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乔南仪 > 醺了情 | 上页 下页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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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忙脚乱的从皮包里挖出电话。“喂?” “喂,可希?”是尤嘉莉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 她还没说完,尤嘉莉已经连珠炮般地接了下去,“我已经听小黄他们说了。去他的,那个老巫婆居然要这种奸计,她只不过是个花枝招展的老妖怪,凭什么……” “呃,嘉莉。”她清清喉咙,瞧见那个男人已经帮她收拾好文件起身,而且似乎对文件上头的内容颇感兴趣。“你在哪里?” “在公司外头的咖啡馆。我跟你说,你一定要沉住气,绝不能这么轻易妥协,如果老板敢开除你,我们就去告他……”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到。”她匆匆地切断通讯,男人也正好从文件上抬起头来。 “你是真相杂志社的记者?”他问。 “对。”她想接过他手上的文件,他却似乎没有还她的打算。 “如果每个记者都穿低胸小礼服去跑新闻,也难怪现在没有人在乎新闻的‘真相’了。”他半晌后才慢吞吞地道。 成可希顿时脸色一变。这家伙,亏她还正想向他道谢哩,他一句话就让她的感激消失殆尽。 “那就把你家的报纸通通烧掉吧。”她不高兴地瞪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文件夹,电梯门也在此时开了,她抬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等等。”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成可希停下脚步,看著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边,压低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懒洋洋的戏谑,“我很不想提醒你,不过……你的裙子后面破了一个洞。” 她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待她再抬起头去搜寻那个人影,只瞧见他径自踩著闲适的脚步出了大楼。 可恶!她恨得牙痒痒的。算了,反正她这阵子已经走尽了霉运,再多遇见一个神经病兼无聊的疯子又有什么差别? 一走进位在大楼旁的咖啡馆,便瞧见尤嘉莉朝她猛挥手。 “你真的得去跑黄映倩的案子吗?”她才一坐下,尤嘉莉劈头就说,“怎么搞的?老板明知道你最讨厌跑社会新闻,居然还故意这么做,分明是存心刁难你嘛。” “他没直接开除我已经够仁慈了。”成可希揉揉仍然隐隐作痛的头。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方才被那个家伙一撞的关系。“你不是去跑新闻了吗?” “什么狗屎新闻哪比得上你来得重要?”尤嘉莉仍旧一脸愤慨。“老板一定是听信了那个老巫婆的话,才会把这桩差事丢给你。你放心,只要明天我在她的咖啡里下氰酸钾,那她就成为历史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可不想卷入另一桩谋杀案。”她向侍者点了一杯咖啡,再从皮包里找出面纸擤擤鼻涕。嘉莉是她的同事,专跑消费版的,两人打从一进公司开始就志趣相投,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虽然嘉莉的话无助于她的处境,但知道有个好友如此为她打抱不乎,还是令她心中一阵感动。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感冒还没好。”尤嘉莉这才想到似的,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摸起来还有点烧。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老板放了我半天假,我回家睡一觉就会好。”成可希吸吸鼻子。“我打算利用这个周末去找房子,否则下个月我就得露宿街头了。” “怎么会?你的租约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期?” “正确一点来说,只剩两个礼拜。房东说要涨三干块房租,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搬。” “三千块?”尤嘉莉两眼圆睁。“叫他去抢银行是不是比较快?” “房东夫妇算是对我很好了。我的室友已经搬走两个月,目前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他们也没有多收我房租,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势必得找个人一起分租才行。” “你可以一个人住嘛。”尤嘉莉建议。“你也知道要在台北市找到一处环境清幽、房租又合理的房子有多不容易。” “话是没错,但到时租金会是现在的两倍,你以为我的职业是抢劫啊?” “意思是你除了工作不顺,连住的地方都快没啦?”尤嘉莉满脸同情地看著她。“怎么搞得,自从你认识白昆哲之后,全世界的倒楣事也跟著来,不但被色老头性骚扰,连生了病都还即将露宿街头……” “这关白昆哲什么事?”她从鼻子里哼出声音。 “怎么会不干他的事?我一直觉得是他把你带衰的,否则你怎么会从遇到他之后就没好事?”尤嘉莉打量著她。“你该不会还想著他吧?” “你想太多,我早八百年前就跟他没关系了。”成可希啜了口热腾腾的咖啡,差点没烫到舌头。 白昆哲是她的前男友,英俊多金、风度翩翩,是个颇富名气的整形外科名医,在她答应和他约会之前,他已经追求了她好几个月,不但天天送花到她的办公室,对她更是体贴入微。 直到她被他的诚意打动,愿意和他进一步交往之后,她才发现他不但已婚,而且还脚踏多条船,和几位影剧圈的小明星暧昧不清。她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呈半盲状态,否则怎会没看出那家伙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他前几个月不是还常打电话找你?”尤嘉莉的声音将她拉回神。“你可别又被他骗了,那种自命风流,结了婚还在外头拈花惹草的烂男人不要也罢。男人,呸,没一个是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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