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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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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长叹了声,又坐了起来,盯著系在脚踝上闪闪发亮的脚环。 奇怪?这东西会发光! 于如意想起自己被带离病房前,这东西也正发著奇异的光,接著她便莫名其妙地来到这儿,进驻苏映雪的躯体。 “映雪?”她惊异地瞪著光环瞧,也张望著四周。 她住进了苏映雪的身体里,那苏映雪呢? 她人呢?她惊异地四处张望。 “我不是故意的!”她对著光环自言自语。“幸亏不是我把你挤出这个身体,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她张望著四周,却感觉不出空气中有任何异常的波流。 可是脚环散发著光芒似乎在回应她的话语。 “映雪?” 她抚著脚环,突然地哀愁起来。 “你在哪里?映雪。”她轻唤著身体的主人,心里却有点害怕。 害怕真正的苏映雪魂魄现身时,会不会故意端著张带血的面孔瞪著她。 可是怕归怕,她仍是鼓起勇气轻声呼唤。 她相信自己没有做亏心事,她毋需害怕任何事情。 之所以选读医学系,只因为她想藉著自己的双手,帮助有需要的病人。 记得母亲说过,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没有健康的身体还要更可悲的? 好想母亲。 这年头女人想要独立自主,先要学会如何照顾自己。而学医可以照顾自己也可以帮助别人。 因此深谋远虑的父亲替她选择了这一切。 而这一切,看似那么美好,又多么令人羡慕,可是她却被困在这儿,困在这个身体里! “我想逃!”她忍不住轻声地说。 而光环的光芒霎时黯淡了下来。 “对!我要逃!然后再想法子脱离这个身体。”主意既定,她绝不退缩。 酸疼的身体频频向她抗议,再加上刚才又被秦啸虎吓到,睡没三个时辰的于如意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了。 叛逃的主意还多的是时间可以从长计议,逃出了震北山庄如何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存活才是个问题。 还有如何离开这个躯体、回父母的身边才是她最为烦恼的。 看来她不得不在这儿多待上一段时间。 事实上她也不得不,因为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脸蛋一靠枕,于如意几乎是立刻沉入梦乡。 “你的‘妻子’还好吧?”听著儿子用力的脚步声,就知道他的火气十足。 “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代嫁丫鬟,而是个脑筋不太正常的疯子!”秦啸虎的大嗓音,显然是被气坏了。 “哦?”老者挑著眉,那斜睇冷然的侧影还有几分秦啸虎的味儿。“听说她为了拒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据说还当众脱衣!” “嗯。”秦啸虎很无奈地嗯了声。她的“不择手段”他确实领教到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 “原本我还以为她只是冒名顶替的丫鬟,所以才这么疯疯癫癫的,想不到她真的是苏映雪!” “那又如何?”老者两手在前端摸索著前行。 秦啸虎赶紧扶秦登魁坐下。望著父亲的这双瞎眼,他就心痛万分! 少刚的眼瞎了,却幸运地痊愈,那是因为他的眼睛完全没有外伤,但他的父亲不同。 他的父亲是被小人所害,虽然害他父亲瞎眼的人赔上了性命,但是还有漏网之鱼正逍遥地过著舒服快乐的日子。 那个人正是苏富! “我绝不放过苏映雪!”他要苏富付出代价,也要苏映雪赔上一生。 “没错!绝不能放过!”秦登魁一脸的恨意。 他这双眼一眼全瞎,另一眼只能模糊视之,这全是苏富那个老贼害的! “我娶了他的女儿就是要让他担忧挂心一辈子!”让他的女儿在他的身下被他糟蹋、受他欺凌,尝尝那种受辱的滋味! “当初要不是她的父亲出卖我,我也不用赔上这双眼!”回想往事总是令秦登魁心痛。 其实他也并不是什么好汉,年轻时恰巧与苏富混同一个帮,干著不用本钱的买卖。 苏富完全不会武功,但机伶会钻营的头脑倒颇为上道,很快地受到了帮主的信任,负责管理帮里的财务收入。 而他,空有一身的好武功,只懂得砍、杀、争做前锋,在十七、八岁时他也曾叱吒风云。 可惜好景不常,坏事做多了,报应终于来了。帮主遭人谋杀,帮内开始争权夺位,新任的帮主还没底定由谁当选,他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就被官府抄了家,死的死、伤的伤,与他同伙逃出来的,除了苏富,还有另一个家伙。 苏富掌管帮内财务,只有他最清楚盗来的珠宝藏在哪里;而他和另一个家伙都觊觎这份横财,于是暗梁就这么结下了。 当初三人说好要平分的,另一个人却想二一添作五,想干掉他这个碍事的人;而不巧的,他当时也正好打这个主意。 怎知真正想独吞的,竟然是苏富! 他在两人之间搬弄是非,导致最后他与另一个家伙以刀对决。 技穷的他输给另一个家伙,眼看就要死在对方的手里,苏富不但不帮他说话,反而要对方弄瞎他的眼睛放他一条生路。 他眼睛都瞎了,活著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这双瞎眼全是苏富害的! 曾几何时风水轮流转,他讨回了这口气!唯一的儿子也得天助的闯荡出个让人闻之色变的震北山庄庄主的名号,老天总算有眼。 “我定要他用他的眼睛来赔!”这句话秦啸虎说过万次了,但每次都被父亲阻止。 果然!“不!”已吃斋念佛的秦登魁,人生观有了重大的转变。“要不是他当年出这个烂主意,今儿个我已不在人世,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他深吸了口气道。 恨难灭,仇难忘。他也可以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这个仇却绝不能不报! “我原本以为苏老头竟敢用个替身的丫鬟来冒充顶替苏映雪,到时打算上官府告他一状,关他个十年八载。如今事情全走了样,不过这样也好,他的女儿在我们的手中,折磨她一生也算够本了!” “嗯。”秦登魁的气消了些,突然想到儿子刚刚是气冲冲地走过来的。“你刚才是怎么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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