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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从春天到秋天,看起来好像只有短短的半年,但他们却一起经历了多少事情呀!

  “在想什以?”他回头问她。

  “想晓语。”她坦承不讳。

  “不是想我?”他逗着她问。

  “你就在我面前呀!不是吗?”

  “她……实在是个不幸的孩子。”谈话之间,石磊已经先冲净身子,套上浴施了。

  “所以更需要大家的帮忙。”

  石磊笑一笑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就此罢手。”

  “一旦放手,就真的没救了。”可言表情阴郁。

  “我还是出去帮你弄点吃的。”石磊很清楚她想独处一下的情。

  “谢谢。”可言十分满意他的体贴。

  的确,她是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想……田晓语。

  一个极为优秀、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孩。

  或者就是因为太善解人意了,反而不懂得保护自己,在三年前的春未夏初之际,遭遇到命运严苛的打击。

  那一晚她和平时一样,放学以后到学画的地方去画画,为报考美术系而投人全全力的准备

  她挣扎过,也呼救过,可是根本没有用.那人是将她抱上车去施暴的,田晓语一点逃脱的机率都没有,只能瞪大眼睛,牢牢看着那个人,牢牢记住他的容貌。

  事后,被丢在路旁的她经人发现,由社工送医急救,但接获通知的父亲与姐姐,却连医院都不肯来,来的是她的阿姨吕佳媛。

  吕佳媛哭了又哭,但除了哭,却拿不出一点儿办法来,甚至无法劝动姐夫与外甥女来看一看晓语。

  “对晓语来说,那或许才是更大的打击。”那晚在山上可言跟石磊说。

  所以,从此她自暴自弃,书也不念了,大学当然也不去考,反而流连于声色场合,经常夜不归营。”

  石磊追溯往事,仿佛和可言一起坠入田晓语那绝望的深渊。

  “最后,连我老板都没有办法不放手。”

  “嗯。”石磊点点头说:“那时盛学文手头在忙的案子不少,所以这案于是交给你们另一位现在已离开的同事办的,难怪他没有一开始便想起这件事。”

  “确实难怪他。而且我这次代表的是哲贤,也不是田晓语。”

  “晓语出生没多久,她母亲就病逝,所以她父亲一向不怎么理会她。”

  可言不解。“他不是把妻子的死怪在女儿头上吧?”

  “不是,因为早在她出生前,田先生便有了外遇,那位女士在晓语出生后两个月,还帮田先生生了个儿子。

  “怎么会这样?”可言听了大大不忍。

  石磊知道与其一件件事慢慢说,让可言受凌迟之苦,还不如一次全说完,给她一个痛快,于是把她再搂紧一些后,便再继续讲下去。

  “看自小聪慧又善良的晓语变成这样,感到最痛心的人是她的阿姨吕佳媛和朱哲贤。”

  “哲贤?”可言有些吃惊。

  “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旧识。”

  “我当然知道,哲贤的爸爸是田家的司机。”可言顺势把哲贤的背景说给石磊听。

  “原来如此,他们两人简直就是难友。”

  “难友?这形容倒是贴切。”

  “但朱哲贤却是到这一次才得知晓语的遭遇。”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以晓语要选在这个时候重演噩梦?”

  “因为她与魔鬼重逢了。”

  “我不明白。”可言说。

  “因为她看到了当初对她施暴的人。”

  脑中隐隐约约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但……可能吗?不会吧!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把她圈在怀中的石磊当然也感觉到了,但事实却无法隐瞒,只得残忍的证实她的猜测。

  “对,那个人正是她的姐夫尤天顺。”

  虽然早已做此推测,但一经证实,可言仍大受冲击。

  “不!”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真相不是这样,说我们弄错了,对晓语施暴的人并非尤天顺,而是另有其人,但是……”

  “真的是他。”天啊!世上怎以会有如此残忍的事?

  “对,真的是他,当初这案子会没有办法办,是因为根本提不到人,你老板就算想办也无从办起,加上晓语的父亲与姐姐根本当这是奇耻大辱,所以便不了了之。”

  “田先生对两个女儿一样绝情吗?”

  “在物质方面倒是都不曾亏待过她们。”

  可言嗤之以鼻。“那方面一向是最不重要的。”

  “直到他的外室不堪他一再拖延婚事,率先离开他之后,

  他才又回归原来的家庭,并严厉要求两个女儿。”

  “那个儿子呢?”

  “后来证实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什以?”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那个就不提了,总之他两个女儿都很争气,倒也替他扳回不少面子。”

  “所以他就把晓语的受创当成失足,认为她丢尽了他的脸,”可言明白了;但也越发不忍。“晓语实在太可怜了。”

  “最可怜的是,当她姐姐从国外拿到硕士回来,顺便带回一个家世良好,一表人才,拥有博士学位,并且有意进军政坛的夫婿时,”

  石磊顿了一下。“简直就是晓语最深的噩梦,将她彻底打人绝望的深渊。”

  “她一定没有办法跟父亲及姐姐投诉吧?”可言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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