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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广雅释训与诗经小雅都记载过你的名字。”

  “喔?”她娇羞地怯怯抬望凤恩。连她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有典故,只知道“二三四五,她排行老五,就叫小舞。

  “宾之初筵,屡舞仙仙。”他眼神闪过一道寒光。“仙仙,就是跳舞的意思。你说,有不有趣呢?”

  小舞登时彻底冻结。一切谜局,至此瓦解。

  第七章

  “你也未免想得太美了。凤恩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你会不知道?”还妄想他是真的不晓得小舞就是仙仙的这种天真把戏。

  “他只是办案的能力很厉害。”小舞不服地对着埋首刻印的俊美男子抗议。“可我从头到尾却一直很小心地不露任何马脚,他不可能会看穿我的底细,除非是有人告密!”

  “你省省吧,我就算吃饱撑着,也没兴趣告你的密。”

  “那凤恩怎么知道我就是仙仙?”她不信凤恩的根据就只是那个什么屡舞仙仙的典故而已。

  那人百般无聊地搁下雕刀,抬起始终低垂的视线。“小姐,请你在定我罪名前先想想我有没有可能是无辜的。好歹这事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有什么苦劳可言?”

  “至少我曾在凤恩测探仙仙的底细时,替你掩护过。”

  “他早就怀疑我的底细?”她愕呆了。

  “而且还很高明地装作一副想不通仙仙到底是谁的德行,想套我口风。”他甩都不再甩小舞一眼地执刀垂头,雕琢起他的宝贝玉玺。“但也可能他是想借我之口,来逃避你就是仙仙的事实。”

  “你在说什么啊?”答的比她问的还玄。

  “凤恩有奇怪的能力,可他至今仍死都不承认。”甚至矫枉过正地排斥一切超凡异能。

  “精力太过旺盛的能力是吗?”她傻问。

  “你就只会想到男欢女爱的低级层次。”

  “我哪有!”她倍受冤枉地羞愤大嚷。“我说的是他老是蛮牛一只似地疯狂查案,南来北往四处猛冲,精悍得连身旁共事的人都跟不上,累得死去活来。我才没在说他女人很多的事,我对那些也根本不感兴趣!”

  “这点在你拼命清查他有哪些红粉知己的事上,倒还真看不出来哩。”哼哼。

  “那是两码子事!”困窘至极,只好拉大嗓门扳回气势。“凤恩究竟有什么怪力?”

  “直觉。”

  “啊?”她皱脸怪叫。

  “他办案向来凭直觉,只是他一直都在强烈否定这事实。”他吹了口气,清掉印上粉屑。

  “他有什么直觉?”

  “就是一眼能看穿事情有问题,连问题出在哪里他都抓得出来。”

  “什么?”

  “你白痴啊?”他低咒。

  “这事太反常了嘛。哪会有那种人,他一定是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

  “你若用你有限的观点来看,也的确只有如此才解释得过去。但你别忘了,天地宇宙何其大,人的脑袋哪参得透每一项奥秘?”

  “凤恩他……很平常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旷世猛男罢了。

  “因为他努力让所有人都这么想,却不代表他真是这样。”

  “我……还是不太信。他可能观察力太敏锐,发现太多别人忽略的事,才看来好像他有啥子超凡异能……”

  “云南运铜弊案的事怎么说?”他吊起不爽的冷漠白眼。“这可是连朝廷都没发觉过的严重贪污事件,不只朝廷吃惊,连涉案者也吃惊,因为这事根本未有任何马脚露给人看过。”

  “应该有吧,不然凤恩怎会知道这事有问题。”

  “没有。”

  她顽固地环胸摇头,一副英明师爷的精睿相。“不可能,这说不过去。”

  那人优雅地深深吐息,看似一派温文且充满包容心,拓叩气底下却有着浓浓的不悦与不耐,压迫着人。

  “就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他办案的惊人嗅觉从何而来,所以才叫奇迹。”

  “可我从来都没这么听说过。”

  “他也不想给任何人听说过。”他冷淡地磨磨雕刀,换了一柄精细工具。“像他已经出嫁的那个么妹,凤恩少年时期就直觉到她日后会生下十分重要的人物,也会因此饱受生命危险,就封死她的穴道,让她一直没有月事,以保生命安全。”

  “比禧恩小的那个失踪么妹?”

  “不是失踪,是出嫁。”那人冷笑。“一个有了老公疼惜就不要老哥守护的势利女人。”

  “那她后来真有生下什么大人物吗?”

  “就算生下了,你也活不到能亲眼看见对方发达的那一天。”惟一可以证实的,就是那么妹曾遭到的紧迫追杀。

  “我还是不太能接受。”没听过有人会这样的。

  “他自己也不怎么接受,所以努力找借口,逃避事实。好比说,他故作不解地问我对仙仙的身份疑惑,正是希望借我之口,否定他早直觉到你就是仙仙的事实。”

  小舞大惊。“这么说,我的确没露过什么马脚?”

  “我也没向他泄过你的底。”他懒懒指责。

  “可他还是知道我是谁?”

  “而且很不愿意承认你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她一声吼得比一声高。

  “因为他喜欢仙仙,却很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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