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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说,你们除了蓄意伤害无辜,运用邪术残害忠良,还会做什么?”他说着,怒不可遏的使出擒拿奇招,出手快又狠,手腕的劲道运足了七成,只要让他一探手罩住,胛骨会立时碎掉,痛不欲生。

  璩悦诗的蛊毒时好时坏,月笛似乎受到了阻滞,声波虽然不再干扰她的心律,让她暂时减缓疼痛,但她脸色苍白,一脸的疲惫,这一掌显然是承受不住了。

  就在这时,远处黑暗中划出一道亮光,朝昭安的手掌袭来,昭安本能的就要去接这暗镖。

  “别接!”璩悦诗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手拨开昭安探来的手,另一手两指飞快的点偏袭来的暗镖。

  “你……”昭安正感讶异。

  “璩悦诗,你好大的胆子!先是泄露摄魂香的秘密,暗示对方防范,现在又打落黑衣使者的毒镖,你分明存有异心,留你不得!”

  阴森的树林中,走出两位身着黑衣蒙面的男人,另六位则一式的黄袍黄巾蒙面。

  “哈!原来你们还有分等级?人杀得愈多,衣服就穿得愈黑,这才跟良心比得过去啊?”昭安还有心情说笑。手一挥,他带来的人马早已面露杀机,随时准备出手俎击,个个亮出家伙。

  两名黑衣使者的武功不弱,站在身后的六位黄衣人则是泛泛之辈,但皇太后仍在“对方”的手里,这使得昭安这边的人马个个绷紧神经。

  两名黑衣人看了看皇太后,冷笑由体内荡出,可见来人内力深厚,不可小觑。

  “八号,把人质给我,或许我可以保住你父亲一条命,如何?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你的父亲吗?”

  “住口!”一阵胸口紧绞的疼痛几乎令她站不住脚,她踉跄了下,赶紧捂住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为首的那位黑衣人向身后的人示意,要她别再吹了,一根用白玉雕琢而成的轻巧细笛立刻被纳入袖口。

  “我的父亲早就死了!”她试探的说着,眼里却盛满了疑惧,怕答案如她所料。

  “哈……哈……”一阵猖狂的笑声,让璩悦诗的心跌到谷底,双眸立即盛满了急涌而上的泪。

  “你的父亲璩盛是活得最久的一位,当年他的手脚筋脉被人挑断,打得奄奄一息,本以为他再也活不了,将他丢到荒山野外等着野狼来啃,却被他侥幸逃过。去年才与二王同归于尽。”

  “原来你们利用了我这么多年!”她嘶哑的吼着。

  “那是你笨!”

  “璩悦诗,把人放了!”昭安有点紧张了,敌方内讧,搞不好在厮杀前先拿人质出气。

  “快把人放了!”昭安急了。

  “我跟你拚了!血债血还!”

  在火拚之前,先把人放了!“璩悦诗,我跟你无冤无仇,先把我母亲放了!”

  璩悦诗毫不犹豫,正要将皇太后推向昭安之时,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身子瘫软下来。

  “不许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多出了一支箭,瞄准的是皇太后的心脏。

  昭安看了看,又是他身后的黄衣人在搞鬼,才会让璩悦诗突然摔倒在地。

  “喂,你别死!要我替你报仇之前,得先留几句遗言,否则你的尸体怎么安葬?”昭安急了。她刚刚摔下去前扯着母后的手腕,她摔倒了,母后也跟着跌了跤,在她还未表明弃暗投明之前,他仍将她归于“敌方”,人质既然还在敌方手里,他当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璩悦诗抬起脸,咬紧了下唇,终于将身体撑了起来。

  “你就那么不中用,她只不过吹了吹,你就摔成这样,还说什么要跟对方拚了,我看你的血债是别想亲手讨回了。”昭安如此说,看能不能激起她的斗志。

  他一直相信人定胜天、有志者事竟成的大道理,相信一个人的意志力,绝对可以克服任何外来的干扰,包括中蛊这种邪门事,天大的痛苦咬紧了牙,他不相信会忍不过去。

  “她吹的是月笛。”璩悦诗痛苦万分,字字从齿缝中迸出。

  “月笛又怎么了?”

