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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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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潮却开始推拒挣扎。“放……手……放手……” 这出乎意料的抗拒令天子昊错愕地一怔。 趁着这怔愕的瞬间,晓潮随即奋力推开他,迅速跳下床,慌张地穿好被松开的内衫,披上丝袍,正要奔向更衣内殿换回黑袍之际,却被天子昊一把拉住。 “你敢违抗我?”天子昊扣住她的肩头沉喝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晓潮拼命摇头,满脸仓皇地说。“你虽然贵为天子,也不能这样对祭司殿的人……” 此话未竟,天子昊登时一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没有人敢出一言、置一辞,而眼前这个晓潮儿竟胆敢口出妄言挑战着他的威权,一阵羞恼倏地袭上天子昊的心头,腾腾的杀气更流露在眉宇之间。 “大胆!你这个狂妄的晓潮儿!”天子昊沉声叱喝。“就算你是海的女儿,我乃天之子,在我面前,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那冷酷肃杀的气势令晓潮战怵不已,但是听到天子昊如此一番蛮不讲理的话,不由得一阵反感,当下冲口而出。“我根本就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可恶!”天子昊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好一个刁钻的晓潮儿,我要让你明白忤逆王者的下场!” 他说着,立即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抽箭架弦上弓,准确无疑地瞄向晓潮的眉心,瞳孔迸出置之死地的凶光。 见天子昊前一刻的轻怜蜜意在眨眼间转为凶残杀戮,晓潮完全怔住了,只是睁着茫然的大眼,注视着随时要取命的箭矢,思路一片空白。 天子昊森厉的目光盯在晓潮眉心,脸上一片冷酷,紧绷的弓弦稳稳架着蓄势待发的箭矢,胸中原有的爱怜被蒙上一层灰,眼看着晓潮即将小命不保—— 一时间,浓重的杀机在壮丽的寝宫内弥漫开来。 “我不杀待宰的猎物,”天子昊忽然开口,语气毫不留情。“我答应让你走,只要你躲过我一箭……” 这算什么?晓潮顿感一阵屈辱,既然他有意要杀她,为什么还要她奔逃?难道这样的束手待宰让他感到没有杀戮的乐趣,所以他要她如逃命的猎物般供他玩弄? “箭在你手上,要杀就杀,我绝不逃!”尽管他威吓的气势总令她惧怕,但这回她豁出去了,反正横竖他都要她的命。 可恶的晓潮儿!天子昊一怔,这是给她活命的机会呀!而她竟如此不识大体地断然拒绝,好!这是她自找的,莫怪他无情! 当下天子昊眼中的凶光更甚,弓弦也绷得更紧。 “王!”门外骤然传来一阵金属的敲击声。“火狐……火狐似乎病重了!” “什么?”天子昊肃杀的眉心登时锁得更紧。“侍员不是在照料吗?” “两位侍员的确分批照料火狐,无奈火狐这两天来不吃不睡,毛色逐渐变得黯淡……” “可恨!”天子昊当下将手中的弓箭一甩,一把攫住晓潮的手臂。“你不是坚称自己是祭司殿的人吗?就让我看看你要如何医治这火狐?” 不待晓潮发言,天子昊便将她拉到寝宫的后园,只见一只偌大的金造牢笼在如画的火光下闪闪发光,相形之下,笼内那只瑟缩一角的兽显得黯淡失色。 “火狐的毛色应通红似火,”天子昊在晓潮的耳边恶意提醒。“从上回那只被你私放的火狐身上,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一点。” 晓潮抿嘴注视着笼中了无生气的火狐,清楚这是天子昊强人所难。他明知自己在祭司殿才待不过一个月,连药草都不能分清楚,要如何医治眼前这只珍贵罕见的火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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