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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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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大皱眉头,对着身旁的男人道:“纪老三门口的告示难道教风吹掉了,还是教牛屎污黑了,不然怎有人不懂场子规矩?”她指那书生示意。 纪老三忙道:‘没有!老大!告示好好的贴在墙上,没有掉也,清楚着哪!我刚才还看见,至于这小子,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雏,教他兑了票就是。 果然!只见庄家撩任性子解释‘白银赌坊”不收银票的。你要下注、先去将银票兑现。这是场子的规矩。”“我——我——”那落魄书生吞吞吐吐。 还杵在那儿做啥,去啊!我们可不等等人的。”庄家不耐道。 “我——我可不可以先借几两当本钱?”书生小声道。 “你手上有银票,还借什么?更何况。咱场子是不能赊根子当赌本的。” “我——我也不想输啊!但是,输到这步田地,不翻本又不甘心,我手头上的现钱就只行剩下三个铜板。 ……”书生嗫蠕着。 “那就去“铜板”赌坊!“白银”不是你来的地方。” 庄家没有好气的说。 “可是,我输了好多,赌铜板几时才能翻本?大爷? 你行行好。赊我银子吧!就一两好不好?”那书生哀求道。 又是一个梦想一夜致富的赌徒。江老大暗暗摇头,“你手上那张票子是假的,拿好看的?不能赊就是不能赊,你当“白银赌坊、’的规矩是屁啊?瞧你还是读书人的模样,外头的告示看不懂?”庄家劈哩啪啦地责备了一番。 “那我——我去去就来;一定要等我!”那书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捏着票子急急地想要离开。 欲速则不达。那男人低着头,一脸不愿见人的模样,只顾快快出门兑银子,便莫名其妙地撞上江老大。 “唉哟!你走路不看路吗?”江老大吃痛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啊!姑娘——”当他抬头见着与他相撞的是个女子,脸不禁红了起来。奇怪,赌场里怎会有女人?还是个挺貌美的女人,他赌了三天还没见过半个女人下场呢! “你是输了多少?这么急?——咦?”江老太低头问。 “这是?”她随意瞧了银票一眼。不梦大惊失色。 “请还给我。”那书生急道。 “房地契,你要卖家产?江老大眉头拧了起来。 “姑娘,这里不是女人家来的地方,你手上拿的是我的祖产,请还给我,快回去吧!” 江老大右眼圆睁,随即又眯起眼,“人输得山穷水尽,还打算卖祖产?”她的声音有山雨欲来的血腥气。 只可惜声音听起采依然娇娇柔柔。那书生纵然有些惭愧,但被个女人责问,面子上总有些挂不住。只见他面露不豫之色道:“这是我的事,妇道人家不该多管闲事。快回家去吧!这里不是良家妇女来的地方。” 完了!一旁的纪老三为书生捏把冷汗。 怎么今天尽碰见些猪头男人呢!外头才刚骂了一个猪头三,里头又来下个猪头书生,哼! 江老大皮笑肉不笑,“那么这位公子爷,瞧您是个读书的人,不知可有功名?”那个书生以为江老大对他动了心,心头飘然,“刚中过乡试,是个秀才。”毕竟美丽女子的倾心。是让人熏然欲醉的。 “喔!”江老大一脸恍然大悟。“良家妇女不值得进赌坊,可是秀才赌到散尽家产,变卖祖产,十年寒窗寒到赌桌上,还真寒尽你祖宗十八代的面子!”说到未尾,声音是又尖又苛的。 读书人身居社会阶级的最上层,人过功名更是人人尊敬,不论贫富皆享尽特权,自然不同一般贩夫走卒,秀才不思上进,活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赌客们为瞧热闹,纷纷停下手,齐齐跟着点头。 “我——我——你说的是,可是——”那书生涨红脸,想起除了祖产,已输尽了所有家财,他又羞又愧,但还是不甘心。 赌上瘾的人,要他放弃翻本的机会,可比登天还难,江老大开了这么多年的赌场,见多了这种人。她虽然赚钱,但她的场子不诈赌,不赊赌本,不做诱人跳赌坑的勾当,所以她也从不同情这些自甘堕落的败家子,但这人毕竟是个秀才,她一时动测隐之心,不忍心,想帮他。 “你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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