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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这声声告饶,并未稍稍平复季殊群的怒气,季殊群站起身来,用脚抵住小丁的脖子,接着便是骨头卡滋。卡滋的声响,只要再稍一使力,小丁保证一命呜呼。

  雷姗姗虽然觉得场面暴力地不忍卒睹,但只要一想到是打小丁那个人渣,便不由得在心底叫道:“打得好,漂亮!”

  小丁眼看小命就要不保,趁着还有一口气,支吾着道:“不……不……不是我……”

  一直在门缝外观看的邵薇,觉得大事不妙,这才赶紧走了进来,阻止住季殊群的临门一脚。“你这是何必呢?闹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况且你也不想想,要不是那个狐狸精——雷姗姗勾引他,小丁是向天错了胆子吗?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雷姗姗全身上下能正常运作的大概就属听觉了,她听到邵薇挑拨离间的话,大抵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尽管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能做。

  天将亡她雷姗姗,才会让她落到今天被人设计却无法反击的下场。

  “好,邵薇,你够狠,我雷姗姗今天栽在你这白痴的手里,往后必定加信奉还。”雷姗姗在心底狠狠地想着、咒骂着,脸色越来越精、越来越难看。

  唉!也只有她邵薇才能想出如此低级的肥皂剧剧情,而她雷姗姗觉置身其中!

  季殊群早已震怒到无法冷静思考的地步,邵薇的煽风点火,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盛怒的脸庞霎时冷了下来,冰寒比暴躁更令人难以捉摸,因为冰寒形于内,暴躁形于外。

  邵薇倒抽了一口气,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比什么都令人不安与害怕,因为完全无法揣测他下一步如何决定。

  空气静凝了起来,没人敢大声呼气,伯稍一妄动,便让紧绷的线断裂。

  “滚!”季殊群终于缓缓移开了脚,脸色寒得吓人,从牙缝中迸出这个字。

  天赐良机,小丁哪可能不好好抓住?

  全身骨头像是被拆开似的,似乎再一用力,便被肢解,他费力地站起身,正准备困难地走出去时,季殊群的脸一沉,语气虽短,声音却寒冻人心。“我叫你用走的吗?”

  小丁知道老大存心刁难,但为了保命,尊严也就分文不值,只好连滚带爬地爬出去。

  邵薇静待在一旁,等着看雷姗姗的好戏,这可是她期待已久的戏码啊!

  没想到季殊群竟也把脸转向她,声音一样寒冷,对她并没有比对小丁好到哪去。“你也滚!”

  邵薇被季殊群的阴沉给吓着了,不敢造次,马上转身离去。

  “砰”地关门声,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最后声响,空气霎时静温下来,弥漫着泥塘的气氛。

  姗姗本就发不出声音,但她不懂为何连季殊群也不说话,在突然停滞的状态中,心跳与呼吸都益发显得突兀了起来。

  就在彼此思绪瞬息变换间,突然,一阵黑影兜头罩下,姗姗迎上季殊群淬着剧毒的双眼,感到莫名的不解,不懂他为何要用这样残忍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就这么贱?”季殊群的声音冷得令人心寒。

  姗姗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天啊!池……他……不会相信如此低级的伎俩吧?

  雷姗姗有种严重被屈辱的感觉,使她几乎不想再做任何辩解,尽管她就算要辩解也没办法。

  “你怎么不说话,你反驳啊!”季殊群激动地摇晃着姗姗的肩膀,希望摇出她一句反驳,那他的心也许就不会那么痛。

  而姗姗除了看着他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难道你默认了?”季殊群深深地受伤,心宛如刀割,有些悲绝地问。

  看着那令他爱恨交织、痴狂莫名的女人,竟连一句解释都吝于给予,怒火与妒火已疯狂焚烧着季殊群的五脏六腑。

  “既然你这么饥不择食,与其被别人糟蹋,倒不如我委屈先满足你,才不在你我相识一场。”季殊群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尽量以低劣的言语,来让残破不堪的心,获得一些纤解、一些麻痹。

  季殊群倏地倾下身来,脸上的神情除了嚣张跋扈外,尚有难掩的落寞,他伸手撕开她的衬衫钮扣。

  这一撕,撕开的不只是她的纽扣,而是她对他的心及对他的唯一牵挂。

  “铿!”

  姗姗的心被重重一击,裂成碎片,除了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千片的声音阵阵悸痛,令她无法呼吸。

  这是她毕生最屈辱的日子,被不相干的人伤害,最多感到痛苦;而被自己所喜爱的人伤害,是如浴火的凤凰,置身火海中,被反复煎熬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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