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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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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竹赛首日,她领著一票T大帅哥出入校园,被那个守在X斋的校园记者拍下,随后又爆出“情变”传闻,那四个家伙就真的成为可疑对象。究竟谁是其命天子?答案尤其受到追求者的关切。 想明哲保身,还是得挂上旗帜才行,就像可怜的钓鱼台。 当初接受邓智渊,也有小部分原因是为了驱狼赶虎。可是,胡晶瑶不想再这么轻率对待任一人;虽然她真的曾经感动过,也很努力想爱上邓智渊,但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勉强交往的后果却是损人不利己,她也错过真正喜欢的人。 “你喜欢的是君启扬,对不对?”得不到答案的邓智渊每次必问。 恶言对待君启扬之后,胡晶瑶反覆自省,她对感情的态度不能再这么暧昧——选择不爱的,再偷偷爱著不敢选择的,一次伤害两个人,自己也难过。 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对,我喜欢的是他。”胡晶瑶迎视他审问的目光。 没料到这一次她会坦白承认,邓智渊一时无措,随即像抓着把柄,恶狠狠地说:“你甩了我,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对吧?” 她摇头,垂下眼。“他不喜欢我。” “那……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啊!”他转忧为喜,又恢复了希望。“你可以慢慢忘掉他,我不介意!” “同样的话我也可以回送你,不是吗?”她抬头,反劝他说:“你也可以慢慢忘掉我,我们不一定要在一起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是单相思的人用来安慰自己的。人人盲目抱守的后果就构成一条你爱我、我不爱你而爱他、他却不爱我的单行道。既然知道感情的投资可能有去无回,有智慧的人在确定是条单行道后就该转向;自已若坚持不转向,情愿走下去,又怎能怨怪前面的人不肯回头呢? 邓智渊的脸上闪过各式颜色,良久,他以受创的声音低问:“是不是因为他比我优秀的关系,你才不喜欢我?” “‘喜不喜欢你’跟‘有没有第三者’是两回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胡晶瑶直视他说: “虽然我跟他中学就交往过,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在这种情形下我们的交往,根本没有第三者的问题。记得我们怎么开始的吗?你一面追求我,一面散布喜欢我的消息,让大家知道你对我多么好,得到大家的认同,周围的人都劝我接受你……虽然我也感动过,可是你不能否认,我们的开始是你用舆论压力促成的,对吧?然后,你干涉我的行动,也听我抱怨过,为什么不改?虽然我催眠自己会喜欢上你,谁知道还是不能……这在君启扬出现之前,问题就存在了,跟他优秀与否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没自信,只能用‘跟监’和‘控制’的方法维系关系,不管有没有君启扬这个人,我还是会离开你,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没有以往的咆哮叫嚣,他似是认真地琢磨在心。 这不是条件的问题,胡晶瑶凝望著地。邓智渊够优秀了!能考进清大,哪个不是自小被捧在掌心的优等生?何况他也是个甄试保送生,成绩数一数二;他偏偏为了爱情,对她折腰讨好,更因为成绩不如她,承受不少外界的压力。她劝过他不必在意,他仍然耿耿于怀,倘若他没自信,他们终究会走上分手一途。 优等生总是好强,中学生比分数,大学生比校系,连在情场上还要和敌手争高下,和恋人也要较量成绩,这是什么爱情?只怕他出了校门,对情敌、对女友、对老婆,照样要比工作成就和收入高低!邓智渊如果看不破,还是找个没压力的女友吧! “谢谢你喜欢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微微向他颔首,所有的歉意涵盖其中。 邓智渊还是没说话,但他一反常态地没再哀求、威胁、嘶吼……胡晶瑶知道,这一次,他终于放过她了! 身后这条单行道断了,那么,她眼前那一条呢? 那条爱情抛物线,只怕她还是会继续地画,眼前的单行道她也会走下去。不论君启扬知不知道。 *** 胡晶瑶第二次踏进T大校园,是应侯灿玉之邀。 “别紧张。”见她戒慎地左右张望,侯灿玉一再安慰她。“君启扬不在校本部上课,不会突然出现,纯粹只是我们几个想找你聚聚而已。” 那……为什么上一次君启扬要带她来这里? 胡晶瑶没问出口,免得又招来怀疑,像是逼问他们几时背著大家在这里私会什么的……嗯?君启扬告诉了他们没有?这群鸡婆是不是奉命传话来的? “曼媛呢?”胡晶瑶忐忑地随口问。 “她?!”陈豪生用不屑的口吻说:“那个不能没有男人的女人,大概在她第N号男朋友那里吧。” “那她三天两头去找君启扬,不怕她的男友们抓狂?”骆家尧质疑问。 “哄抬身价嘛!要是可以把君启扬也列入她的花名册,那些男人可不就更紧张、竞争也就更激烈了?”陈豪生冷笑著说:“她上大学以后就像开了窍一样,脑容量膨胀一倍,脸皮厚了九层,荷尔蒙分泌旺盛到要呛死人,熏得一大群发春的白痴晕头转向……” “你够了没?”胡晶瑶瞪他。“如果人家是心甘情愿,你管他们那么多?怎么我听你的口气好酸、好呛,该不会你没被她的花名册收录,不甘心就骂人?” 陈豪生噤口,也只有胡晶瑶的冲撞能让他收敛些,他一向不对女孩的话认真;但该扮白脸的侯灿玉竟也无暇暖场,异样地陷入沉思,这让人不解。 只剩骆家尧有馀力说: “这么久不见,大家边走边聊,你们别吵了!” 他们从操场边绕过,胡晶瑶瞥一眼白鹅悠游其上的那片湖绿,心蓦地揪痛。 星期五下午,她考完期中考,专程北上走了这一趟。 侯灿玉约莫知道她的心结,邀约时再三向她保证君启场不在场。胡晶瑶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有何目的?纯粹叙旧而已?事实上她是既怕见到君启扬,又期待能见到;来时忐忑且期待,来了失望但又松一口气,矛盾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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