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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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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她的锲而不舍。” 一开始?她好奇的追问下去,“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出来啦。”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构足了原因,教他自己都不自禁咳声叹气了。谁料得到呢,从她千方百计且不死心的赖上他后,他竟然真如她所愿的噗通一声掉进了牵肠挂肚的思念浪涛里。 呕呀。 有她在身边,他不得片刻清闲,无论是一开始的颇有厌烦或是逐渐变得甘之如饴,她爱动,老静不下来,像匹奔驰在旷野的小野马,而他的视线却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她打转,随着她感受不一样的喜怒哀乐,心情伴着她的热情洋溢开始沸腾。 原以为活动结束后,在蓄意将彼此的距离拉远之际,说不定他会重拾平静的心绪,让心中的骚动船过水无痕,可谁知道,好难呀。 她毫不保留的爱恋,他一一瞧进眼里、心里,却咬着牙,强迫自己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哼,谁信呀! 他再度大叹一口气,转身便又朝着门外而去。 当司马决找到原梓时,本已经平复得差不多的平和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透顶。 “上车。”沉着脸,他冷声命令着她。 没想到他的猜测竟是真的,才出院,她又回到工作岗位上了。一接触到那张犹带惨白的脸,虚虚摇摇的身子,他心头的怒火更盛。 她果真是在玩命! “司马决?”教这不可能的画面给震撼住,原梓盯着驾驶跑车“刷!”一声拦住她去路的男人,目瞪口呆,脑袋瓜里的空白面积倏然扩大。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的工作地点?他……是来接她的? “还是要我抱你上车?”他的口气只有更坏,没有变好。 “呃……”如果可以的话,她求之不得。可看他的脸色,唉,算了,她还是别奢望比较实际一点。 在犹豫之际,见司马决拉开门,作势要亲自动手逮人……一凛气,原梓踏着浮云般的脚步冲向他的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了车,因为慌张过度,脑昏脑涨更趋严重的她小声小气的问着。 真厉害呀他,时间抓得这么准,她刚刚才认命的推了这份工作,预备打道回府,好好的睡它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竟就被他逮到。 她实在是很心疼到手的钞票又飞走了,可因为头还很晕,掌镜的手虚虚软软的,怎么拍摄呀,别人肯,她也不肯对不起自己的作品。 这年头的钱是愈来愈难赚了。 不想理她的询问,可斜睨着她的犀利眼角却瞧见了那副无辜的脸蛋,铁青的面容,惨白的唇色,就在刹那间,司马决的理智顿时飞散,狠咬着牙,他的脚猛踩油门,疯狂的飙车疾驰。 司马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也能如此暴戾,可如今,他清楚的发现这一点。 原梓差点没被他异样的举动给吓死了! 没……没想到,原来……司马决也爱飙车呀? 他若是要邀她共享乘风骋行的快感,她没意见,可是,能不能改天哪?她现下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摧残了……哎唷! 一个突如其来的急转弯,将措手不及的原梓摔撞到车门,瘦竹竿似的身体竟软软的滑到车底板,她的脑袋瓜里是一片空白,自齿缝吸着气,好半天,她还没能自跌落处挣扎起身。 该死,司马决今天是吃错药了不成?再不阻止他的暴行,他们离当一对烧得焦黑的亡命鸳鸯的时刻不远矣。 既然已注定无法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倒是不反对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多甜蜜呀。可是,如果他真想携她同赴黄泉,能不能先过个几十年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这样她会更心甘情愿一点。 “司马决,快点停车。”提起气,原梓努力喊话。 他开的是敞篷跑车,车速又快,她的话才刚离嘴就随风而逝。 “别开太快了,司马决你的脚别再踩油门了,你……”她努力的在狭窄的车板上翻身,但好难呢;惊惶的眼光一溜,突然瞧见了他像是黏在油门上的大脚,想也不想地,她伸过手,拼命的想拉开他踩在油门上的大脚。 丝毫未曾感觉到她鸡蛋砸石头般的阻力,司马决的脚始终坚持踩在油门上,一股莫名的气愤让胸腔涨满了热烫的冲动,直到又过许久,他一点一滴的恢复自制力,这才赫然察觉他又闯了什么祸。 就在他怔忡失神的时候,他竟然将她的手给踩破了皮,经过他的鞋底与蛮劲一阵蹂躏,她的手黑黑脏脏又带着怵目的血丝……这种伤势一定痛得教人流泪吧? 可她却半句话都不吭,死死的攀在他大腿上,拼了命的用手拖住他的大脚! 像急飙之初,司马决疾速将车停靠在路边,整个人都呆掉了。 “呼,你终于肯松开脚不踩油门了。”顾不得太多,原梓虚脱的瘫在他大腿上。 垂着眼,司马决不肯原谅自己的过错,他又伤了她!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散散心噢。”脑子仍是一片怔茫的浑噩,可她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似乎颇为低落。 “你的手?”饱尝惊吓的是她,受了伤的也是她,被人整治的更是她,但她却满脑子只想到他的心情好不好? 这女人……司马决长长的吐了口气,将浮沉在胸腔的热烫与愤慨倾泄而出。 难怪他会逃不开她暗许真心的纠缠,固守多年的心会不敌她的锲而不舍,这女人唷,她的思考模式真的需要再教育,她需要有人来替她洗洗脑。 可若她的死心塌地是用在他身上的话……他会原谅她的死心眼及锲而不舍。 “什么?”八成是惊吓过度,原梓愣愣的撑起身子瞧着他。 她有没有听错?他的口吻里似乎有着心疼与懊悔? “你的手伤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她的手受伤了吗?猛地抽了口气,原梓将还发着微颤的手抬到眼前,不敢置信的瞳孔在瞬间放大。 “喝,真的耶,啧,好痛!”该死,一定是刚刚太用力拿它去撑司马决那双坚硬鞋底。呜……好痛噢! “你……唉,算了。”连手受了伤这种切身之痛还得人家提醒,往后他不多盯着她一点哪行呀,“手伸过来,我看看。”她的伤,他竟能感同身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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