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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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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的一抿唇!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了火,至少她不该贸然地将顾云卷入这其中,害他满怀期待,以为她对他有心。 望着门扉,或者她该趁此机会跟他说个明白的。 走上前,打开大门,一见来人,顿时愕然! “烈枫!”官赤雷的脸孔出现在她视线里。 “官赤雷?怎么会是你?你来干什么?快滚!”一见昔日恋人,新仇旧恨齐上心头,二话不说,立即重重甩上门板,幸亏官赤雷眼明手快,及时堵住迎面扑来的钢门。 “谁让你来的,我都说不见你了,你还不快走、快走,”气力比不过他,她只好放弃以暴制他,改采怒吼攻势。 “烈枫!别发这么大火,会伤身的。”他陪着笑脸安抚她,当真严守不许惹她生气的最高指示。 “伤不伤身不关你事,总之我不想见你!”她的气势依然逼人,但有些泛红的眼眶却也不争气地透露出她的内心世界。 官赤雷静静地望着她发红的眼,眼瞳荡漾着复杂思绪,缓缓地他道。“别再逞强了行吗?烈枫;你以为我们还有几个三十年可以继续对峙下去?” 苦涩的口吻全是时光不再的悲叹! 轻轻一震;在僵凝静谧的气氛下两人都无言了!而她,或许是被他这番言词所打动、也或许意识到自己根本只是在虚张声势,其最终的目的仍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如今情况既然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是有理由让他踏入韩家之门的。 “进来吧!”她终于开口道。 千言万语、千头万绪,该从何说起?进屋后的他反而迟躇了。凝聚了三十年的疙瘩是否能在一夕间全然夷平?他怀疑、也担忧。今日的细说分明是他俩感情重新出发的契机呢?还是另一个伤害的开始?他竟因紧张而不敢言。 “你来,是来发呆的?”微颤的询问显示出她的不满和不平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该说的、该问的、该做的、总要有个了结不是吗? “烈枫!你——什么要报复我?” “你全知道了?”对他的不愠不火,她显得有些不安。 “是知道了!不过也不明白?为何你会如此恨我?” “问问你自己!”她别过了脸。 叹口气!他轻轻地道。“烈枫,就别再跟我打哑谜了,正因为我不明白、不懂、不知道,所以我来找你说个清楚。” “你倒洒脱得很。”她嘴角冷冷一扬。“当年狠狠刺伤我,现在就来个死不认账,听你口吻,好像全变成是我在无理取闹、在兴风作浪,以为我吃饱撑着没事干故意找你麻烦。”她的口吻又渐渐刁横。 忍住!忍住!别跟她计较;她前的身体是禁不起发大脾气的,所以千万别跟她吵起来。 和颜悦色地他为伊人轻声细语。“烈枫,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不过弄不懂?我究竟是哪儿做不对、做不好?” “你还想装傻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诉你,你的不对、你的不好、只有一个!”她怒眼直视。“全怪你当年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闻言差点崩溃!这——这这未免太夸张、也太过分了吧,要他亲眼看着爱人另投他人怀抱,这算哪条理由?但她居然就拿这条不成理由的理由怨恨他,太没天理了吧! “就因为你没来参加我的婚礼,所以你不晓得我当天逃婚了、不晓得我在心碎之馀远走他方、不晓得我再次跟我的父母抗战了八年、不晓得我至今仍然是云英未嫁之身。”记忆回到遥远的从前,当天的折磨又再次啃噬她的心房。 官赤雷这回听呆了、也吓傻了,事情的发展怎和事实完全不一样?她没嫁她表哥?她当年居然逃婚了? “你很讶异是不是?你一直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对不对?官赤雷,我是那么地爱你,但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是什么?!请你扪心自问。” 大帽子不偏不倚地扣在他头上了,他怎能默认。“并不是我无情。当年是你亲口承认,你说爱上了你表哥,愿意跟他厮守终身,还亲自奉上一张红帖子给我,你说说,你教我如何用平静无波的心情去承受自己胸口最痛的一页。” 她反击。“你若真是爱我,自当会不顾一切前来阻止这场婚礼的发生,但你没有,你选择了放弃,你的作为全部证明你对我的诺言全是空口白话。” 天地良心!他当初的忍痛退出全然为她的幸福着想,她怎能把过错全推在他身上。 “你晓不晓得?你表哥曾经来找我谈判过。”话不说清楚看来是不行了。 “什么?”这下反而是韩烈枫傻了。 “他跑来找我、警告我,说我若真是爱你,自当成全你们这段美好姻缘,他要我让你日子过的快乐、过的无牵无挂。但你别以为我会因他这席话而放弃你,我从来不想的,可是你又信誓旦旦地承认你爱你表哥,你要跟着他,思前想后,我才决定不能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你的终生幸福。” “不!当年我说我爱他纯粹是为了气你的,我发红帖子,目的也只是在刺探你的真心,从头至尾,我并没有打算嫁给他的。”她万万没想到,在她试探官赤雷的过程中,居然有个插花者从中介入,搅乱一切。 “但你当年煞有介事的态度,教我如何去判断?”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嘛! 揭开了真相,韩烈枫完全傻了,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们的分手竟是一场误会,而这场误会的搴事者正是她自己的小心眼,天啊!她的小性子竟为自已招来三十年的孤单生活。 官赤雷同样两眼一翻,差点呕出血来,被这分解开后的真相弄得气力全消、无言以对。 眼眶渐渐润湿了,心头百感交集,看看,她为自己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烈枫!”他轻唤。 她住后退了一步,无言以对!想想,她为自己所制造的闹剧多精采啊! 官赤雷不死心地迎上前去,迅速捉住她急退的手。“原谅我当年的失策好吗?” 她敛眉垂眼,泪滴滑落了,对他的乞谅,她无颜回答。 他不禁急了。“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弥补错误才肯重新接纳我?” 好不容易,她才破碎地挤出一句话来。“错的人是我,该乞求原谅的人也是我,全是我的不对,是我咎由自取!怎能怪你呢!” 他终于安心了,也可以开怀地笑了!轻轻地将她拥入胸怀中,这是已经睽违三十年的亲密举动。分离已久的两颗心从此相依相偎,一切已然雨过天青了。 虽然他们足足浪费了三十年的时光,但却是万分庆幸,至少老天待他们是不薄的,总算留有他们回头的馀地。 轻拍她的肩、呢喃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许你再掉泪了,更不许你太过激动,答应我好好把身体养好好吗?”他非常感谢紫纱的耳提面命,也感谢自己今天的好修养,否则在冲突之下,这块谜雾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你说什么?”迷迷糊糊的韩烈枫完全不懂他的话意? “没什么、没什么。”是啊!何必说呢?反正他已立下目标,这辈子将会好好疼惜她,不再让她有生气激动的时候。 窗外阴霾的云夕全消散了,耀眼的阳光破空而出!细细地洒落在这对有情人的身上。 “好幸福喔!”门缝外,欧阳飘和官紫纱偕手呢喃道。 “飘,我能进来吗?”门外,探进了一张无邪美丽的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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