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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韩渊如释重负地松了好大一口气。

  无言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想起刚才落水的惊险过程,她的小嘴立即扁了起来,猛然抱住韩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没事,别哭了。”韩渊生硬地安慰着她。

  无言只是哭着,把他抱得更牢更紧,好似他是惟一的支柱。

  “我说没事了嘛!你别再抱着我了,我都快给你抱得喘不过气来了。”男女授受不亲,七岁起即不同席,这道理他是懂得的,所以被她这么一抱,他一时手足无措,连手脚都不知该摆在哪里才好。

  无言仿若未闻,哭得更加凄惨,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

  怀中的人儿好小、好软,也……好暖和……一股异样的感觉打韩渊心头涌了起来,那是他从来有过的温馨感觉。

  那股温暖,融化了他心头某处的强硬冰冷。

  “好啦!别哭了。”他不自在地哄着她,僵在身下的双手似在犹豫着该不该有任何动作。犹豫了一会儿,感情总算是战胜了理智,他缓缓地伸出僵直的手,不自然地圈住她。

  “别哭了,没事了……”他拍哄着她,那小小的身子柔软地不可思议,害他深怕自己若稍为用点力,就会把她捏碎了。

  在他伸手圈住她的那一刻,命运已经写下新的注解,他知遣,对这小小的身子,他有责任要保护一辈子。

  “大娘为什么老咳个没完,她不是大夫吗?为什么不治好自己?”

  上次的共患难使得韩渊与无言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韩渊也成了柳家的座上常客。

  虽然他们上次差点就葬身湖里,不过两个孩子都不是心头装得下恐惧的人,湖边还是两人最常流连的地方。

  今儿个他与无言出来的时候,柳大娘正咳得厉害,他们本来不想出门,还是柳大娘硬把他们推出来。韩渊常见村民来找柳大娘治病,知道她颇擅医术,才会忍不住纳闷地询问。

  “娘不是生病,是中毒。”无言黯然地说。

  “中毒?谁下的毒?”他颇感惊讶。

  无言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道:“我爹。”

  韩渊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你爹对你娘下毒?”

  无言叹了口气说;“娘告诉过我,她的娘家本来是武学世家,不过娘从小就对打打杀杀的事投有兴趣,只喜欢研究药草,学着怎么给人治病。在她十八岁的那一年,她认识了我爹,我爹长得风度翩翩,待她又万般体贴,可是外公不喜欢他,说他心术不正,不许娘和他在一起。娘不信外公的话,寻死寻活地就是要和爹在一起,后来外公拗不过娘,还是让娘嫁给了爹。”

  “成亲后的前几年,娘的确过得很幸福,爹爹待娘体贴又温柔多情,可是在一次不经意间,娘竟偷听到,原来爹娶娘是为了图谋外公的家产!娘不愿相信,跑去质问爹,而爹承认了,娘又气又急,想要阻止爹,结果给爹下了毒药,软禁起来。”

  “娘趁着爹不注意时逃了出来,并且杀了爹,之后,她本也想寻死,可是发现有了我,才打消了寻死的念头。也因为爹的事,使娘没有脸再回娘家去,她便孤身一个人离开家乡,流浪了好几年,才在这个村子定居下来。”

  韩渊听完这段往事,气愤不已,“你爹真坏,居然如此对待大娘,若是他还活着,教我撞见了,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爹早死了。韩大哥,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和我娘?”无言咬住唇,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韩渊一愕,“瞧不起你和你娘?为什么?”

  “我爹那么坏,娘还嫁给他,我身子里又流有一半他的血……”无言愈说声音愈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坏的人是你爹,干你们什么事?就是我爹,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言瞪大了眼睛,正待要问,突然听见脚步声响起,两名身着锦衣的男孩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一个扬高声音,讥讽地道:“哟!原来是我们的大哥,他人在这里呢!”

  “大哥,你要出来晃晃,怎么不叫我们兄弟一声?”

  这两个男孩都生得眉清目秀,但眉宇之间却充满傲慢的气息。

  韩渊沉下脸,“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这两名锦衣男孩正是他的异母兄弟,一个叫韩仁,一个叫韩杰,他们口头上虽然称他一声大哥,可事实上根本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还仗着母亲娘家的势力,时常联合起来欺侮他。

  “怎么?这地方是你的不成,旁人来不得?”韩仁撇撇嘴,一脸高傲。

  “就是嘛!这两日我们不见大哥的人影,我们还纳闷着你上哪儿去了呢!原来是和个小村姑勾搭上了。”

  若照韩渊向来的脾气,他们这般的挑衅,早就惹得他扑上去,狠狠干上一架了!可是今天他顾忌着无言在场,只得忍下气来,拉着无言回头就走。

  “喂!干吗就这么走了?我们还没和小村姑打声招呼呢!”韩仁伸手去摸无言的脸,吓得无言尖叫一声,躲到韩渊身后。

  “你别碰她。”韩渊护住无言,拍开韩仁伸出的手。

  “你不让我碰她?我就偏要碰!”他一把抓过无言,将她推倒在地上。

  这一推,摔得无言眼冒金星,疼得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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