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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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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慕氏和野利氏,是和西夏拓拔氏累世通婚的外戚,更是地方豪酋的贵族势力。他们是朝中的两大元老,更是野心蓬勃的老家伙,只要一天不处理好他们,元昊的权利和势力便无法完全的伸展。 或许真的得先安内,才是攘外的时机,元昊望着手中的地图沉思着。 “臣领旨。” 赵璇玑坐在宾馆里,一身的凤冠霞帔在奶娘的妆点之下显得更加明媚动人,她环顾着四周的美仑美奂,对等一下即将发生的事又惊又怕。 赵璇玑不安的揪紧了手上的锦帕,想起刚才奶娘附在她耳畔说的事儿,就教她不禁又惨白了脸。 圆房?!她真的要和那个大怪物图房了吗?! 姐姐们说,元昊身长八尺,双手双脚奇长,眼睛大如牛铃,身材孔武有力,活脱脱就像是个大怪物似的。 而等一下她就必须得和他图房了。 赵璇玑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就像当初被架上花轿时一般的心情。可是,她也清楚,即使再不愿意,她也没有抗拒的资格与勇气。 后宫的争风吃醋、谋权夺位早已让她认清了冷暖的世间,也早已让她学会了认命的生存法则。 有权得势的自然能呼风唤雨,无权又没势的只好将苦往肚里吞,凡事靠自己。抚着宾馆里柔软的锦被,赵璇玑不禁想起了系筑园里的薄被和木床,想起了她在皇宫里的家。 系筑园是娘惟一留给她的地方,是皇宫里最不受人注目的一个角落。曾经它也曾风光一时、灯火绚烂,但是随着父皇的移情别恋、另宠新的妃子,而渐渐地被大家遗忘。要不是这次没有公主肯和亲西夏,大家不会记起皇宫里还有一位璇玑公主,父皇也不会忆起那段他曾经眷恋过的风流。 赵璇玑望向窗外的一片星空,她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合该都是命吧。不论是好是歹,这一切都是她的命。 除了默默接受,赵璇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被送来西夏、被要求找机会杀了元昊,甚至必须奉献出自己,从头到尾,她都只能任凭别人来主宰她的人生。 她知道这样好懦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她不相信自己有改造自己命运的幸运和勇气。 赵璇玑双眼噙满了泪水,无助的望着耀眼的星空。 唉……谁来救救她呢?! 一直处理国事到夜幕低垂的时候,在齐的坚持之下,元昊不得已只好来了一趟宾馆。“谁?是谁?!”轻微的脚步声震醒了迷蒙昏沉的赵璇玑,她防备的望着眼前的一片板黑。“想不到你这娇生惯养的公主还挺有警觉心的。”元昊坐在椅子上不屑的闷哼了一声。“你是谁,你半夜闯进来做什么?!”不理会那陌生人的嘲讽,赵璇玑现在只为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而竖起了全部的警备。 “我是你的夫婿,你大老远跑来献身的男人。”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虽然房里是一片阖黑,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元昊的行动。 “你……你就是元昊?!”赵璇玑惊讶的想站起身子点灯,但是却被他吓得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不要点灯,我想我们没有相识的必要。”缓缓的啜了一口茶,元昊锐利的眼神射向了跌坐在床铺的她。 “什么意思。”即使在黑暗中,赵璇玑仍然能感受到他投射而来的目光,怯怯的向后缩了一点,她发现他令她害怕。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不认为我们大夏有和你们和亲的必要,我更不认为我元昊有差到必须让你们随便塞一个女人来让我泄欲的地步。” 元昊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好整以暇的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似乎现在谈论的只是像天气般的小事。“女人,我大夏国有得是,甚至比你们中原女人更浪、更豪放,我宁愿随便找一个大夏歌妓泄欲,也不会让你怀有我高贵的大夏血统。” “你怎么可以这样……”赵璇玑的脸上没了血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一字一句,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但可以这么做,而且,我还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省省你的狐媚功夫,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满意的听见黑暗中传来的轻呼声,元昊就是要这样的结果。他不在乎伤了这个小小公主的心,他只是不让宋朝称心如意。 “那……”他的话残忍到让赵璇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询问自己和他的夫妻关系又算些什么。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让你待在大夏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恩典。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是宋朝的公主,怪你那没用的皇帝老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元昊喝干了杯里的茶,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和她把一切谈清楚,让她认清自己在西夏的地位和处境,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他也就没有继续待着的必要。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真如传闻般的美若天仙,更不在乎黑暗中传来的啜泣声,他可以要尽任何女人,他就是不屑要宋朝双手奉上的女人。 表面上结盟是不得已,他骨子里的坚持还是存在的。 “等一下,我……我想问你,我们还算是……夫妻吗?!”鼓起了勇气,赵璇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没有夫妻之实,我想你连妾都不如。”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元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新房。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走,赵璇玑才虚弱的起身点着了灯火。 望见一屋子的大红喜字,赵璇玑只觉得屋里冷得骇人。 刚才的一字一句还不停的回荡在赵璇玑的脑海里,他那低沉的嗓音还在不停的重复着那锐利的话语。 他就是她的夫君,一个只听见声音,却再也不可能见面的夫君。 不,或者是说,他只是一个憎恶她的陌生男人,毕竟他连夫妻之名都不肯承认。她不懂为什么他对她会有那么大的厌恶,甚至说是憎恨,她只知道自己在新婚之夜当场就沦落为弃妇一名,而且是地位极其卑贱的弃妇。 赵璇玑紧咬着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一直滴落下来。老天,她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这辈子得受这般的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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