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柳寂听 > 两顾桃花誓 | 上页 下页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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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给各位公子送上。” 掀了帘角看去,有人握笔洋洋洒洒地挥笔而就,两个书生跳上了桌,两下一展——以饼为记以诗为先。 下面的学子莫不高呼“好”字,一时之间饼店里更是吵嚷得厉害,惹得好些路人也挤进来观看。这些学子们给人这么一看、一叫,更是不得了起来,叫嚣得更为厉害,一时之间诗词歌赋、《论语》《庄子》都一一拿来一比个高下,那张贴子也被高高地挂在饼店的门柱上。 “这样的人若是去当兵,早就不知死几回了。”韩侦淡淡地道。 风轻白他一眼,“他们将来可都是‘天子门生’,自是不免显得张扬了些。” “狂妄。”韩侦不屑,“是不是天子门生还尚未得知,只是竟敢嘲笑起当今考官,却不知自己的命运仍捏在人家的手心里;一个个自以为天下第一,却不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并且还没有一点容人之心。即便将来做了天子门子,有了一官半职,那也只会给社稷带来危害而已。” 他回头看看风轻不以为然的样子,“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读书人多半如此,我虽也并不喜欢,但似乎并不若公子说得那么严重,这又岂关社稷起来了?” “动乱言兵事,盛世言科举,将帅之人可以蔑视敌人却不得轻视敌人,读书人也是如此,连事实也看不清楚,整天浮浮躁躁、叽叽喳喳的,自以为比天高,看不得别人高于自己;只知道弄些风花雪月之事,却不懂得善加利用时间充实的道理,只会误了前程。” “可不是,我就讨厌他们自以为了不得的模样,上回那个李庶几还想对姑娘……”篆香那丫头嘴快,正说着被风轻看了一眼便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姑娘……” “上回如何,风轻姑娘怎不让说了?”韩侦挑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最终定在风轻身上。 “别听篆香胡说。” “是吗?”韩侦笑,别有深意的,笑得风轻略略不自在。 篆香与玉炉看着两人突地又静默下来,不由得心领神会,也不再搭理他们,径直拿着美味的饼子挨在门边,透过缝看热闹去了。 外头一阵乒乒乓乓的闹声,还混着叫好声。突地听闻一声突然高亢又突然低沉下去的声音:“……十年梦、声声翠……一朝夕、寒声碎……长恨如歌,年年犹醉……” 这声音……是钱易? “钱兄说得好,真不愧为江南第一才子,各位,钱兄才是我们心目中的省元对不对?那个孙何算什么,若他在此处也只怕是个跛脚才子,哪里容得他来数一二?哈哈哈……”是李……庶几?! 一阵混乱,“走开、走开……不要拉我,都给我滚、滚……”是钱易,喝酒了吗? 篆香和玉炉两人面面相觑,回头看向风轻,风轻无奈地摇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隔壁的孙何会如何想,唉,这群自以为是的书生!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滚呀,都给我滚、滚……”一声暴喝,伴随着桌椅板凳、碗碟杯筷摔落一地的声音。 “唉唉,这位公子,你这样小店可担待不起了,公子、公子,别这样,唉,愣着干吗?拉住他呀。” “钱兄、钱兄……” “哈哈……都给我滚,别拉我,叫你别拉我,叫你……” 桌椅茶水飞溅一地,还有—— “啊!”娇软的惊呼。 风轻心一紧,急切地看向韩侦,韩侦略一皱眉,站了起来。 “钱兄、钱兄,没事吧?” “别碰我,都给我滚……” “唉,可怜呀!若是我被黜,想来也自是没脸见人,怕是都没勇气活下去呢。唉……真是可怜……”有人发出了听起来略为幸灾乐祸的悲悯声。 “钱老弟……孙何?”先是略为惊讶的声音,继而便拔高,带着不需隐晦的讽刺,“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省元大人孙公子呀!咦?”声音顿住了,一群书生抽气,“哟,原来三姑娘也在。” “孙何蛮有一手的嘛,不仅骗得‘省元’在手,连苏三姑娘也给你哄到手了。哈哈,众位说是不是?” “别、别胡说,这事与三姑娘无关,不……不许你们这么说月白姑娘。”是孙何紧张又拙劣的辩护。 “哟,还冤枉了你孙何不成?我们岂敢冤枉昨天刚高中的省元大人哪,是不是?瞧不出你孙何还有这能耐,不声不响的居然勾上了我们的苏三姑娘,了不得了不得,没准这省元也是这么来的,我们还真是小瞧了孙公子呢!” “哈哈……” “就是就是,论文采哪里比得上李庶几公子?居然就这么中了省元,怀疑呀怀疑!” “你们、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不许说三姑娘。”是孙何紧张又吞吐的声音。 “说了又怎样?苏三姑娘,你一个大家闺秀青天白日地跑来和男人幽会,说出岂止丢了院士的脸哪……” “你……”是月白气极又害怕的发抖声音。 “说……说了与三姑娘无关,我只是、我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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