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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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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亭亭玉立的小女人,活脱脱就和她年轻时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刚才听到淑贞告诉她时,她还认定只是巧合,但是这容貌上的相似可能只是巧合吗? “你的右小腿上是不是也有颗小红痣?”秀玟几乎是屏着呼吸地问道。 小熏讶异的瞪着她看。“你怎么知道?”她边说边撩起长裙地说。 秀玫伸手捂住了嘴巴,快步的冲进新娘休息室。留下一头雾水的小熏和璞臣。 只有淑贞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她也不说破它。 “阿姨,她怎么了?”小熏担忧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注意阿姨的举动。 “没事,大概是今天慧中要嫁人,她舍不得吧!小熏,你是女孩子去陪陪她好吗?”淑贞笑眯眯地说。 “好啊,璞臣,那我进去了。”小熏笑着告诉璞臣。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璞臣依依不舍地说。 “璞臣,人家小熏只是去陪陪秀玫阿姨,你离开她一会儿,她不会失踪的。” 淑贞笑着打趣自己的儿子。 “那我进去了。”小熏被说得满脸通红的闪进新娘休息室。 淑贞则是将手勾进璞臣的臂弯里,拉着儿子四处逛。“璞臣,小熏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孩子喔!” “嗯,小熏很好。”璞臣仍是不时的遥望那扇紧闭的门,心不在焉地说。 “你打算几时娶她进门?”淑贞单刀直入地问。 “尽快。”璞臣望着新娘休息室的门,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找她。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非常习惯她在他身旁,处处需要他的扶助,看她这样可以自主的活动,反教他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淑贞眉开眼笑的朝一些旧识点着头,并对不远处的丈夫招着手。“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办你们的喜事?” “嗯,妈,我可以进新娘休息室吗?我是说我只是去向慧中说声恭喜就出来了。”璞臣有些结巴的问着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露出个你知我知的笑容。“去吧,别待太久,人家新娘的朋友也要利用这时间跟她说话、拍照的。” “我知道!”璞臣未待她的话说完,已经整个人朝新娘休息室疾步而去了。 “你这个傻儿子!媳妇未进门,我倒先丢个儿子。”淑贞笑着朝丈夫走去,满脑子已经开始在想着要请哪些人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了。 “阿姨,你还好吧?”小熏体贴的将面纸整盒递给那个坐在角落狼狈的拭着泪珠的妇人。 “啊,没事,我很好。”秀玫抬起头再仔细的盯着她看。不会错的,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就和她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她是在经历一场严重的车祸后,整型成目前的样子,在她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全新的面貌后才到慧中父亲的公司任职,嫁入朱家为继室的。 “要不要我去帮你倒杯热茶?”小熏瞥见远处的茶桶,好心地问。不知道为什么,看她哭泣的脸让小熏心底很难过。 “好,不,不用了。你叫小熏是吗?”秀玟紧紧的握住小熏的手,脸上流露出特别的光辉。“多告诉我一些你的事。” 小熏诧异的望着她,她为什么会想知道我的事呢? “呃,我是听璞臣的妈妈说你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我跟我先生成立一个基金会。所以,所以找想多了解一些孤儿院孩子的事,也许,也许我们能为孤儿院的孩子们做些什么事,你说是吗?”秀玟绞尽脑汁才勉强找到这个借口。我一定要弄清楚,小熏可能是我那个失踪二十几年的女儿吗? “喔,这样啊。”小熏释怀的回她一笑。“如果你的基金会能多捐些钱给蒲公英之家的话,那我们院里的小朋友就不必愁他们的教育费要去哪里筹了。” “蒲公英之家?”秀玟不明白地问。“这个名字倒是挺别致的。” “我们的院长姓石,约瑟爷爷跟安娜奶奶,他们是美国人。约瑟爷爷说他把孤儿院取名为蒲公英之家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风吹散,随遇而安,做个有用的人。”小熏带着得意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有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是怎么到蒲公英之家的?”秀玫说不出心底的紧张。 “我是被放在蒲公英之家的大门口,身上只包了件旧毯子,没有任何文件或证明。约瑟爷爷说一些人把小孩送到蒲公英之家都会附张纸条或是放些钱用红包袋装着,要不然就是写下孩子的名字。但是我都没有,只有一条旧毯子包着,什么都没有;我想我的父母大概没有找我回去的意思了。”小熏幽幽地说。 “你是什么时候到蒲公英之家的?”秀玫怜惜地问,心底抱的希望越来越浓。 “二月初,那时刚过完春节没多久。到现在我还想不通,我的父母为什么要在刚过完年就把我送到孤儿院?真的想不通!”小熏摇着头说。 秀玫不由得想起那年的过年,全家徽衷诔铃茟K雾中。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就被绑架,绑匪一次次的打电话来更改交赎金的地点,但每次都被耍得团团转。 最后绑匪发狠的撂下狠话:要朱信民在四十八小时内将赎金丢到郊区一座旧防空洞中。 他们夫妇以最短的时间筹足了三百万,也依约前往。谁知有个粗心、不用脑筋又好大喜功的警员,竟然一路鸣着警笛的尾随而去。 “你们敢报警,我就让你们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女儿!”绑匪所留的最后一个口讯,让她整个人为之崩溃,她不能吃不能睡,只能以泪洗面过日子,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一再的想说服自己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但是心底的最深处,却仍抱着渺小的希望——或许我的孩子还活着! 她看看小熏,时间、特征都对。可是我要怎么告诉她,我就是她的母亲?她能明白这些年来我所受的煎熬吗? “你会不会怨你的父母呢?也许他们是不得已的!”秀玫尽量克制自己想说破一切的冲动,旁敲侧击地问。 “我不知道。”小熏耸耸肩。“以前我还会怨恨他们,为什么生下我又不管我,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秀玫喉头发紧地问。 “现在,反正我已经这么大了,没什么好计较的。璞臣,你进来干什么?” 小熏对一进门就笔直朝她们走过来的璞臣说。 “我来跟慧中道贺。”璞臣紧紧的盯着她说。 “璞臣,你看我的礼服漂亮吗?”慧中像个小女孩似的在他面前转一圈地问。 “嗯,漂亮,恭喜你!”璞臣看也没看她一眼地说。 “喂,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漂不漂亮?”慧中好笑地朝小熏两手一摊地说。 “慧中你长得漂亮,穿什么款式都好看。璞臣,你说是不是?”小熏暗示地踢璞臣一脚地说。 “喔,对。”璞臣连声应着,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实在是心不在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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