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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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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我惊慌地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也不得他的谅解,陈豪生的怒气似乎又点燃。他直起上身,变成我顺势得向后仰;他忽然逼近,脸孔定在我眼前十公分左右,劈头又是一句—— “笨蛋!” 我只能陪笑,再道歉。 “你说什么对不起!?”一句话骂得我闭嘴,他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这种状况是女孩子吃亏,你道什么歉!?哪有被占了便宜还向对方道歉的!?你有没有脑袋!?白痴啊你!?” 什么? 低头看看……这什么状况!?我屈膝跨坐在陈豪生的大腿上,下半身与他密密相靠,隐约触碰到他的……“要害”!?而他环住我腰的手,恰巧向下延伸至我的……臀部!?再抬头,他那双喷火的眼睛,气得像要咬死我这个笨蛋…… “啊!?”我蓦地热辣了脸,弹跳爬起。 “终于有点神经了?”他嗤嘲起身,狠瞪着我,仿佛我犯了滔天大罪。 我没敢搭腔,更不敢与他对视;想笑笑不出来,心不由自主地狂跳。 怎么?陈豪生认为我吃了亏,而他占到便宜?骗人的吧!?我这“劣质豆腐”,他入得了口?他若是说真的,那他占了便宜还凶我,岂非得了便宜又卖乖?虽然我认为,其实他亏得比较大…… 胡思乱想之际,陈豪生没头没脑地又撂下一句:“笨蛋!”进了厕所。 才松口气,一抬头却见侯灿玉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吓吓吓……吓死人了! 他看到了没有!? 在我戒慎恐惧的目光下,侯灿玉一派优雅、不疾不徐地倒杯水啜饮。 周遭的光源仿佛被吸尽。他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圈住玻璃杯;杯缘扣上他的唇,杯光映衬他的脸,恍如玻璃与白磁争辉,灿亮不能逼视。我忽然心弦震动,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这年纪的男孩发育未成,常见皮肤粗糙,痘痕满脸,身材与五官的比例失衡,性格也不成熟,个个脾气毛躁,言语幼稚,没一点值得欣赏处。他们虽然出众,或多或少都带些缺点,但这一刻的侯灿玉是接近完美的! 他的外貌不比君启扬成熟,性格却更形沉静,俊美中略带稚气,随意一站,随手一摆,都像幅名画。 “名画”忽然瞟我一眼,忘形的我这才回魂。他微笑地倒了杯水给我,随口问: “你体重多少?” “四十一公斤。”问这干嘛?我接过杯子。“谢谢。” “君启扬有六十二。”他歪了下头又说:“陈豪生大概比他多个两公斤。” “嗯?”我喝口水,含糊地哼;那又怎样? “所以陈豪生的‘负重’度要比君启扬好一点。” “噗!咳咳……”我哈岔了气;他果然看到了! 无视于我的狼狈,侯灿玉兴味盎然地笑笑,又说:“看这情形,从君启扬再转向陈豪生,应该也不太难吧?” “咳咳咳咳咳……”我呛得说不出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待我咳够了,他人踪已杳,只留下餐桌上的水杯。 杯光散放着魅惑的馀韵,杯缘那抹濡湿痕迹,引人遐思…… 我一时迷乱,竟换了那杯,就着痕渍啜饮。 朦胧间,厕所的门又开了。陈豪生出来就赏我一对白眼,怪我怎还在这儿鬼混,还不滚回去用功,我才从魔障中清醒。 老天!我刚刚在干什么呀!? 有种犯罪的感觉,羞愧与心虚油然升起,心中那一小点阴影忽地变成两点、三点,繁殖得愈来愈多,渐渐多到让我看不清前景,心惶惶茫茫。 心浮气躁的国二暑假,世界又悄悄地翻覆。 骆家尧的梨涡,无端有些褪色;陈豪生的骂人声,也听似有气无力;就连君启扬的疼宠,都开始让人厌腻;而侯灿玉则有如一缕阴魂,驱之不去。 “亲我一下。”我仰着头对君启扬说。 “嗯?”他有些惊讶,随即一笑,撩弄我的头发,像抚摸动物毛发般宠溺。 但他没回应我的要求。 “亲我一下嘛!”我可怜兮兮地又说。 他皱眉,左看右看,衡量我的认真度。一会儿,他终于确认我的坚持,慎重而缓慢地垂下头;我心里一喜,合眼期盼。 但意料中的吻却落在额头上,我懊恼睁眼,君启扬正对着我微笑。 “你真可爱。”语气彷佛我年纪小他一大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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