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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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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一停,轿帘一掀,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从容下轿。就算锦衣玉带,也遮掩不了他浑身散发的侵略霸气。 医馆里也是人来人往,但全是老弱妇孺。见他出现,都睁大了眼死命盯著雁靳辰看,眼神里带著三分敬畏。 “哇!”甚至有稚儿被这容貌特殊的男子给吓得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保柱,拿两颗仙楂给元官吃。”柳绿霏忙著看病、忙著安抚嚎啕大哭的娃儿,百忙之间眼风一扫,冷冷瞪了雁靳辰一眼。 “柳大夫,别来无恙?”雁靳辰轻松寒暄,一点也没有高堂老父正病重的著急模样,倒像是专程来找她聊天似的。 “今儿挂到四十号了,雁公子要看病的话,是不是先拿个号码——”保柱拿著牌子出现,殷勤招呼。 “呸呸呸,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少爷可是身强体壮,一点事都没有,谁要你空口白舌的咒他生病?”原来轿夫也兼侍卫及走狗,听得保柱一说,立刻震天价响的骂起来。 骂了几句,就给雁靳辰拦住了。他淡?淡说:“给我收声。” 侍卫们乖乖闭嘴,铜铃般的虎目依然不甘地怒瞪著瘦小的保柱。保柱吐了吐舌,不敢再问。 雁少爷虽称不上客气,但从没对保柱大呼小叫过。虽然如此,保柱还是顶怕他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呢,也说不上来。雁少爷似乎天生就威风。 “我不是来看病的。”懒洋洋的雁靳辰虽对著保柱说话,但其实是在跟柳大夫解释,口气还挺温和的。 “不是来看病的,那就给我出去。”结果柳大夫可不买账,连头也没抬,对著堵在门口的大个子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医者父母心哪,干嘛赶我?”这位少爷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 “你真把医者当父母的话,就叫我一声娘啊。”柳大夫冷冷说。 “叫是可以,但嫁给我老子的,不出多久就要守寡。你不怕?”雁靳辰一点也不以为意,还凉凉笑著接口。 “谁要嫁给你老子?” “你不是要我叫你‘娘’吗?”小王爷反问。 柳大夫摇摇头,不再跟他斗嘴,“我今儿个没空,别来吵我。” “好呀,那我就坐在这儿等。反正绿春楼要过了午时才开,现下姑娘们都还在梳洗打扮呢。” 说著,他真的大剌剌在长凳一头坐下,等著晚点要上酒家。 他是轻松,但本来在长凳上坐著等候的人,全都惊跳起来,四下奔逃,没人敢跟他并肩而坐。 柳大夫啧了一声,柳眉皱了皱。清秀的瓜子脸上,全是不悦。 这人顶麻烦,死皮赖脸的干什么?就不信他真的会为了九王爷的病情担心到要亲自延医,还三顾茅庐! “你到底要做什么?太医馆少说有上百名大夫,为何不去找他们?” “不成,不成。”有人大摇其头,“留在太医馆的,医术都不错;万一给他们妙手回春、治好了九王爷,怎么办?” 柳大夫的眉头皱得更深。她僵了僵,半晌之后,才生硬回答道:“你不要他病好,那也容易,回头我让保柱送你几钱砒霜——” “使不得。那不成了弑父了吗?”雁靳辰笑吟吟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你到底要怎样?”柳绿霏语气明显地不耐。 “我也不知道。”雁靳辰还是一派轻松,似乎很得意自己能把柳大夫惹毛了似的,“就是有疑难杂症,所以才来找大夫嘛。” 他们一来一往说得轻松,旁边众人听了可都脸色发白。随便只字片语传出去,可都是杀身之祸哪!雁靳辰不怕就算了,怎么柳大夫也面不改色的随著他胡诌? 来看病的中年妇人坐在大夫旁边,听到这儿,忍不住伸手拉拉她的衣角,低声劝道:“大夫,别再跟他多说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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