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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这倒是出乎齐袁林的意料,他刚想说话,却被枕边的陆知遥将脸推了过去,“陛下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可是心思重,您日夜操劳的是国家大事,知遥这点事您就别跟着费心了,您身边高手众多,再晚出门也没人能伤您分毫,可是您回了宫,指不定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丫头,你对我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趁着陆知遥不注意,齐袁林亲了下她的脸颊。

  淡淡的一个吻,快速闪过,弄得陆知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陛下当然是应该高兴,要是其他男子敢对我有刚刚的行径,他的手早就断了。陛下,话说清楚,留您在这住,是怕您胡思乱想,自己钻了死胡同,您可别有什么其他想法。”她抬腿压在齐袁林身上,不让身边的人胡乱动。

  “陆爷的心意,我领了。”齐袁林也不含糊,将计就计一把抱住陆知遥的胳膊,“就这么睡吧,睡醒了明天再办正事。“陆知遥,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动了逃跑的念头,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陆家想、为陈邱想、为你们申大人想。”

  “陛下威胁我?”陆知遥眯着眼睛问道。

  “是。”齐袁林大大方方承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儿去。陛下放心,话都说到这分上了,无论之后发生什么,知遥心里都有准备。”齐袁林深夜到访是来给她吃定心丸的,后面必会有大事发生,而她陆知遥更是会身处漩涡中。

  “嗯。”齐袁林靠在陆知遥的肩颈处,轻轻的应了一声。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陆知遥的皮肤上。这人是南玄的君主,是帝王,随随便便挥挥手就能要了一个人性命。可是不知为何,陆知遥却想保护他,他眼里的忧伤,她瞧得一清二楚。

  陆知遥啊陆知遥,你是被齐袁林的男色给迷昏了头,别日后此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银子呢。她越想越为自己不值,趁着齐袁林睡得迷糊,翻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连当今皇帝都敢调戏,她陆知遥这一辈子,值了。

  朝堂上暗流涌动,庆国公眼瞧着就要被押解回京了,太上皇闭关不出,不只文武百官连皇帝都不见,一门心思扑在他那些名贵的花草上,陆知遥的身世,还有皇帝要立她为后的传言越传越凶,御书房的摺子已经从桌上堆到了地上。

  大臣们派去随州打探情报的密探,别说入城门了,连命都丢在了江北,众臣皆是心下一抖,紧着往宫里递摺子。

  京师的官驿就像个世外桃源,陆知遥在里面过起了饮酒、发呆的日子。她是个聪明人,齐袁林布置这么多的高手在官驿是为了她的安全,不管他刻意隐瞒的是什么,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只得又重新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皇宫里,齐袁林正与礼部尚书商讨中秋祭祖的事情,年轻的公公抱着一摞的摺子晃晃悠悠的进了书房。

  “奴才给陛下请安。”

  “行了,别跪了,那些摺子比你都要高了。”齐袁林歪着头,视线绕过礼部尚书看了眼摺子。

  “陛下,先前的您还没看完,这些,地上都要放不下了。”

  “看什么看,这一堆摺子说的都是立后的事,咳、咳……”齐袁林扶着头,轻咳了几下。

  “陛下,宣太医瞧瞧吧,身子要紧,犯不着为了那些老臣生气。”礼部尚书,是齐袁林一手提拔的,事关立后,他是站在皇帝这边的

  “朕生什么气,要气的也应该是他们。”齐袁林勾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找个盆,这些摺子就在殿门口给朕烧了。”

  “是!陛下。”年轻公公面不改色应了谕旨,马上吩咐人去找盆生火,准备大干一场。

  “陛下这般,只怕老臣们要压不住了。”礼部尚书虽是没有反对,但是看着那堆比案桌还要高的摺子,不免有些出神。

  “早晚的事儿,他们挤破了头都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以为后宫得宠便可在朝堂上分一杯羹,愚蠢!定远侯是怎么死的,皇太后到现在还在冷宫礼佛呢,三哥去了西山,一个人躲在寺院里带发修行。外戚干政的前车之鉴,我看他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与其把心思花在朕这后宫上,不如多体察、体察民情。”齐袁林望着门前的火盆,一张张摺子扔了进去,不消片刻便化成灰烬。

  “陛下说得是,臣等是官,是陛下的官也是百姓的官,后宫是陛下的家事,臣等不应多做干涉。”礼部尚书淡然说道。陛下的性子他了解,当年皇太后和定远侯险些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太上皇暗中扶持,这皇位只怕就是宁王齐袁俞的了。

  太上皇亲手斩断了皇后、贵妃这些外戚的势力,当年血染皇城,这些陛下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他又怎么会再扶植外戚呢。

  “听说有几位老臣去西山找宁王了。”礼部尚书给齐袁林斟了杯茶,缓缓说道。

  “结果如何?”齐袁林冷笑一声,看来他们是想翻天啊。

  “宁王闭门不见,只有一个小和尚出来传话,说是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下次要是再敢扰了佛门清净之地,就打断他们的腿。”

  “哈哈哈哈哈……”齐袁林放声大笑,“世人啊,都错看了三哥,这位子其实他不想要,好不容易得了个清静,他又怎会再掺和进来。

  “今天朕烧了摺子,就是要逼他们在朝堂上反,他们反,朕才有机会为宋太傅平反。宋太傅是当年皇子们的老师,位居三品,他的女儿入宫为后,于情于理,说得过去。”

  礼部尚书点点头,没说什么。皇帝算计朝臣们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帮子老臣也是不长记性,每次都着了他的道,一个个的真是想不开,皇后的位子就一个,挤破了头都惦记着,到最后后位没着落,还把自己的官位给搭了进去,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陆知遥手边摆着一袋花生米,这是阿二送来的。她捧着本山水游记靠在墙角看得津津有味,她是个好动之人,能这么安静的待着实属不易。

  “陆捕快,门外有位公子找,说是叫徐孟然。”官驿的小厮进了院子恭敬的说道。

  陆知遥阖上书,抖了抖身上的花生皮,“行,我出去瞧瞧。”这话是和小厮说的,也是和暗中保护的阿二说的。

  徐孟然面带忧虑,在官驿门前一圈圈的走着,像是极为焦急的样子。

  “徐公子。”陆知遥上前打了声招呼。

  “陆姑娘此地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说罢,不等陆知遥接话便拉起她的手腕要往外带。

  “嘶!”忽地,徐孟然手腕一阵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陆知遥的手。

  陆知遥瞄了下脚边的石子,再瞧了眼不远处几个玩闹的小孩,“小孩子不懂事。走,我们找酒楼边吃边说,刚好我还没吃饭呢。”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扔石子的力道和准头,哪是小孩能干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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