场的瞩目中平稳的筹备进行。 阙言的家族企业获得“展平”的金援,慢慢地从重创中恢复;同时间,阙言亦开始在展平集团里担任蔚鸿的左右手。 在蔚鸿的眼中,早已将阙言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对阙言的态度并无保留,也许是因为这样,阙言也开始会在公事之外的时间造访蔚家大宅,对夏晴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淡漠冰冷,偶尔也会在晚上拨电话来,即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都是以让她兴奋得睡不着。 他肯让自己亲近,这是夏晴心里最高兴的事! 蔚夏晴以为一切都很顺利,期待与满足的感觉充盈整个心胸,她能同时有爸爸及心爱男子的陪伴,她觉得幸福得想哭。 直到某一天,天空阴霾一片,下起了大雨。夏天多台风,狂风暴雨来袭其实也算正常,不过这一天,因为展平集团在南部的其中一个工厂生产线出了大问题,需要蔚鸿亲自南下视察。 “爸爸,外头天气这么糟,你要不要先取消行程?”看着外头狂风暴雨的天候,夏晴心中隐隐约约有不祥的预感。 蔚鸿摇头,从女儿手上接过大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批产品即将交货,如果没赶出来,金钱损失事小,信誉损失事大,我实在放不下心。” “可是……”夏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父亲,只好压下忧心忡忡的情绪,送父亲出门。 意外向来是出其不意的来到。 三个小时后,警察局来了电话,高速公路发生了连环车祸,因天候不良,十多辆车追撞在一起,查到某一辆高级轿车的车号登记人是蔚鸿,询问这辆车是否为蔚鸿本人所有…… 夏晴愕然地听着警察一丝不苟的陈述,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然后浑身打起冷颤。“是……没错……” 阙言在,旁发现了她的异状。“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见她还是浑身战栗,对他的话没有反应,阙言心头打了个突。 他放下手上的文件,走到她身边,接过话筒。 “我们在蔚先生的车里发现了两具尸体,麻烦你们家属来确认……” 什么?!这下连冷静如阙言都震惊。“你说什么?有没有搞错?”不可能,三个小时前,那位慈祥的长者才微笑挥手向他们道再见,怎么会…… “不,不可能是真的!”夏晴喃喃自语,咬住拳头,几乎尖叫出声。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天啊,爸爸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明明早上还跟她有说有笑的人,怎么才事隔不过三个小时,成了一具永不醒来的躯体…… “爸爸、爸爸……”她开始哭喊。 阙言无语地拥住她,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用一副温暖的胸膛,温柔吸纳她仿佛无止尽的泪水与心痛。 难道幸福太过,也会遭天嫉?! 阙言一语不发地走在寂静的长廊,严肃的俊脸上有悲戚、也有伤痛。 不该这么快的! 前几日才与蔚董事长做一番长谈,不过事隔几天,他老人家就撒手人寰,如此突然,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走进了偌大的蔚宅,阙言对穿梭来往的仆人、管家点头示意。 巧的是,蔚鸿早已在前几日经由多位律师见证下立了遗嘱,律师团恪尽职责地集合展平亲族宣布遗嘱。 女儿蔚夏晴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女婿可得到百分之二十股份,其余百分之四十五平均分配给蔚鸿的兄弟,也就是夏晴的叔伯们。 另外,里头特意婉拒所有亲朋好友前来悼念,并希望丧礼简朴不铺张,完全符合蔚鸿生前行事风格。 唯一令所有在场的人意外的是,阙言这个血缘上与展平亲族毫无关系的人,竟是除了独生女夏晴之外,获得最多遗产的人! 在遗嘱宣布的一刹那,阙言掩藏住心底的惊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蔚鸿居然将展平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给他! 当然,这么匪夷所思的遗嘱必定起所有人的争议,尤其那些自认为展平集团贡献毕生心血的亲族。 阙言冷冷地笑着,这就是所谓的豪门悲哀了!原本蔚董在世时尚可压制那些心有所图的亲戚,如今人死情分逝,大家所注意的不外乎是财产、股份,没人去关心蔚董去世后的一切,更别说这个被视为麻烦的蔚家大小姐。 不过,在今日律师宣读了遗嘱后,事情有了大逆转,原本被视为包袱的蔚小姐在被宣布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后,每个亲朋好友都表示了想照顾她的高度意愿;而他这个跟展平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却得到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外人,毫无意外成为众矢之的。 说真的,别人如何看待他,他根本无所谓,目前他所在乎的只有真心待他的蔚董,还有—— “小姐呢?”阙言在遍寻蔚宅却找不到人时,叫住了其中一位仆人问道。 “不知道。” 看着仆人摇摇头,他的眉心已快要打死结。 他太明白夏晴与蔚董的感情有多么深,在失去亲人的这一刻,放任她独自一人让他很不安。 阙言再次在蔚宅里寻找属于她的纤瘦身影,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会没人?就在他准备打电话报警时,卧室落地窗外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这声音—— 他打开了落地窗,在阳台的角落发现了让自己心焦如焚的人儿。 “夏晴?”阙言缓缓蹲下身轻问,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方才一颗心悬得多高。 这就是牵挂的心情? 是因为不想有负蔚董所托的缘故吗?还是其他? 蜷缩在角落的小小人儿发出哀伤的低鸣,像是受伤的小猫儿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夏晴,是我。” 阙言伸出手,轻触她微颤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颔,强迫她迷蒙的目光映上他的身影。 “不要理我,让我静一静……”夏晴闭上了眼,无视于他担忧的神情。 痛失父亲的哀伤、面对众多亲友的关爱目光已经重重地打击了她,再也无法打起精神来应付任何人了,纵使那人是他。 蔚夏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阙言看在眼里,心头却升起丝丝疼惜的情绪,以及几不可忍的恼怒。 这一副单薄的身子竟要独自承受偌大的悲伤,而拒绝他关爱的援手吗? 春寒料峭,他摸了摸她的额际,才发现她的脸、手冰凉得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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