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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季殊群笑得很可恶,让雷姗姗恨不得想要将他的笑容撕下,踩在脚底好好踏几下。“你尽量安心作客吧!你我还何必分什么彼此呢?所以当然谈不上占不占便宜喽。”

  “不,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我们两人就算到了巴黎还是两个人,当然有彼此之分。”姗姗一脸嫌恶地说。

  季殊群突然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她,凭雷姗姗向来准确的直觉,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眼。

  果真!

  季殊群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倾下身,复住她的唇,哺哺道:“这样水乳交融够不够,还需要分彼此吗?”

  雷姗姗用力推开他,这回自己不会再上当了,对这种利己主义者,根本不用抱希望他会怜惜什么人的心态。

  “如果你以强迫占有人为乐的话,你大可蹂躏我,我不会再退缩,反正大不了就是个贞操嘛!况且贞操还是男性沙猪主义下的祭品,根本屁也不值一个。”姗姗勇敢直视着他,坚定笃实的神态,连季殊群都要自叹弗如。

  季殊群怔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她这样直接大胆的话语,真败给她了。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对不懂得温柔的女人也没兴趣,况且我季殊群从来也不需要强人所难。”季殊群回得自信,他将一直拿在手上的生马铃薯汁搁在桌上,用不着痕迹的口吻道:“把这喝下去吧!或许对你的胃有帮助。

  季殊群撂下话后,便扬长而去,独留满肚子气的雷姗姗;但当她一眼接触到桌上的马铃薯汁时,却又深深迷惑了起来。

  季殊群在书房,独自品尝威士忌喧腾后的落寞,摇晃着杯中浅黄透明的液体,心中不知为何就是有摆脱不去的烦闷。

  为什么他会对雷姗姗的冷淡与愤怒有所感觉?他向来是不管别人想些什么、在意什么的啊!他只对自己的事有感觉、有兴趣。

  而现在雷姗姗对他反感,之前本来好不容易建立的轻松气氛,毁于一旦,原来这假象竟是如此脆弱与不实。

  他不该花心思在这女人身上,不然,结果绝不是众人所乐见的,也包括他自己。

  下定决心后,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也将不该出现的情绪一同饮尽。

  他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门,没想到房门转得太急,一个不留神,竟然整个人扑进房间,跌趴在冷冷的地板上。

  这一跤摔得可不轻,惊天动地的声响,很快地便惊动了本已进入梦寐之际的雷姗姗。

  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起来?心中的天使与恶魔正自缠斗着,当想到早上的情景,恶魔便跳出来遮住天使;可是一想到可能血流满面的季殊群,天使便又跳出来遮住恶魔。终于,天使略胜一筹,雷姗姗坐起身来,但她仍不忘恶魔的叮咛。

  本来季殊群是死是活,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若有机会可嘲笑季殊群一番,她焉能不把握?

  心念一转,便一骨碌地下床,摸黑来到小厅,月光朦胧中,只见季殊群满身酒味地倒在地上。

  竟然还有血!

  雷姗姗有些紧张,她蹲下身,拍拍季殊群的脸颊,嚷道:“喂,你还活着吗?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哪。”

  季殊群呻吟了一声,并末如预期的出声反击。

  这下可糟了,若季殊群连答腔都不答胜,那表示事情大条了。

  雷姗姗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季殊群的身子翻过来,检视一下他到底哪里受伤?

  很快就判断出,原来血是因为跌倒又碰到花瓶后的撞击所造成的伤口泊出的,而之所以昏迷应该是因为醉酒,而不是伤昏。

  迅速做了判断后,知道他并无大碍,不知为什么自己竟无失望,反倒有些安心与欣喜,这是为啥?

  他应该是自己的仇敌呀!仇敌有个三长两短,她应额手称庆才是,怎么安心了起来?

  雷珊珊并未烦恼太久,对于里不清而需用脑的事,她通常不感兴趣,因为她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世间已有太多不幸,若还要让自己过得不快乐,那么人生最主要的功能便消逝了。

  她拧了条湿毛巾,想让季殊群舒服些,反正他现在不清醒,可以对他好些,他也不会发现。

  才一走到他面前,便发现他吐过的秽物,把他自己弄得一身狼狈脏乱。

  珊珊卷起地的袖管,想要帮他清理,不料映入眼帘的一道伤口,吸引住她的目光,珊珊不由得停下手边的动作,对着他手上宛如蛇信的伤口,怔怔地发愣。

  疤痕已淡化呈肉色,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想必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消褪,但痕迹仍隐约可见,代表当时伤得挺深。

  一道伤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重点是它位在左手,且疤痕成齿痕状,完全和幼时深镂脑中的印象相吻合。

  季殊群整个人给她的熟悉感觉,朦胧中听到的‘小雨”呼唤、费心将她绑架的用意,以及这无意间惊见的伤口,本来模糊破碎的影像,霎时拼凑起来,拼凑成一个清楚意念……夏昙!

  他是夏昊,夏昊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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