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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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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一大早就去守株待兔,弄了两盆花,天晓得他哪有什么客户要开什么鬼发表会!他叹口气的递出驾照,真想向天发出几声呻吟。 幼蕾啊幼蕾,你还真是酷得可以!他伸手接过那张告票时,苦笑的想着。 第三章 远远的看到那座高塔,幼蕾的心情就开始感到平静,她盯着塔顶的那些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随着车子不断的绕着山路而行,塔也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交代司机稍候之后,她捧起那束菊花朝大门走去。大概是有新的骨灰坛要放进去,所以门口有道士在作法事。幼蕾在门边的小店买了纸钱及香,自顾自的朝后头走去。 在这里人人平等,一排排的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骨灰坛,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所占的位子都是一样的。 毫不费力的她就找到了德宇,他出事前几天刚拍的照片就贴在坛上。她掏出几张面纸,仔细且轻轻的将骨灰坛上的灰尘拭去,将花放在架子上,点了几柱香,黯然的看着照片中笑得一脸灿烂的德宇。 “德宇,今天是你三周年的忌辰,我来看你了。”她在心里默念着,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睛。 低下头看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噙着泪的望着他的照片。“德宇,大前天是我们订婚三周年的日子。我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没到我的梦中来呢?为什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为什么连想在梦中见你一面都不行呢?” 将香插好,她缓缓的拭去泪水。走到户外将纸钱投入正熊熊燃烧着的大铁桶中。 她有些疲倦的靠在大树粗壮的树干上,蹙着眉的望着远方的树林。人家说死去的人在感应到亲人的极度思念后,便会到梦中和至亲团聚。那么,冯什么她如此的思念德宇,他却不曾走入她的梦中? 等纸钱在大铁桶中都化为灰烬之后,她回到德宇面前合掌低声祷告,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坐着出租车下山。 “幼蕾,明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到西贡吃海鲜?你姊夫的同事要调到台湾去,我们去给他饯行。”秋蕾将手中的笔放下,探出半个身子问着正在缠着缎带花的妹妹。 “不要。”幼蕾想也没想的一口就回绝了。 “意料中事。我就说你一定不去,你姊夫就硬要我再问一下。”秋蕾干脆趿着拖鞋走到幼蕾面前。 幼蕾闻言诧异的看着她。“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反正啊,你就像得了自闭症似的,找你到哪里你都不去,整天只想守在屋子里。喂,你整天这样待在屋子里难道不会闷吗?”秋蕾也拿起一捆墨绿夹金线的缎带,一朵朵的做着缎带花。 幼蕾叹了口气。“姊,我已经没有那种出去疯半夜,再夜游到天亮的力气跟兴致了。年纪越来越大——” “呸呸呸!你说谁年纪大啦?你还年轻,三十都还不满。像我跟你姊夫,年纪还不是一大把,但是我们要让自己有颗年轻的心嘛!谁像你整天无精打彩像个游魂似的。” 秋蕾伸手将幼蕾垂落半遮住脸庞的头发拂上耳后。 “姊!”幼蕾听着姊姊的唠叨,哭笑不得的瞪她一眼。“瞧你说得多严重,我又没有怎么样!” “是喔!那你明天晚上就跟我们一起到西贡吃海鲜。”秋蕾挑起眉的看着她。“要不要去?还是你又要回家当你的自闭儿了?” 幼蕾太清楚姊姊的伎俩了,从小她就喜欢用这套激将法来使她轻易的掉进她的陷阱中……幼蕾看着姊姊那得意的笑容,心里焦急的盘算着要如何把话顶回去。只要能让秋蕾笑不下去,她就成功了!幼蕾两眼骨碌碌的转,正巧看到推开门走进来的管瑞言,她不假思素的就冲口而出——“我已经跟小管约好了。” 一时之间,秋蕾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但随即她的微笑又开始泛滥了,而且还笑得非常像刚刚吞了金丝雀的猫一般的得意。 “喔!跟小管约好了。早说嘛,那你们好好玩啊!我不会没事跑去惹人嫌的。小管,好好照顾我老妹喔,否则我就唯你是问!”秋蕾说完又绽出非常奇异的笑容。 看到秋蕾的那个表情,幼蕾真想拔掉自己的舌头。这下完了,姊姊那丰富的想象力又要开始作祟了……“姊,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啦!”幼蕾焦急的大叫,并且有些心虚的转身看着坐在高脚凳上的小管。 他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他在脸上似乎挂了个微笑的面具,教人猜不出看不透他此刻在想望什么。 “小管,听到了没有?幼蕾可是我爸妈心头上的那块肉……”秋蕾拎起皮包即往外走。 “是,我绝对不敢造次的。你上哪儿去?我送你。”小管朝她敬了个举手礼,起身问着往外走去的秋蕾。 “不必了,你跟幼蕾聊聊吧!”秋蕾朝幼蕾眨眨眼,露出个意会的表情。“我去接怡人下课。有空到我家坐坐嘛,还是晚上就到我家吃晚饭?如果你们已经有节目了,那就不勉强!” 幼蕾忍不住的发出几声呻吟。天啊,让她死了吧!姊姊这样也未免太明显了,难道她真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给推销出去?她不怕会吓坏人家吗? 小管看了幼蕾一眼。“好啊,我们今天晚上的节目还没决定,就先去让你请一顿好了。老实说,你上回炒的盐酥虾还有嫩豆苗,我一想到就流口水!” 被捧得心花怒放的秋蕾,眉飞色舞的跑回收款机又拿了几张钞票。“你喜欢吃那最好不过了,晚上就多做一些让你吃个痛快!” 看着秋蕾兴高采烈的疾步走出去,幼蕾突然察觉到在被花材花盆堆得满满而拥挤的店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呃,你有什么事吗?”幼蕾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定。“我刚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小管挑挑他浓密的眉毛,眨眨眼睛的问。“看来我今天又混到一顿好吃的了。” 幼蕾伸手在空中挥了半天。“我……我是说,我们并没有约好任何事,刚才我只是 情急之下才冲口而出的。因为姊姊又要逼我去吃相亲饭了。” “哦!那有什么不好?只是吃吃饭而已。”小管伸着懒腰的说道。 他的肩膀好宽,似乎是能让人放心的依靠……幼蕾摇摇头赶走自己脑袋里的遐思。 “是没什么。但是我觉得让别人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件很残忍而且不道德的事。我不可能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交往,与其为日后的风言风语神伤,不如现在就不要让他们有抱任何希望的机会。”幼蕾视而不见的盯着手中那朵刚做好的紫红色缎带花。 “任何人?”小管伸手拿起一朵缎带花在手中把玩着。“没有例外的?” 幼蕾将他手中的缎带花取回,放进以前是装紫菜的空透明塑料桶中。“没有,没有人是例外的。”她坚定的说完,迎向一个刚进来的妇人。 “要些什么花吗?今天的太阳花很漂亮,要不要顺便带几枝回去?”她微笑的用透明玻璃纸包装着花束。 “太阳花啊,会不会很快就凋谢了?” “不会,不会。它可以摆放一段日子的,而且你看,它的茎底我们都处理过了,不会太早谢的啦!” 幼蕾一一的向她解释着,说得妇人频频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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