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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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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四灵’之一吗?”海格蹙紧了眉头。 “不是,但他是‘四灵’之下的第一大将,慕容渊。他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嗜血,尤其精通御魂术。” “御魂术?”这种控制他人心智,使人听其指挥而毫无意识的旁门左道,只有江湖中阴险且功力深厚的分子才会玩这种卑鄙的把戏。 “在你差点遇害的那夜之前,璇儿曾和慕容渊交谈过。” “他该不会就是在那一刹那对璇儿下暗示吧?” “很有可能。”元卿的脸色逐渐深沉。“璇儿没有那个本事设计杀人机关,但她可以牵绊住你的注意力与警觉心,方便其他人暗中布局。” “这个‘其他人’,你猜测是绫罗?” 元卿耸耸肩。“除非你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我还是无法相信,绫罗竟会突然背叛我们。”海格重重坐下,往日的俊容变得憔悴无神。 “我早跟你说过,小心这个扬州花魁黏着你不放。” “我们不是在讨论她有没有黏着我不放,而是她为何会阵前倒戈!” “她是为了你才投靠‘四灵’。” “我?”他不解的看向元卿阴冷的笑容。 “恨哪,海格。她苦苦由扬州一路追上来,不顾生命危险的想要帮你平安送密函返京,却亲眼看见你对一个小女娃意乱情迷。她焉能不恨?” “我和绫罗只有任务上的搭档交情,根本不曾涉及爱情。” “你没有,她却有。任务之外,她对你的爱已经如火如荼,只是你从不注意。” “就只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她就背叛我们?”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和璇儿才认识几天,绫罗却与你合作几年。你宁可全心全意的爱着璇儿,却从不分给绫罗一丝一毫的儿女私情。你想她会甘心吗?” “拜托别再跟我扯其他女人的事……”海格的呻吟突然转为怒吼。“我他妈的才不管她恨不恨、怨不怨的屁事!我要璇儿的下落!她到底在哪里?!”坚硬的桧木桌几乎被他的重拳捶成碎片。 元卿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控制好脾气才淡淡叹息。 “你只对你所爱的人痴情;对爱你的人,却如此寡情。” “你如果没有任何有关璇儿的线索,给我滚!我不想听你废话连篇!” “我没有璇儿的确实下落,但我有办法从绫罗身上弄到,这必须有你的配合才行。” “绫罗肯告诉我吗?” “我会让她肯的。”元卿的笑容意味深长,“但你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什么代价?”他眯起眼眸,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元卿完全不给他谈条件的余地。 “只要能找回璇儿,把灵魂卖给恶魔我都愿意!” 扬州,基容府。 “璇儿,起床了吗?”华美的院落间传来一阵悠扬细语。 “我已经起来了,慕容公子。”璇儿正坐在梳妆台前任两名婢女梳理发髻。 出了北京,南方妇女多做明代打扮。身形纤细玲珑的璇儿在轻柔的布绸与苏杭的上等绣品、金钿翠玉衬托之下,令刚踏入璇儿房内的慕容渊为之屏息。 “果真是我的璇儿……”他梦呓似的沉醉着。 “慕容公子?”她这么一唤,才让他回神笑了起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直接叫我渊就可以了?”他怡然的在花厅内坐下。“睡得好吗?还有没有再作恶梦?” “我不清楚。”婢女扶她至慕容渊身旁坐下。“我总是在梦里听到有人叫我。远远的,一直呼唤着,听得我好难过。醒来之后,就发现枕头居然都给我哭湿了。到底是谁一直在我脑子里呼唤我?” “也许是你过世的父母吧。” “不,不是父母,而是一个男人。他的声音很厚、很低沉,而且很熟悉。”与慕容渊温文儒雅的嗓音截然不同。 “你居然能把声音记得这么清楚?”他已经将药量与暗示下得如此重,她心里却仍残留那个男人的影子! “不只是声音,若不是梦里雾太浓了,我或许还能把那个模糊的身影看仔细。” “是吗?”他和煦一笑,打个手势叫仆人送上药膳。“来,把今早的药喝了吧。” “为什么我一直都在喝药,我身子真的这么差吗?” “你太纤瘦了,等养胖一点好做我的新娘啊。” “渊……渊大哥,你实在太宠我了。如果不是父母在生前使将我指配给你,我真不晓得自己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别想这些了,快把药喝下。” 璇儿柔媚一笑,便乖乖把作用不明的药喝个精光。 “渊大哥,我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与你认识了?” “怎么说?”他以白绢轻柔的替她拭去唇边的药汁。 “我有时会梦到一个很可怜的少年被许多小孩欺负,也有一些狠毒的贵妇与仆役虐待他,我想救他却老是无能为力。”她抬眼凝视慕容渊俊逸的容颜。“我发觉你很像我梦中受人欺陵的少年。” 慕容渊震慑在原地。“你还记得那些……梦?” “是梦吗?我觉得好象是确实发生过的事,太清晰、太具体了。” 慕容渊的神色沉了下来,彷佛陷入痛苦的记忆里。“璇儿,如果那些梦令你不舒服,我可以将它们从你脑中再度抹去。” 再度?她犹豫了一下,却没再细想下去。“不是那些梦令我不舒服,而是我在梦里的无能为力令我感到不舒服。” 慕容渊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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