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骆湘 > 冷面医生不好骗 | 上页 下页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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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拖的?我看拖到门口他差不多也挂了,用不著进去。” “你也可以选择让他继续躺在那儿等著天主宠召,明早我会记得挖个洞埋了当花肥。”正巧她那片花圃也需要施点肥料了。 “小姐,你是医生吧?”基本的职业道德扔到哪儿去了? 安列德忘记自己也站在原地没动作,同样没尽到捍卫伤者的生存权。 “抱歉,在巴黎我只是个画家。”她答得一派轻松,不在乎一条人命就要在她面前逝去。 反正人又不是她杀的,到时自会有人替她善后,何必自找麻烦? “而且我若没记错,你不巧也是位有照医生,真那么有良心的话,行,捡回去你自己医。”最后几个字由于发声者已踅入厨房卸货,所以极其微弱。若非安列德的耳力特别好,换作一般人根本听不到了。 “算我服了你好吗?小恶魔。”终究不忍心让好不容易盼到的杰出后辈消失,于是堂堂的国际心脏科权威,心脏手术的第一把交椅——安列德·蒙尼根当起搬运工,架著体型与自己相去不远的冰冷躯体,迈向不远处的木门。 随著他的移动路径,温热的血液于地面上勾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和四周的白形成强烈对比。 “放哪儿?”进门后,安列德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说好听点是豪迈,讲难听点差不多等同于草率,反正遇上两位名医,小家伙是绝对死不了的。 “哪儿顺眼就往哪儿摆。”取出私藏的手术器具组,卓月榛戴上手术专用手套并挑出手术刀消毒,“大不了等会儿碍于我动刀不便,不小心割烂他肠子而已。” 安列德针对此言竖起大拇指。他最欣赏像贝亚娜这种冷眼看世界的女人了。 于是伤患被放上茶几与单人沙发接起的克难手术台上。 “这儿有麻醉剂吗?” “他都没意识了,不必浪费医疗资源。”也许是对自己的医术太自负,她根本不打算理会这个标准的处理步骤,只要最后有剖开伤口、取出子弹再缝起来,这个手术就算圆满落幕。 “需要助手吗?”同样是医学院毕业,她会的,安列德自然也全都会。 “找套护士服来,我就同意让你递手术刀。” “谁希罕。”单手接住腾空飞来的利剪,他熟练地将伤者受伤部位的衣服全部剪开,“腹部中弹,看起来应该只有一枪。啧啧!小家伙的身材还算不错。” “弄完你有的是时间搬回家享用,别急著现在流口水。” “谢了,我可没这嗜好。”同样戴上手术专用手套,安列德陪著卓月榛一同跪在黑檀木茶几旁,面对血流不止的伤患继续闲扯,“确定不打麻醉?我那里有库存喔!” “啰唆!”受不了某人的多嘴,她干脆抓起身边另一把没消毒的手术刀,一扬手便将它甩飞出去,只见刀锋惊险地自他耳下一公分掠过,刺中后方墙壁。“这家伙什么血型?” “和我一样,0型。”呵呵,这小家伙和他可是关系匪浅,过去多少有关心过他的档案,而他的记忆也向来好得叫人嫉妒。 “去拿输血用具过来,灌你的血给他。”说著她已开始动刀。 “你当我什么啊?免费输血机?”他才不干这种蠢事。 “你可以不拿,咱们一起来瞧瞧他撑不撑得到手术结束。”她凉凉地划下另一刀。 “你……你究竟怎么考到医生执照的?”安列德不禁在心底大声挞伐台湾的医生考照制度的随便。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品格劣质的人当医生? “你怎么考我就怎么考,执照讲求的是知识技术而非道德良心。” “恶魔。”简短两个字,包含他对卓月榛最深层的认知,“地下室有锁吗?” “没有,回来时记得关门。” 不一会儿,安列德便经由两家相连的地下室将所需器材取来。 而卓月榛也已寻到子弹,只见她刀锋一挑,金光与血色相应和的凶器随即被取出。 “事后一定得要索取费用,我的血可是很值钱的。”许多人还排队等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呢。 “放心,干他这行的不缺这点小钱,你尽管开价。”一针针将伤口缝合,处理好腹伤后,她开始检查其他受伤部位。 噢!又枪伤又骨折,他这趟任务出的可真是够壮烈了。 将脱臼处推回原位,她这才发现身边缺少了一样重要物品。“有石膏吗?” “你觉得开心脏需要用到石膏吗?”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那随便去找个硬一点的东西来,能固定就好。” “我懒得动,你自己想办法。” 看著举起扎有输血针的手臂,摆出为难样的娃娃脸,她只能冷哼著起身。 真是有够恶心!明明三十大关早过了,还顶著那张始终保持在二十岁上下的娃娃脸装无辜,看久了还真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后,她的手中握了根看似木板的东西回到手术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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