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沁恬 > 如何说爱你 | 上页 下页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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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很好的情人,细心温柔又专情,没有女人抗拒得了你。” “包括你吗?”他打趣。 “当然不。我已经有罗得了。”支兰娇娇的笑了。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无法走出那段情伤,但无论如何,她都回不去当初的感觉了,而这时,罗得刚好出现。 “我要和罗得回美国了,得去打包行李。你保重。” 偌大的办公室中只剩下他。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了。他的成功,只想和一个人分享,也只有那个人了,宛净。 按了按手机电话薄,他拨打了一通电话。 骄傲如他,连分手的女人的朋友都不想联络。 现在,他只想放下骄傲、放下一切,只为了那个占据他所有心思的女人。他要不顾一切,用冲事业的决心,重新赢回她。 电话通了,传来熟悉的女声。 他不自在的清清喉咙说;“怡然,是我。” “喔……你是谁?”这个人在装什么熟啊? “我是零浚。” “有何贵干?” “我想问问宛净在哪。”半年没联络了。 “迟了半年才问?”反应慢半拍。 “嗯……你知道吗?她的下落。” “不想告诉你。” “……”忍着气说:“要怎样你才肯告诉我?” “见到那女人,替我打她一顿。” “啊……”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始终搞不懂怡然的思考逻辑。 “我也是前天才有她的消息的。她打电话给我,居然是问我,她看到报纸,发现支兰离开了数位文化,她叫我去关心关心你。后来我问了将近两个小时,她才说出她的地址。” 他笑。宛净的思考逻辑和行为,本来就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南投,八卦镇。 零浚照着怡然给的地址,开了很久的车,来到南投;到了南投,又开了一段山路,来到八卦镇。 他是个都市孩子,从没去过台北以外的县市;照着地址,他沿路寻找,后来干脆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来慢慢找。 路的两旁,是一大片田地。天很蓝,蓝到像水彩颜料一样的湛蓝。 他算了一下,平均三分钟才会有一辆车经过的大马路,笔直畅通,远远望过去,看不到尽头。 烈日照得他有一点目眩,走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老公公扛着锄头,赤脚走在柏油路上。 “请问,十二号怎么走?” “啥?俚供啥?”老公公操着台语,似听不懂他说的话。 无奈的,他只好拿出地址,发挥肢体语言比来划去。 老公公看着地址,露出笑容,领着他穿越羊肠小路,来到一间平房前。 老公公指指那间平房,然后扯起嗓门用台语大喊:“阿净!唔郎找!” 很快的,平房里传来女声,是宛净那细细的嗓音:“我在后壁晒杉。” 老公公指着平房后面,又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他要去忙啦。 心跳如擂鼓,零浚一步步走到后院,然后见着——见着一个背影,呃……是孕妇的背影,脚踩在凳子上晒衣服。 顿时,他有如五雷轰顶!他找到宛净了。 她根本不在威尼斯! 她不只不在威尼斯,而且还怀了孕!重点是,以她的吨位看来,应该是快临盆了,而她居然还踩在凳子上晒衣服! 他……他……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然后又想狠狠掐死这个思考逻辑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女人。 宛净披好最后一件床单,一回头,脸上的血色顿时刷白,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幸好零浚即时接住了她。 “于、宛、净,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眯着眼,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女人。 而她,则回以不变的傻傻憨笑。 一进屋,就见素来冷静的零浚走过来又走过去。 “你……你怀孕了。” 宛净无辜的点点头。 “对,你怀孕了,我知道,还……他妈的该死的是我的孩子!” 她怯生生的说:“你冷静一点,要不要喝水?” “我……喝水?于宛净,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坚强……你很坚强嘛!你刚刚……踩的是什么……摔下来怎么办?怎、么、办……”他吼着。 “不会摔下来呀,我都是这样晒衣服,我又不够高,是、是你突然出现,害我吓一跳,脚踩空我才会这样,平常很安全的。” 他企图调整气息。反正这女人的逻辑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要冷静!冷、静,胎教、胎教很重要。 “你、你……”他指着宛净。 宛净如临大敌,表情惶恐的说:“是。” “你以为你在演惊世媳妇吗……受了什么委屈,你要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呀。我在这边很快乐,真的很快乐。这间平房是跟人家租的,好大好大,有四十坪,一个月才五千,台北哪有这种价钱。还有呀,我种的木瓜很甜喔。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我不委屈,我很快乐。” 其实她一点也不坚强。怀了孕、离开最爱,让她整整哭了一个月,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知道家人会担心她,怡然会押着她回到零浚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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