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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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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于兰生可是有崇高理想的人,如果要结婚我自己会去找个合适的女人,相亲?哈,简直要笑掉我的大牙了!”每次父母一提起相亲这个话题,兰生每每要拿出这番话去堵住他们的下文,“更何况我这辈子可不想自我麻烦,孔老夫子不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何必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谢了,我坚决地拥护我的单身宣言,要当个单身贵族。” “噢,我就知道竹影那丫头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咱们的。谁叫咱们以前退不是利用每月餐叙的机会带一大堆人去跟她相亲?”梅生想到甜蜜的妹妹,轻轻笑着说道。 “喂,大哥,那是爸妈要我们……”兰生抗议大叫。 “竹影也是遣么说的啊,也是爸妈要她遗么做的。” “那……”兰生词穷地沉默了下来,然后他很快地结束话题,“大哥,院裹在CALL我了,大概是病人醒过来了,晚上见。” 梅生扬起眉的放下电话,开始对今晚竹影会找些什么样的女孩参加于家今晚的每月餐叙感到好奇了。 了解于家的人都知道,于家有对足为夫妻楷模的父母。高大英挺幽默风趣的于爸,还有纤细脆弱而且感情丰沛的于妈,育养由四个个性迥异的儿女。 在孩子们都长大就业之后,甜美的于妈也犯过一阵子的“空巢症候群”。失去生活重心的于妈爱得爱找碴且容易歇斯底里,体贴的于爸在找出病因之后,就制定了每月餐叙这个名堂,在这一天,于象的所有成员都必须推掉其它的事,在于爸所选的餐馆中聚餐,彼此交换这一个月来的生活情况和感想。 于是乎在于家所有人之中,没有人胆敢触犯天条的不参加这个每月餐叙,因为那代价太昂贵了。必须面对父亲的扑克面孔,妈妈的泪眼汪汪,还有其它手足的口诛笔伐,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并且愿意遵从这个传统了。 在竹影还没结婚之前,每到每月餐叙之日,梅兰菊三个人便绞尽脑汁的搜刮出身旁所有认识的人,邀他们一起回家聚餐,目的就是要让竹影相亲。没想到受够他们这套相亲把戏的竹影,却是在冲动之余跑到PUB去时,自己撞到了个白马王子 结婚之后的竹影仗着有亚力撑腰,不时地回过头来暗算着两个哥哥和弟弟菊生。尤其在他们谈恋爱的那当口儿,亚力也被他们兄弟整得七晕八素的,现在他当然乐得跟老婆合作,算计着他的大舅子小舅子。 想到这里,梅生好奇地拨下那组号码,那是直通到亚力桌上的专线。 “喂,我是李亚力。”亚力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亚力,我是梅生,你知道今天每月餐叙的地点了吗?”梅生可以打包票亚力一定已经知道了,因为妈妈现在跟竹影可是黏得很紧,亚力的消息必然比他们三兄弟还要灵通。但他总得先找个开头,再慢慢切入正题。 “噢,竹影已经告诉我了,爸说今天吃客家菜不是吗?”亚力那头传来沙沙的翻纸张,看来他也正忙着。 “嗯,刚才兰生告诉我啦。亚力,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今天呃……竹影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上次那几个化妆品的专柜小姐已经快把我烦死了……”梅生无奈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亚力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不是我这个当妹夫的不会做人,但是你也要体谅我的压力:一个是泰山,一个是泰水,更别提那个天天跟我同床共枕的老婆。得罪了大小舅子事小,要是若火了那三个,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话是不错啦,可是你也要顾及一下咱们男人的义气嘛!”梅生可以想见父母跟竹影是如何的对亚力耳提面命过了,“想到了没有?男人的义气哪!” “大哥,我老婆说义气说说就好,不必非做不可。何况岳父岳母大人和我那娇滴滴的老婆可比义气重要多了,你们……自求多福吧!”亚力倒是打死都不说。 “一点都不说?”梅生犹想做最后的挣扎。 “抱歉啦,大哥!”从亚力的声音里可听不出有任何的“抱歉”成分,梅生敢打赌此刻他一定正憋着笑。 “算啦,看来我们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啰。”梅生说完有气无力地挂掉电话,唉,是谁规定人一定要结婚来着?像我这样一个人生活有我的自由及洒脱,何必非要找个包袱驼在身上才甘心呢?唉! 看到小妹匆匆忙忙像阵风似的卷进来,他还来不及开口问出了什么事。小妹倒先抽抽噎噎她哭了起来—— “老闷,老板,裘小姐她……”她哭得红红的眸子肿得像在水中浸泡过久的梅子。 “裕梅?她怎么啦?她不是跟你去邮局了吗?”梅生向外张望没有见到裕梅的影子,这丫头该不会又闯了什么祸不敢回来了吧? “老闷,裘小姐被车子撞到了,不对,其实也没有撞到,只是快要撞到……反正裘小姐昏倒了……”小妹几近语无伦次地反反复覆的说着,一边还拚命用手背去擦泪。 梅生只觉得似乎有记响雷在自己头顶上爆裂,他粗鲁地抓住小妹的肩用力摇晃。“你说什么?她人呢?她……裕梅现在人在那里?” “啊!老板,我请别人帮我把裘小姐送到路口的诊所去了……”小妹的话还没说完,梅生已经像发狂了似地冲出去。 该死的,我才没盯着她几分钟,她竟然出车祸了。如果裕梅有了什么闪失,叫我怎么跟她哥哥交代? 三步供做两步地,梅生慌慌张张地冲进那间小小的诊所,排开询问的护士们,他急忙忙地跑进急诊室。见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裕梅时,他喘着气地走向她。 “裕梅,你还好吧?”他小心地打量着裕梅,在她苏格兰裙下的长腿,膝盖处有纱布包着,还有她的手掌、手臂上也有些伤痕、脸颊上也有几块纱布块沾着红菜水贴着,她虚弱地朝梅生笑了笑。 “于大哥,我没事,只是被惊吓到了。”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皮包中取出一封已损破烂的信递给他。“其它的信我都没捡到,只捡回来这一封,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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