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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直到云开放了她,齐舞才回过神来,天啊!云开在干什么?她摸摸自己娇嫩的樱唇,此刻正微微颤抖着,是一种悸动,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剧烈起伏,她的心和她的灵魂都被震慑住。

  “臭云开,烂云开,你——你干么啦?吃错药啦?”

  虽然是满心的奇妙感觉,但齐舞还是要痛骂云开一顿,竟然在本姑娘毫无警觉之下,强——强吻了人家,呜!

  人家的初吻。

  “你说你爱上何新纶了。”云开说得字字血泪。

  “哪有?”齐舞惊吓过度,早忘了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他吻你,还——还——”云开终究是说不出口。

  “我哪有?”齐舞的脑细胞一下子死了好几万个,她压根儿记不起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你……你为什么这么笨呢?”其实云开本来是要说“你是属于我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全走了样。

  “对,我最笨,你最聪明了,所以我只能当你的奴隶,每天做这做那的,还被人嫌弃。”齐舞边说边在心里唾弃他,你才是大白痴咧!

  “我说……”云开多么想将齐舞一把抱住,紧紧地拥在怀里,告诉她满心的爱意。云开起身向齐舞走来。

  齐舞想起云开刚刚野蛮的行为,让她不知不觉一直向后退,眼里尽是敌意。

  看云开愈离愈近,齐舞以光速退到门边,只消发现任何异状,拔腿就跑。

  “你这个大淫魔,不道歉也就算了,你还想干啥?

  现在还不算晚,我一叫就会有人来喔!“齐舞试图提醒他千万别做傻事,这可会身败名裂的。

  云开依然向前方走去。

  齐舞手抓着喇叭锁,准备随时走人。

  但直到云开接近她的同时,她才知道,他不是向她走来,而是向门,而这位大小姐又不偏不倚地堵在门前,难怪直觉得人家又心怀不轨。

  云开被研究室里的空气凝滞得快要窒息,再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难保他不会又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今天的云开很奇怪喔!说话莫名其妙,而且行为更是可恶,对,怎么让他跑了呢?应该要好好教训一下。

  齐舞当下欲踱步出门,但随即停下了脚步,如果他待会儿兽性大发怎么办?好不容易保住清白之身,这一去岂不自投罗网?

  齐舞左合计右想想,还是决定跟去瞧瞧,今天的云开太可疑了,净说些听不懂的话,她非去问个明白不可,虽然和他有合约在身,但如果对方是个超级无敌辣手摧花大——大——大色魔,别说是真的有婚约在身,她也决定脚底抹油——快溜!加上现在他去的地方耳目众多,谅云开没这个胆子再动她一根寒毛。

  一决定之后,齐舞飞奔而出。

  云开走出了研究室后重整自己的情绪,他的胸口还剧烈震荡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这棵椰子树下,这里还留有齐舞蹂躏过的痕迹,依稀可见到马蹄形的残留。

  云开笑笑,记得那天她气呼呼的样子,连骂了十几分钟,红粉的双颊因盛怒而显得更柔媚,夕阳西下,暖春的空气和着齐舞娇喧的身影,他已经爱上这种味道,一种甜甜的滋味占满心头,他不知不觉让齐舞进驻他的心房。

  云开倚着树坐下,又是落日。

  云开心想,如果邵奇见到了他这副死样子,肯定笑得不支倒地,而且将一辈子受他的嘲讽与耻笑,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向对女孩心如止水的他竟会栽在这黄毛丫头身上,现在净是对她魂萦梦牵。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太晚了。

  齐舞老远就看到云开在一棵椰子树下,而且还不停地拔着周边的杂草。

  这家伙当真秀逗了,没事来这边拔草!?

  齐舞亦步亦趋地小心靠近云开,冷不防地惊呼一声:“啊——”想吓吓他。

  但从这位仁兄的反应看来,他还在秀逗当中,压根儿就没听到齐舞的叫唤。

  云开落寞无助地看着远方,没有理会身旁的佳人。

  齐舞收拾起玩性,第一次看到云开如此地无神,好像被什么事压得快窒息了。她盘坐在他的身旁,轻摇他的手。 “你怎么了?刚刚的事……没……没这么严重啦!”虽然齐舞有点委屈,怎么反倒是让被害人安慰他呢?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笔账——等他好一点,正常一点的时候再算。

  云开还是痴痴地望着天边。

  “你不要不说话嘛!是不是论文写不出来?还是教授骂你?还是——”齐舞极力找出各种理由。

  云开摇头。

  “都不是?那——”齐舞猛敲脑袋,希望能再敲出一些东西来。“那——你生病了,得了不治之症。”齐舞猛一惊,天啊!太可怕了,怎么办?对,告诉云妈妈。

  齐舞起身欲寻找公共电话。

  云开瞅着齐舞,不可思议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他熟悉的齐舞在他眼前站着,同样的声音,同样蠢得可爱,虽然——他不愿再想了。

  “我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云开在齐舞尚未闹出笑话前制止她。

  “真的?”齐舞如释重负。“我就说嘛!你壮得像条牛似的,怎么可能得什么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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