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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他心头不禁百感交集。

  平时,任他魅力全开、说烂了嘴,她只肯眼神偷瞄、目光乱扫,偶尔再正眼笑望,却死都不肯真正地靠近他胯下三十公分的范围,说是避嫌。而此刻,隔着微薄的布料,他仍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急喘的气息,正暖暖地烘煨着自己敏感且显而易见已经呈现兴奋状态的重要部位……她这会儿完全是自动自发,不浪费他一滴口水!

  要死了,她是存心要玩他呀?

  “你别玩了……”

  “嘘。”

  嘘?还嘘?她再嘘几声,待会儿的场面就难看了!

  “够了,别再——”

  “嘘嘘嘘。”

  该死!

  屠杰吸气、咬牙,全神贯注在办公室门口,一双炯炯虎目散着凶光,极力不往胯下瞧去,双臂盘在胸前,手则紧握成拳。

  该死的“鱼尾纹”!

  “未来女婿呀,我这是顺道来跟你打声招呼。”大剌剌地登堂入室,不安好心的黄鼠狼将“踢馆”的居心先按捺住,一双狐狸眼放肆地东张西瞧。“在忙呀?”

  “嗯。”废话。

  “我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才怪!

  “最近,好不好呀你?”

  “好,好得很呢。”咧着整齐的大白牙,屠杰微喘,笑得有些阴沉。

  直到你这只老狐狸出现之前,我好得几乎快要当神仙了。

  “是吗……唷,你怎么脸那么红呀?还喘得很呢。啧啧,年纪轻轻,小心高血压呀,身子要顾好啦。”

  眼白微翻,屠杰的嘴角仍扬着,笑容却更显凶戾。

  “谢谢老丈人的叮咛。”只不过,谁不知道你压根就不安好心呀,哼。“我会努力让自己长命百岁的。”

  “不必长命百岁啦,又不是要当妖怪,只要像我一样懂得保养,健健康康的就行喽,呵呵……”

  听到老爹的声音逐渐接近,宇文凌波的身子越是紧绷,双手搭在屠杰的大腿上,心一急,拚了命地将他连人带椅拉向自己,然后一个使劲往后退,将自己隐缩在桌下与他胯下的窄小范围里。

  阿弥陀佛,神明保佑,千千万万别让老爹瞧见她,千千万万别让她的行踪曝了光呀……阿弥陀佛!

  几句场面话交锋带过,宇文伟笑容可掬地抖出来意。

  “未来女婿呀,加减问问你,你该不会知道我家那丫头现在人在哪儿吧?”

  “我……”

  “你知道吧?!”

  屠杰立即感受到两条大腿被狠狠地掐了一记。不痛,却很刺激那要命的重点位置!牙根轻咬,他尽量不动声色地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悠悠回话。

  “我怎会知道呢,老丈人。”他笑容依稀浮现,只不过,扭曲中带着那么点苦涩。“我在上班呢。”

  “丈人就行了。”哼,光凭这小子口口声声的“老”字,就休想这么轻易骗走他的宝贝女儿。“我知道你在上班,所以我说,只是加减问问你,看你是不是‘恰巧’知道嘛。”几句话,将他的行径解释得合情合理。

  你是没眼睛看吗?还问个屁呀?

  “真不巧,我不知道。”

  “你……咳咳,这样呀。”及时忆起进退之道的宇文伟贼目一溜,决定不咄咄逼人。“那我不吵你办公了。”

  “好。”屠杰简明扼要回应,连一丝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宇文伟也不以为意。反正,他也没有留下来再斗嘴的兴致;他只想找到女儿,若时间来得及,说不定父女俩还可以相偕去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一个挥挥手,走人。

  一个点点头,目送。

  数秒过后,屠杰热血沸腾的胯下传来声音。

  “走了没?”

  沉默良久,他努力调妥气息,直到那双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掐了又掐,他这才叹出又细又长的哀怨。

  “警报解除了啦。”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是她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只能供她暇余亵玩,却永远不能拱上枱面。

  遇到她,不知是他的幸或是不幸?他最近常常这么想。

  听他一叹再叹,间接意会到自己的蹲势不但难看,还很尴尬,宇文凌波这才悟到自己不智的举动。

  “对不起啦,我……”

  “哔……”

  内线的铃声再起,当场将她吓得又一头钻回他胯下前面的空位,动作迅速地巴在他的双腿上,不动。

  “丫杰?”刘心仪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有些怪怪的。“你没事吧?”

  瞪着趴在大腿上的那颗动也不敢动的脑袋,屠杰磨磨牙,真想拆了电话机朝那颗小脑袋砸下去。

  如果,那颗脑袋不是连在她宇文凌波的脖子上,他真的会失控!

  “丫杰?”

  “没事。”他闷闷地丢出不满。“没人被杀,也没人杀人。”

  “嗄?”丫杰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

  没多做解释,屠杰极不爽地挂了内线电话,饱含怨怼的目光静待着始作俑者的良心发现。

  此时,宇文凌波也知道纯粹只是虚惊一场,便轻手轻脚地连人带椅推开,爬出藏身处,她目光流转,只敢偷偷瞄他,不敢正眼迎向他。

  这光景,又岂是尴尬两个字可以带过的呀。

  “呃,我以为……老爹他……又回来了!”汗,悄悄从额际沁出来,背脊也微泛着凉意。

  丫杰看起来很生气哩。

  “怎么,我是这么见不得人?”

  “我没这个意思。”宇文凌波很震愕。

  “或许你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你的动作有。”

  只要在节骨眼上遇到老狐狸出现,她就活像跟人通奸的罪犯般东藏西躲,弄得他一肚子火都冒了上来。

  “算了。”深知她性子软弱,屠杰也不舍见她左右为难,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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