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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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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台风!竟然挑他们唯一见面的日子刮台风。 害他得打电话通知,偏偏楚楚再三警告他,除非有个万一,否则绝不能拨。 算了,他豁出去了,被骂就被骂。他终于把盘旋脑中多日,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拨了出去。 他清清喉咙,有礼的报出名字,“喂,您好,我是楚楚的学长,我叫梁御豪,我有事找她。” “找她啊?”电话的一头传来黏腻又呕心的娇娇音调,“她不在喔。”“请问她去哪?能有别的方法找到她吗?我有急事。”谢淑娟以幸灾乐祸的声音嘲笑,“她顶着台风天跑出去,谁理她啊?”最好死在外面。 这种台风天跑出去,那她处境不是很危险吗?梁御豪马上联想到楚恩怜一定在家又受到委屈,说不定又是这女人兴风作浪,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捣乱?”“关我什么事?打她的可是她爸爸。哈哈!”说完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可恶的女人,可恶的家庭!他愤怒的把电话重重挂上,一阵风似的跑上楼抓了几件衣服,又往下冲,让家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 他心急如焚,说话没条理,“邓伯,快!快把车从车库开出来,我要出去。 “这外面刮台风呢。” “楚楚又被家里的人给逼出去了,她一个人跑出来不知去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头游荡让我很担心,况且现在外头雨势又强。我怕!” “可她家里的人应该也会找吧,我们还是静候佳音,”担心孙子的外婆不放心的道。 “不是的。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她。”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他就心痛。 老邓听了小主人这么说,自然不敢耽搁,马上开车驱往学校。梁御豪笃定她一定躲到学校去。 车子一开到校门口,他索性连伞都不撑就跳出车外。学校大门深锁,他干脆顶着风雨攀爬过围墙,疯狂的在空荡的教室奔跑。 “楚楚!楚楚,你在哪里?楚楚?”他在黑幽幽的校园中寻找。 狂风暴雨卷起地面上任何没系绊的东西,在空中狂乱的盘旋,如同他的心。 最后他听见某间阴暗的教室传来猫咪的叫声,弱弱细细的。他撞开门后,发现阴暗的角落里蹲坐着的身影,正是楚恩怜。 “楚楚!”他试探的叫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女孩。 两眼哭得像核桃似的楚恩怜抬起头来,望见浑身湿透滴水,狼狈不堪的梁御豪,仿佛沉载在无依的大海中看到明灯似的,她“哇”的一声冲到他的怀抱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回我家吧。”他紧紧的拥住她,没有放手。“可是小猫咪……”她依依不舍的回顾身后水泥地上,一只未开眼、十分虚弱的小猫。“我来的时候,母猫咪正好叼着刚出生的猫咪去避难,谁知道遗漏了这一只。”就如同她被抛弃一般。 “也一样带回我家吧。”那双水灵灵的眼,无助的恳求着他,现在只要能安抚她,即使带一大票流浪狗回家他都愿意。 “王妈,快去放热水。顺便煮些姜汤,快、快!”当孙子搀扶着一位像雏鸟般瘦弱,面色苍白的女孩于进来时,陈林菊马上猜出她身分。看着孙子呵护她的举动,就能明白这个叫楚恩怜的女孩子,在他心中确实有不轻的分量。 楚恩怜怯怯的问好,“您好。” 陈林菊和蔼的对她笑了笑,接着赶紧吩咐,吆喝下人为他们放热水,做夜宵让他们的身子暖和些。 等到梁御豪洗完澡出来后,他拚命在暂时安顿楚恩怜的客房门口打转。 陈林菊像伺机以久般,偷偷摸摸的在他身后出现,以兴奋的口吻问道:“就是她吧!你的小女朋友。” “外婆,你别问啦。”他面皮薄得像张纸,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 “好、好,现在不问,可是你明天一定要告诉我,好让我明天跟亲家报告。” “好啦、好啦。”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他奶奶跟外婆这对老人家就爱凑热闹,有事没事寻他开心,还互通有无。 他重整心情,敲门进去。一进门就跟坐在床头的楚恩怜打个照面,让他心跳当下漏跳一拍。 他脑海里登时只有“出水芙蓉”四个字。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因水气氤氲而近匆透明,白嫩似雪的肌肤让他有股不能解的渴望,那柳眉、那漆黑大眼都精致秀丽的牵动他的心弦。尤其是她那头披泄浓密的发丝,把她衬得更加纯洁无辜,像极了一尊名贵的玻璃娃娃。 这么美丽的时刻,令他有些自惭形秽,他是这么的粗暴,深怕不小心碰碎了她。 她腼眺的拉紧着睡衣的衣领,讷讷的问:“小猫呢?” “我让下人用热牛奶喂它了。” 她沉默一会儿,成串的泪珠突然从眼里滚落,让他措手不及。“对下起,又给你添麻烦了。”她颓然难过的坐在床沿。 激起保护她的欲望,他鼓起莫大的勇气说:“别哭,你别哭,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因为我喜欢你,能帮你我反而高兴。”他笨拙的在她身边坐下,手忙脚乱的安慰她,“而且我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的保护你、疼惜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句像是告白的话,在十四岁的少女心里起了莫大的涟漪:心里甜丝丝的。 “你说话啊?”男主角急了,以为自己说错话。 “谢谢你。”她羞怯的咬住下唇,轻声细语的回应,双颊绾红。 粱御豪看得都痴了。他迷惘的道:“我好想亲你。” “啊!”她震惊的瞪着他,许久才点头回应,一思。” 虽然已经有过性经验,但是跟喜欢的女生亲,这真的是头一回。他缓缓的垂下头,轻轻的碰触她红艳的唇瓣。 啊!好柔软,又甜又香,他真是死也甘愿。 两人又僵硬的坐了一会儿后,梁御豪才迟疑的开口问:“你爸爸又打你了?” “嗯,不过已经渐渐麻痹了。”她自嘲的微笑着,眼里却有无比的悲哀。“我问你,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刚开始的确比较有戒心,熟识之后就不觉得。” 她幽幽开口,两眼无神,“我爸要把工厂卖掉到大陆做生意,而我不希望他卖掉他跟母亲唯一的回忆,就这么起了冲突,我就跑出来了。”后来竟然发现自己是那么不重要,没有人寻找她,除了梁御豪。 她真的好感动,当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无助时,他像从天降临的天使,前来保护她。一想到他在风雨中寻找自己,她克制不了悸动的抱住他。 受宠若惊的梁御豪两手高举,不敢造次,直到听见埋在他胸前的小脑袋发出微弱压抑的哭声,他才抱住她窄小的肩头,给予安慰。 他抚着她的秀发,嗅着她的发香,浅浅低语着,“有我在,不要怕。” 她缓缓的抬头,眼泪盈于睫,“知道我为什么要留长发吗?” 他摇摇头,心里却蓦然想起自己和同学打赌的恶作剧,吓得冷汗直流。他拚死也要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我母亲说,我的头发最漂亮了,她也有一头长发,我是为了她而留。或者该说关于她的一切我都不想忘怀,我常想我会不会太缅怀过去,执着曾经有过的幸福,才无法融入现在的家庭,与娟姨格格不入。我甚至常自责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下去。现在爸爸连唯一的工厂都要卖掉,我好怕妈妈与他的回忆会慢慢消失。” “不会的,真要如此,我也绝不会让你流落街头,我会帮你把工厂买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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