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祁欢 > 桔梗情深 >


  “是吗?”叶云霜呐呐地说。

  富都大饭店的群英楼,被水晶吊饰装点得灯火通明、美轮美奂。衣香鬓影穿梭的场面,活像一贰嘉年华会。

  经过再三换装,任舒云终于决定穿这件露肩白色小礼服,有点露又不会太露,不会太保守又不会太开放,中庸之道是维护任家面子的最好方法。

  和任海仲挽着手出现在大厅,宛若一对璧人,吸引不少目光驻足。

  任海仲一下介绍张三、一下介绍李四、一下介绍王二……任舒云一个也没记住,只是不断地保持微笑,笑得嘴都僵了。一群苍蝇嗡嗡嗡地说着她觉得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无聊地令她哈欠连连、昏昏欲睡。

  果然是场骗局,就知道老哥没安什么好心,尽挑一些单身男子介绍给她,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而他倒好,用这些人绊住她,自己乐得逍遥,舞伴一个换一个,真没良心。

  曹译在宴会进行到中场才进入,和邀请人打过招呼后,便立在角落,独自吸饮手中的酒,冷眼旁观所谓的名流,身着华服的“表演”。

  他一进来便看见被好几个男人簇拥着的任舒云。“是那愚蠢的女人!”他嘴角轻撇,一眼就认出来。

  好不容易甩开那群苍蝇,什舒云忍不住大力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让眼睛骨碌碌流转,试图寻找一些乐趣。

  突然,一袭修长挺拔、冷峻伟岸的身影从眼前瞥过,她开始下意识搜寻四周,终于看见倚在前方圆柱旁,那张棱角分明、好看却没有温度的脸。

  是他!那天那个酷哥,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见他。

  他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任舒云漾起足以融化冰雪的纯真笑靥,却在见到他刚毅不柔和的线条时,笑意整个僵凝在嘴角。

  他正眼也未瞧她一眼,表情当然也没有变化,直接穿过她走向中央的吧台斟酒。仿若她是空气,对他不具备任何意义。

  “分明给人难堪嘛,没见到我对你笑吗?别人巴望我这样的笑,我还不一定前赏脸呢!”任舒云心里不由得嘀咕。

  基于之前歉疚的心理,她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尽量忽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嗫嚅地说:“你的车修好了吗?”

  他恍若未闻,连眼皮也懒得抬,自顾自倒他的酒。

  这实在是令人尴尬的场面,显然对方根本忘了有自己这一号人物,但任舒云仍觉有表达歉意的必要。

  她开始词不达意地说了起来。“就是那天,我抢了你的车位,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我不认识你!”他毫不留情阻断任舒云的话,语气中透着明显不耐。

  任舒云脸倏地刷红,从小到大,好像还没碰过有谁会给她这样的难堪。

  不认识就不认识,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她嘟了嘟嘴。

  本该拂袖而去,但看他摆着那副不耐烦的嘴脸,心中便有气。

  “哼,不想跟我说话,我就偏要说,烦死你。”存心跟他作对,她故意又开口。“对不起,那天害你和人家惹争端。”

  他挑了挑好看的浓眉,眼神有说不出的讥诮。“害我?小姐,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没有任何人能主导我什么,当然也包括不相干的你。”

  这个人怎么这样惹人厌呢?任舒云相信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糟透了!

  鲜少动怒的她,怒气彻底被激起。“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相干的,没度量的男人。”

  “喔?那我为什么会觉得你故意搭讪,藉以跟我相干呢?”曹译存心挑衅,像是嫌对方怒气不够激昂似的。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任舒云简直快气疯,不想和这神经病再对话下去,撂下话后,甩头就走。

  想想不甘心,她又折回来,气冲冲地对曹译说:“我刚刚的抱歉收回,用在你身上太不值得,再见,喔,不,我修正一下,是永远别见!”感觉像报了一箭之仇后才较舒坦地转身离开。

  看她走了又回,回了又走,宛如小孩子似的行径,曹译觉得实在可笑得紧,她不知道愈是沉不住气,愈是落下风吗?

  任舒云蓄着满肚子的火,走向任海仲。

  刚刚那一幕,不巧全被任海仲收入眼底,他忍不住揶揄起任舒云。“踢到铁板了吧?老把人克得死死的你,没想到也会有遇到煞星的一天。”

  “闭上你的乌鸦嘴啦!煞星?我才没那么倒楣呢。”

  “别太铁齿……”话还没说完,被任舒云带凶光的眼睛一扫,任海仲赶紧乖乖闭上嘴,只在心里接下一句“世事难料”。

  对呀!世事难料呀。

  任舒云觉得自已近来诸事不顺,简直是倒楣到家。

  老哥整天忙里忙外,外带跟不同的女人约会,根本无暇顾及她。好像把她骗来上班,就没他的事一样,整天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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