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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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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应该谢谢他之后,送他出去的,只是,她孤独太久了,只想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她歉然地看着他,这样算不算利用他? 吕希晨奇怪的看着她脸上快速变化着的表情,他说不出这代表什么,但是他也察觉到一个事实——他恋爱了。 老天,他恋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最出名的评论家,最出色的畅销书作者;尤有甚者,他还是写爱情小说的高手。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堕入情网了,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发生的事,久到令他怀疑在她嫁给别人时,为什么自己没有心碎而死?毕竟在他小说中的人物都会有这种反应。 “你知道吗?我开始写小说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听我的出版社说,我的书还卖得不错呢!记得以前说过,我的第一本书出了之后,我要请你吃饭的。这些日子来,这件事一直都搁在心里。”她轻快地说,眼睛盯着手中的叉子,藉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的心为她的邀约而雀跃着,但是他竭力的按捺住自己的兴奋,以淡淡的语气回答:“应该是我请你吧,我还没帮你洗尘呃!” “谢谢你,你已经为我做太多了。我坚持我请客,好吗?”她笑着说。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她站起来将至盘子放进水槽内。“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位林映萱最近有什么新活动吗?我想见见她。” 他的笑容消失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为什么?”他环抱着自己,轻声地问。 “因为我的编辑要我写一部关于华侨社会的小说,把他们那种努力想融入美国社会却总是格格不入的情况忠实的记录下来,透过小说,使本地的人能更清楚的看到海外华人的生活。”她娓娓道来。 “这跟林映萱有什么关系?”他的眉头有些纠结了起来。 她为彼此各倒杯开水。“因为我的主编认为我能跟她合作这个Case,况且这个故事是描写一个女人的一生,从她的父母贯穿到她的子女、孙子,工程相当浩大。 我想我自己大概也无法独力完成的。” 他皱着眉沉思了半晌。“你想林映萱会答应吗?据说林映萱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没有和别人合作的纪录,你想这次为什么会例外?” 紫玉被他的话说得目瞪口呆,她像是个充满困惑的小孩般歪着头瞪视他。“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看着她那种失望的样子,几乎忍不住想拆穿自己的秘密——吕希晨就是林映萱。但为了他自己的原因,他只是闭上嘴巴。 “算了。先不管她的反应了,反正我的主编会跟她联络的。我要请你吃饭,你想吃些什么呢?我离开台北太久了,也不晓得哪些馆子比较好。”她歉然的笑笑。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和跟安德在一起时不同。跟安德在一起时,就是那种介乎兄妹及朋友问的温暖,她可以任意的和他说所有心里的话;在安德面前,她就像是拥有所有宠爱的小女孩般幸福。可是,一跟吕希晨在一起,她的神经就不由自主的绷得紧紧的,彷佛在两人之间有根看不见的弦,脆弱又危险,害怕却又挣脱不了它的限制。 他露出一抹慵懒的微笑。“我不喜欢到外头吃东西,事实上,我最喜欢吃的是家常菜。呃,你会做菜吗?” “别瞧不起人!大餐虽然称不上拿手,小吃可也难不倒我。说吧,菜单随你开,我保证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她有点志得意满地说。 吕希晨有些好笑地瞄瞄她。“就随便你啦,反正不管你煮出什么东西,我都照单全收,奉陪到底。” “好,就这么说走了。时间呢?”她一脸不认输外加跃跃欲试的表情令他怦然心动。 “明天,可以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就这么容易地,他可以和她订下一个约会。他擦擦手心的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好运。 “就这么说走了,明天晚上我煮大餐请你吃,别赖皮喔!”她嘴巴说着,心里已经开始为明天的晚餐打着草稿了。 “好,我先回去睡回笼觉了。小咪已经在我那边睡着了,下午等她醒后,我再带她过来。” 她含笑的目送他走远,心里却为自己的感受而疑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总像是飞逝而过,如此的短暂但充实;每次分别的时间一来临,她就满心不情愿,期盼着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即使只是短短的三、五分钟也好。 难道这就是恋爱?她看着阵阵的山岚倏地自眼前飘过,远处的屋宇房舍、树林绿地都笼罩在一片白纱中,她将头靠在门廊的柱子上,遥遥的看着天际那一边。 在安德最最痛苦,最受煎熬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止一次的想念着这一片景致。每天面对着医院惨白的墙壁,耳中听着病人、包括安德的哀叹呻吟,她一直梦想能早日再得到这片宁静。对吕希晨,她有着少女般的痴迷。这个情怀甚至在她嫁给安德、远居美国时仍时时刻刻地啃噬着她的心,连安德都看得出她对出希晨的情愫。 她原以为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但是,历经这三年的磨练,她不认为自己会看不出吕希晨眼中的火花。就好象是一种生物本能般,她知道,她确实知道——吕希晨对自己有兴趣;但她却更明白一件事——她对他的倾慕正一发不可收拾的与日俱增。 所有从安德身上学到的只有一件事——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暂,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好好把握自己的心。 “等着瞧吧,吕希晨,很快的我们就能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成为一对恋人。”她微笑地低语着。 第八章 吕希晨扯扯身上的衣服!便服加上长裤,好象不够正式;他瞟了一眼摊在床上的西装,那是他刚才剥下来的,又好象太正式了点。叹口气,他再从衣架上拾下另一件衬衫。 “爹地,你在干什么,时装表演是不是?”小咪的小脑袋半伸进房内,诧异地说。 好象做坏事被捉到的心虚少年般,吕希晨发现自己竟然满脸通红的收着堆满床上及桌上的衣物。 “呃,没什么。”他回过神来。“小咪,你要进来之前怎么没有先敲门?” “谁讲的,人家敲好久你都没有回答;而且你的门也没有关。”小咪委屈的指着半开的房门。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关门的习惯,他走过去歉然的摸摸小咪的头。“对不起,是爹地的不对,爹地道歉好吧?” 小咪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随即她的注意力全被他手上的衣物所吸引。 “爹地,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怀疑的看着他又脱掉的第二件衬衫。他张开嘴又马上合起来,经验告诉他,别在这小娃儿面前说太多,否则你会被她的问题所淹没。“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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