  “它干扰我的心跳,会让我生不如死。”

  “那就把它毁了!”

  “谈何容易!上!”

  身后六个黄衣人同时往地上丢出迷烟,顿时一阵异味飘散开来。

  昭安大吼:“闭气。”

  皇太后和武卫早在刚才璩悦诗向他们暗示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方想要迷倒他们的诡计并没有得逞,但迷烟阻扰了部分武卫的视线,在迅速展开的阵仗之中,没能让昭安的人马立刻占上风。

  这却已给了敌手欺身的机会,一场恶斗随即展开。

  迷烟逐渐散去,等昭安看清时,才发现与他的手下厮杀对阵的是那六名黄衣人,为首的黑衣人正跟他缠斗,而另一名正要逼迫他的母后跳崖。

  璩悦诗在仓卒间,早与皇太后奔向了崖边,她体力不济,刚才的情况又危急,她在匆促间护着皇太后直往没烟的地方跑,却不知道已奔到了崖边。

  “救驾!”有人大吼。

  六个黄衣人躺在地上,其余的护卫奔向前,却只敢团团围住她俩,惊惧的看着站在皇太后面前,只要一掌就可以让她烟消云散的黑衣人。

  另一群人奔向昭安,还未出手救驾,昭安已经狠狠击毙了恶徒。他一个跳跃,只一刹那便来到崖边,双掌就要劈下。原以为对方会为了避开他这两掌,旋身与他空中对掌,却没想到对方放弃了旋身与他对峙的机会,放着一大片背部任他袭击。

  “小……”璩悦诗话还没说出口,昭安便警觉的收回掌势。他听过有人穿钉甲护身,上头还施一层剧毒,他这两掌要是傻傻的劈下去,只怕他得拖着两只黑黑的手掌去见阎王。

  昭安掌势收回得快,但对方却利用他在吐息运气的瞬间出手,只听到“啊──”一声,原本应该插入皇太后眉心的匕首,却改插在璩悦诗的肩窝处。

  “纳命来!”昭安怒不可遏的出掌,拳下虎虎生风,决定大开杀戒,将恶徒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黑衣人在惊愕中,没有拚斗多久便被昭安格杀。从他惊诧圆瞪的眼眸中,不难看出他根本没料到被折磨得半死的璩悦诗,竟然在最后关头还能用尽所有力气,硬将皇太后推开,而咬牙接下他这一刀。

  “给我搜!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遵旨。”一小队人马立即四散,往树林内搜去,看看还有没有余孽?

  “母后,儿臣不孝,请母后恕罪。”昭安双膝跪了下来,幸亏母后平安救回,否则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安儿,不能怪你!”饱受惊吓的皇太后哽咽得无法成言,只是流着泪,搂着昭安的头,尽情的哭个痛快。

  一道纤巧的人影正慢慢往后仰跌,再退个几步就到了崖口,昭安立即站了起来,将母后交给身旁的亲信,自己则慢慢往那道人影走去。

  她朝他摇头,要他别过来。

  他则有点心痛的看着她发颤的紫唇,看着她接毒镖染黑的手指,两样东西都有剧毒,她却默默的为他承受。

  “别过来。”她已经到了崖口。

  “别做傻事。”他已经靠近,朝她伸出手指。

  “我只是个杀手。”她已经气若游丝,摇摇欲坠。

  不知道为什么,“杀手”两个字揪痛了他的心一下。该死的!因她将皇太后绑架出宫,还让她差点身丧异地;因她竟然敢夜闯皇宫,欲置他于死地;因她加入邪帮,犯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她该死!她该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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