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秋飞花 > 秦郎,情郎 | 上页 下页
三十六


  玄银玲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只将眼睛恨恨地盯住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恐怕已被凌迟了千遍。但他却不管这么多,又把食指在她鼻头上一点,道:“你老是这样子稀里糊涂。不过,这次我真的好高兴!”看到她眼中的迷惑,他又啧啧地叹道:“想不到仇恨这玩意儿可以伤人,却又可以帮人。原来你真的很喜欢我,才会选择和我同归于尽。我当时想:你这样爱我,我就算真的跌到湖中淹死都愿意!”

  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中略有几分不屑与后悔,晓得她心头一定放不下那些仇恨。但他一向是个自我惯了的人,也不管她的感受。仍旧嬉皮笑脸地想同她亲近。再把她搂得紧一点儿,凑向她的脸蛋儿亲了一口,道:“小玲儿呀,小玲儿。你现在虽然这样恨着我,但是以后你就会爱死我了。”

  啊,他在说些什么?她每次与他单独在一起,他说的话做的事就比上次更加的肆无忌惮。难道他想……

  果然,他用鼻子在她发际上嗅了一会儿,竟然伸手开始在她腰间摸索。急得玄银玲满面通红,心如鹿撞。

  可是他却没有罢手的意思,摸了一会儿又停下,叫声“怪了!”就把手探到她的胸口,动手要去扯她的衣襟。

  天啊,他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眼看就要受他侮辱,真不如死掉算了。一着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地掉下来。

  秦惜玉只扯了一下就看她泪水涟涟的模样儿,马上晓得她的心思,反而有心逗弄,伸手拍拍她的脸颊道:“你平时老是在我面前端着姐姐的架子,这回看你可还有脸?

  “你这畜牲,还不住手?”一人跳出来怒吼道。

  “娘?”他刚叫了一声,就被那人拉起身来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真是倒霉!还没怎么着就立即吃了这个大耳刮子。

  原来是位紫衫白裙的妇人,相貌竟然和玄银玲长得有九分相似,只是年纪大了点儿,样子也凶了些。

  “娘,你怎么……”他惶然地捂着痛处,“你老人家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玄银玲的亲娘秦惜玉的继母——凌月霜。

  凌月霜打了一巴掌没过瘾儿,还要再打,秦惜玉连忙躲过一旁。这才暂且作罢,她上前扶起玄银玲解开她的穴道,爱怜地道。“你没事吧!”

  玄银玲羞红了脸,一面整理衣衫,一面垂着头道:“没……没有!”

  凌月霜这才稍稍放心。复又一指戳到玄银玲的额头上,怒道:“要不是我遇到绢绢,你今天就被这小畜牲给害了。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丫头!”

  “我……”听母亲一骂,她的泪水又止不住直往下掉。真是丢死人了,不怪母亲要生气。又听她说到绢绢,才明白母亲是听说他们一同跳崖才来附近寻找的。

  秦惜玉见状心想:完了完了。只想跟她开个玩笑,这回被娘看见以为我要怎么着呢。还是快点儿逃走才好。刚要偷偷溜掉,就听那妇人喝骂道:“小畜牲,你还敢跑?那个老东西呢,他在哪里?”

  “啊?”吓得他一哆嗦,“您说什么?”

  “你过来。”凌月霜冷冷地道。

  “……”他怎么敢。

  “滚过来,难道要我动手?”

  他只得乖乖滚过去,刚走到她跟前又是“啪啪啪”

  的几记耳光。“哎哟!”真是虎落平阳,他这几年被打的耳光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多。

  她打完了还不解气又要用脚去踹,玄银玲见状尖声叫道:“娘——”

  凌月霜回身骂道:“你这贱丫头,难道你还想帮他?”

  不过秦惜玉听她这样一讲也暗忖道:想不到她晓得被我骗了还这样心疼我。嘴角不禁偷偷泛起笑意来。

  玄银玲又惊又羞,连连摆手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怕这样……这样……会累着您老人家。”

  “哼,没出息!”凌月霜显然并不信。但也不想在这事上多做纠缠,又向他厉声道:“我问你那个老东西现在在哪里?”

  “什么……什么老东西?”他吞了口口水。

  ‘小畜牲还要找死!”

  “娘。你怎么又骂我,我可也是您的儿子。”他委屈地道。

  “别来叫我。你连自己的姐姐都要……”她越说越气,“你还是快点儿说出来,别让我一气之下打死了你做了对不起你亲娘的事。”

  “您不就是我亲娘吗?”他还在嬉皮笑脸地道,“我跟小玲儿在一起那是亲上加亲。您……”还想再说,凌月霜已怒不可竭地抬手又是一巴掌。不过这回打得更重,直打得他嘴角渗出血来。

  玄银玲看得有些难过,但也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心软,只好别过头去。

  “好吧好吧,不叫你娘,叫你姨娘总成了吧!那样的话我和小玲儿……”他还想说:那样正好,小玲儿又不是我姐姐,我们当然可以在一起。但又怕那妇人再打他。只得打住不说。

  凌月霜瞪他一眼,忽然冷笑道:“你不必装痴作傻的,你还是快把他的下落说出来,好让大家做个了断。”

  “娘,你们在说什么呀?”玄银玲心中奇怪,母亲一直追问那个“老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指戳到女儿脑门儿上,叱道:“笨死了,难怪被人欺负。”

  秦惜玉见她又骂玄银玲,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你自己也不见得强过她多少,要不怎么现在才发现?”

  “说什么?这就是蔺老鬼教你的?”她又跳将起来要去揪住秦惜玉的衣襟。秦惜玉晓得这回若再被她逮住绝不是打一下子就算了的。使个“癞驴打滚”很难看地躲过去。嘿!这母女俩都爱揪人衣襟。

  “你还敢跟我动手?”

  “我哪有?”只不过是躲开不让她揍,她简直蛮不讲理!这娘儿俩模样是生得一样,性子可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说吧!这几年你父子扔下我母女两个死到哪里去了?你若不说今天就是个死!”

  “……好好,我说就是了。”他一副“怕了你”的样子道,“爹在灵岩山。”

  “啊?爹不是……”玄银玲吃惊地望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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