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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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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在这如皇宫般的华宅中,带给硕人的感受,与其说是惊愕,还不如说是困惑来得恰当。 在客人散尽,一室寂然的新婚夜里,硕人心中不禁悄悄浮现一个仅被压抑,却不曾消失的疑问。 余启鹏为什么要娶她? 没有错,论家世、外表、长相、年纪、背景,她都并非配不上他,可是话说回来。她却也不是他所能要求的最佳选择。 多少政要的名媛,多少世家的淑女。在今天这个即便已是他结婚的日子里。犹不肯死心的在他面前争奇斗艳、大抛媚眼。 她的丈夫,根本就是个身价奇高,堪称黄金的,不,是位钻石单身 汉。 硕人心中满满的净是问号,可是每一个问号却又都得不到答案, 让她觉得自己像透了迷宫里的老鼠,也像极了栅栏里的困兽—— “在想什么啊?我的新娘。”启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了她一大跳。 “没……没在想什么。”回头看洗过澡后,换上浴袍的启鹏一眼。硕人顿觉室内的空气稀薄起来,连忙低下头去,用指尖在膝上的睡袍处画起圈圈。 启鹏的心中却掠过一阵轻蔑:尹硕人,如果今天马嘉竣还在,你们说不定连孩子都早已生下,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可人呢? 而如果马嘉竣还在……他余启鹏又何必对马进兴那个老人,和尹硕人这个女子出手? 当年父亲和大哥惨死的画面蓦然浮现心头,让启鹏仅存的一丝柔情霎时逸去无踪。 女人嘛,打从前妻田薇妮死后,对他来说,便都只是玩物而已,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把玩时间的长短。 尹硕人应该不是那种他很快就会玩腻的女人,因为她的身分特殊,长相也很特殊。 她是马进兴视同己出的乾女儿,马嘉竣生前的情人,知道她被他刻意玩弄折磨。而且除非他觉得厌倦了,否则她永远都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马进兴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痛苦,甚至比自己遭受折磨。还要来得更加难受吧? 对!他从来没有斩钉截铁的答应说要一笑泯恩仇,要忘掉马进兴所加诸在他家人身上的创痛,他只答应“考虑”。 而他考虑过后的结果,就是要加倍的索回,即便连带伤及无辜,亦在所不惜! 再说,尹硕人真算得上“无辜”吗? 堂堂一个立委的女儿,大学还没念完,便自愿辍学到偏远地区去服务,听来似乎很清高,但背后真正的动机呢? 她不要利,难道不足因为她本来就已经身在一个并不缺钱的家庭中? 利她不要,那么名呢?长久以来的辛劳,难道完全没有沽名钓誉的嫌疑? 而小利打不动的她,碰上他大杷大把砸下的钞票,不照样乖乖的俯首称臣? 唉,当真是太阳底下无鲜事,容或高低有别,她仍然不是没有价码的非卖品。 他想要她,除了她身分特殊,可以充做他复仇的工具之外,还因为她长得…… 启鹏敛聚眼神,走到她身后坐下,并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说:“忙了一天,你饿不饿?” 他呼在颈后的热息,让硕人体内起了一阵莫名的骚动。“不……不饿。” 颤抖的声音和身躯,带给启鹏的却是一股异样的满足,看来这游戏真如他几个月前跟司奇说过的,是愈来愈好玩了。 于是他一边让她按摩肩膀,一边继续低语:“怎么会不饿呢?在我印象中,你好像什么都没吃。” “我……”她声如游丝。 启鹏为了听清楚。索性贴到她颊边去。“你说什么?” “我说反正我没什么胃口。” 启鹏微一使力,硕人便往后倚进了他怀里。虽本能的想挣脱坐正。却反而被他揽住腰,抱得更紧。 “硕人,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吗?” “不,”她稍稍侧过身来,脸就偎在他的颈边说:“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柔软的身子,轻啭的耳语,启鹏赫然发觉自己心中竟悄悄涌现本不该有的渴望。 “为我接下来想对你做的事。”对,千万别忘了娶她的本意,除了当玩物、除了做工具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接下来想对她做的事?硕人脸庞一热,就偎得他更紧了。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无论剐认识时,她对他有多深的不满。也不管他们的上一代有多少牵扯不清的过节,他们毕竟已成连理,或许自己应该从此刻开始善尽伴侣的本分,兑现她曾对自己许下,要努力成为他的好妻子的诺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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