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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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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明知我讨厌虹妞儿,明知我和她处不来,为什么还硬要把她安在我身边?”她眼神一转。“难不成你是专程派她来监视我的?” 她的疑心病又来了,宣德暗叹。这不能怪她,让她顿失安全感的元凶是他,要她马上恢复对他的信任本来就是强人所难,只能一点一滴地慢慢来。 “我不用派人监视你,就能把你摸得一清二楚。” “是吗?”那何不干脆把所有人都撤离她身边算了,展现他的高度监控技巧? “悠理,我一直想找机会把侦查的事向你解释清——”他原本要覆在她手上的大掌突然扑了个空,她躲避他的碰触就像躲避一支火烫的铁钳。 她神情紧张地与他沉默相对良久。 “我只是……想请你把虹妞儿撤离我身边。你看中她,何不自己留着用?”前一刻她还觉得仿佛回到从前吵闹不休的时光,这一刻却忽然记起了自己的立场。 他可以当她是嫌疑犯来看,但她不能容忍自己还“顺便”被他当成消遣用的女人玩玩。 “我是为了你才特地向雪格格将她要来,你不领情也罢,但叫我现在立即换下她,岂不是在给我难堪!” 什么为了她,应该是为了“整”她才对!可是宣德温柔的神态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想排斥、想防备,却发现连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都有困难,更何况是她的心? 陷入感情的女人很容易成为傻子,明知他不可信赖、不可依赖,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断陷溺的心,朝着会受伤害的危险之路沉沦下去! “我不会伤害你,悠理。”他忽而飘来的低语令她赫然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难不成他有超能力。 他眯起得意而自傲的一双俊眼。“别忘了,我一直都在‘侦查’你。” 他的暧昧神色令她心头微微一悸,他那句话没有别的含意吧?但为什么听起来那么令人意乱情迷? “你是不是常常这样假公事之便,顺便跟女人调情?” “我有跟你调情吗?”他哼笑一声,拿起卷宗继续翻阅,不再把她放在眼里。 “你敢说没有?我的初吻都给你抢去了,还敢说没有?!” “喔,原来那是你的第一次。”他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专注读着手上的资料。 她真白痴,怎么一气之下又泄底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到底假公济私地拐骗了多少女孩的心?”她究竟是他的“唯一”,还是“其中之一”? “搞清楚你的立场。”他故作不耐烦地提醒。“你可是被我侦查的人犯,有资格来质询我吗?” “那你到底侦查到什么时候才宣告终止?”她快被他时而冷漠、时而暧昧的态度搞疯了。 他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懒得作答。悠理气得差点抓起案上的大部头书狠狠砸他。 “好,算我无聊,竟然跑来自取其辱。告辞!” “喂!”在她霍然转身地同时,他懒洋洋地交代一句。“别欺负虹妞儿,她虽然丑胖了点,人却不失温婉憨直,说不定哪天我可以假公济私地收房为妾,你最好待她客气点。” 她以重重爆响的关门声作为回应,一脸气炸地德行杀回房去,吓坏了不少沿途应侍的仆役。 跨回宣德房内的布占泰看看微微松动的门板裂缝,望望将脸沉在卷宗之后,得意地跷着二郎腿的宣德,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贝勒爷,您卷宗拿反了,快转回来吧!” 自从虹妞儿调到悠理身旁服侍后,悠理住的院落几乎成了人人避这唯恐不及的战场,就连路过的仆役都得小心,免得被院里突然飞出的茶壶花盆之类的砸成重伤。 “悠理,你总算露脸了!丫环们跟我说你要跟我一起跑马赏雪时,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亭兰兴奋地和她驾在各自的马上踏雪而行。 今日三、四个王府的格格贝勒们相约一同跑马赏雪,华丽的衣着与骏马宝鞍,此起彼伏地热闹寒喧与说说笑笑,整片雪林里尽是一副贵族们优闲度日的景象。 其实悠理是再也受不了和虹妞儿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才愤然跑出来透气,眼不见为净。 “看来我真该感谢宣德。”亭兰滔滔不绝地道:“我一直怕你老待在房内会闷出病,是宣德劝我别担心,果真如他所料,你真的主动找出来玩了。” “那是因为他故意安排个大煞星在我房里,让我想待也待不下去。” “听来好像是个不错的安排工,好歹成功地让你出来透透气。”亭兰不经意的话,忽然点醒了一直沉溺在怨气中的悠理。 是吗?这是宣德刻意安排虹妞儿在她身边的目的吗? “他……他才没那么好心咧!”奇怪,她为何心脏突然急促地悸动起来了?“他是对虹妞儿有好感,才假借伺候我之名召她进来,其实是为了他自己收房用的!” “宣德要收虹妞儿为妾?”亭兰快呕吐似的怪叫着。“宣德有病啊!京里一大堆美艳绝伦的格格们全拜倒在他的长袍马褂下,任他随手一捞就可捡个出身高贵又为亮丽的女人收房,他什么人不挑,居然会挑个丑怪的胖丫环!” “说的好!请继续!”听亭兰如此尖锐的抱怨,她觉得两天来的不痛快好像舒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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