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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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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还有什么吩咐?”飞扬盯着全身湿淋淋的如风看,惊愕的发现,眼前的他已尽脱三年多前初见时的青涩,气势更充足、神情更笃定、眼眸更灿亮、笑容更迷人,最重要的是,他全身上下竟散发出一股令她几乎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就是从那一刻起,飞扬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爱上了才仅见两面的莫如风。 “爱情”,是多么会捉弄人的一种精灵啊,总在你最预估不到的时刻降临在你的身上,并引领你去爱最想象不到的人。 “我姓莫,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如风就好。谢谢你,这是我们楚云庄的一点谢意。” 就在了悟自己已经爱上莫如风的同时,飞扬也已经全盘推翻了她原先的“认亲计划”,所以闻言便佯装惊讶的问:“你们是楚云庄的人?” “是的,如风正忝为庄主的右护法。” “那位姑娘……?” “是我们保的一份‘镖’。” “她很重要?” “我们接下的每一份镖都很重要。” “换句话说,今晚我算是阴错阳差的帮了你们一个忙?” “是的,所以请你务必收下这——”如风再次递上对折的银票。 飞扬相信那银票的面额必定不小,但她却一口打断他说:“我不要钱,我救她,并不是为了赏金。” “这我相信,但你帮了我们一个那么大的忙,如果不收下这点小意思,那教我们又该如何回报?” “很简单,你也回帮我一个忙,不就扯平了。” “哦?”如风似乎觉得他大有意思,便不再坚持要他收下银票,改而问道:“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得谈,那你是否可以先告诉我尊姓大名呢?” “我姓云,名叫飞扬。” “云飞扬,”如风赞道:“好名字。” “你的也不差啊,右护法。” “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带我回楚云庄。” “带你回楚云庄?”如风显然有些意外的问道:“为什么?你从何处来?怎么会想要进庄里去?” “右护法又怎么会进镖局里去呢?”飞扬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询问,见他被自己反问得一愣,便又马上接下去说:“你瞧,在江湖中打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想法与过去,对于楚云庄‘天下第一镖局’的美名,我素来景仰。想要进去当然不会只是为了安身,更想要扬名立万,而我既然怀抱这样的志向,就一定会谨守本分,力争上游,绝对不会给引荐我进去的人添麻烦。在我看来,右护法有我这一番保证,应该就会觉得已经足够,英雄不论出身低,不是吗?我就完全不想知道你的过去。” 如风听了他一番宏论下来,不禁仰头大笑道:“说得好!好一个英雄不论出身低。” “右护法?”飞扬知道只要有身为护法的他保荐,那么自己进楚云庄的心愿,就等于已成功了大半。 “好,如风就帮你这个忙。” “口说无凭,请右护法与飞扬击掌为盟。”她率先举起手来,掌心向他。 “那有什么问题,来!”如风豪爽的应道,一只赤掌即往飞扬击来。 两掌一击,如风便感觉到这瘦削干黑的小子,其实内力深厚,不容小觑。而隔天带他回楚云庄后,也就开始了两人共处三年多的日子。 飞扬啊,飞扬,后来她经常自问:是谁曾经大言不惭的说“我才不要跟他在同一个地方共处十几天”的?结果呢? 结果他不但在刚荐她入庄的初期,时时照应她、处处维护她,更在她接替退隐还乡的孟刚,成为天阔左护法的五个月后,和她结成默契十足的最佳搭档。 不过除了这项特点以外,庄内上上下下更清楚的另一件事,则是庄主的两位护法,平时最爱以斗嘴来消遣彼此。 想到这里,飞扬顿觉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过往一切无谓的矜持。 最早她离家赴京,其实是跟喜欢安排女儿婚事的父亲赌气,故意出外走走的成分居多,至于会去到什么地方,又要在外面的世界待多久?坦白说,飞扬并没有想得大多。 岂料在河畔与如风的巧遇,却改变了她原本只想寻亲,认认表哥、体会一下镖局生活滋味的计划,让她的生活从此呈现出与过往迥异的风貌,掀起斗然的钜变。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想过要表明身分,和天阔认亲,但随着在庄内呆的时间越长,担任的职位越高,与如风的接触越多,恢复女儿身的事,似乎也就显得越难。 尤其是如风对过往绝口不提的习惯,以及风流成性的表现,更经常刺痛她的心。 唯一扣紧她心弦的,是每年秋末,如风都会在固定的一天里闭门不出,听说是因为对他而言,那个日子的意义非凡。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天出现了某位长辈,我就绝不会成为今日的我,至今也顶多仍是个略懂几个大字的粗人而已。”有一次他对飞扬这么说。 “那这位长辈现在人呢?”飞扬不是没有怀抱一丝奢望,期盼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外公如今的行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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