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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夜枭一事不是早已结案?难道江湖上又出了什么大盗不成?不明白地抬头看他。

  “一直以来我习惯了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从未想过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然而现在我有了必须定下来的理由。”饱含深意地看着她。

  她听懂了他话中的涵意,也因为懂,所以因他的话而心轻颤着。

  “你喜欢有溪流的地方吧?我买的宅子虽然偏僻了些,但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流经,景色也颇宜人,你是否有兴趣想去看一看?”

  他形同求亲的话让她又羞又喜,回道:

  “若我不喜欢又要如何?”故意刁难地问他。

  “是不喜欢宅子还是不喜欢我?”他假装会错意地回问,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讨厌!明知她问的是什么,还故意这么反问她。

  “如果都不喜欢,又要怎么办?”下巴微扬,语气带傲,淘气地看着他。

  都不喜欢吗?当真不喜欢?卫子商扬了扬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受伤的那夜一直紧抱着我不放,既然你不想负责,那么我也不勉强你;但你该清楚知道我的为人,该负的责任我一向不逃避,所以只好由我对你负责了。”

  什么嘛!到头来不管她喜不喜欢,结果不都一样!不过,幸好她并不讨厌他。好吧,她承认不仅仅是不讨厌而已。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男儿身?”突然转了话题。这个问题她闷了好久,一直到此刻才有机会问他。

  “带你去把脉的那一日。”

  在玉春楼搂住她纤腰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了怀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才会带着她去把脉。他那位友人只要根据脉象便能分辨被把脉者是男是女,所以当天真正的目的并非为了确认她是否有病痛,而是为了证实她究竟是不是女子。

  铁福英自小就与病痛缠斗,看过的大夫何其多,自然明白有些大夫只要一诊脉便知是男是女。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她并非男子了。

  “你是否曾怀疑过我是夜枭?”

  她其实是相当聪慧的,虽然不若他只要观察一个人一段时日便能对一个人有颇深的了解,但也算相当敏锐。

  “一开始我确实是抱持怀疑的态度刻意接近你,但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就明白你不可能是夜枭。虽然你一直有些神秘,但行事并不狡搰,再加上你身边有个小喜,小喜的个性对人几乎不设防,夜枭绝不可能将这种人带在身边。”

  也就是因为一开始的怀疑,所以他才会一直注意着她,谁知这么一注意,就再也离不开视线。

  “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先前的我?”

  为何这么问?她不就是她吗?京城的她与珠崖的她除了装扮有所不同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现在的你与先前的你有何差别?我不明白你要我回答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会没有差别?先前她脸上画上了胎记,而今脸上洁净无瑕,他不觉得她先前脸上画上的胎记很丑陋吗?

  “你不讨厌我脸上有胎记吗?”

  这是什么问题?跟喜不喜欢她有何相干?

  “现在的你也好,先前的你也罢,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同。若绝美如关燕燕,但内心却满是狡诈心思,这样的美一点都不动人。”

  听他这么说,她真是开心极了,于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何时去看看你买的宅子?”

  卫子商闻言,笑开了,蹲下身抬起她的脚,帮她将脚底的细沙拍净,再帮她穿上绣花鞋。

  “穿好鞋就可以出发了。”

  “小姐,你走慢些。”哪有孕妇走路像她这般快的,吓得小喜赶紧追上。

  “玺善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我迫不及待想见他。”

  真是的!玺善少爷又不会跑掉,有必要这么心急吗?要是姑爷见到她走得如此之急,不吓坏才怪。

  走入大厅,铁福英一见着许久未见的弟弟,开心迎向前想抱住他,但挺着大肚子的她想抱人还真是有些困难。

  苏玺善见状,赶忙先扶她坐好,等她坐定后,有些惊讶地发现她的肚子看起来不像才怀孕六个月,反倒像即将临盆一样,这么大的肚子没问题吗?

  “怎么不见姊夫?”

  说起她家相公,可是个大忙人,连她一天要见到他都有些困难。

  他们成亲之后,为了不想因公差而聚少离多,她家相公决定转行从商,不再过着追捕犯人的日子;但是谁料得到他不仅追捕犯人在行,做起生意来更是丝毫不含糊,才短短一年间,经丝路透过安息的商人将丝织品卖至海外,赚进了大把银子。

  从商的原意本是为了多陪陪家中的娇妻,结果反倒让他变得更忙碌,将她摆在家中无聊地闲晃。想了想,她好像从昨夜到现在都还未见到他的面。才如是想着,就见他走入了大厅。

  “你来了。”笑着跟苏玺善打了声招呼,再望向坐在一旁的妻子,不知她为何皱着眉看他?

  “怎么了?不舒服吗?是孩子又踢脚了吗?”摸了摸她的肚子,安抚一下肚里的小家伙,可别让他娘吃太多苦。

  “是有些不舒服。你昨夜有回府里吗?”嘟着嘴不开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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