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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不太方便。”聪慧的心思,已在娇柔的回应中流转。“即使叫醒了他,他也不会接你的电话。”

  “啊。”

  她几乎可以想见对方孤傲的不屑,根本不把这话当回事。“我如果叫醒了他,他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一件事。你如果坚持要在线上等候,完全不介意,那么我也不介意。”

  这个东方娃娃!

  手机那方又是一阵沉默,是在考虑摊牌,还是在咬牙切齿?万一他真的回应说他不介意,愿意一面听他俩交欢吟哦一面等候,那她该怎么办?

  会不会被识破她在虚张声势?

  就在她自己承受不住心虚压力,打算招供她是开玩笑的而已,对方先她一步招供,形成强猛的一记反击。

  “告诉君士,他的猜测完全正确:纽约总公司决定请他走人。现在起,你的君士只能吃自己了。”所以,请他务必好好珍惜这位仅剩的德意志伙伴。

  “为什么?”怎么可能?以君士的才华和本领,总公司会不要他?

  “他家族的政治立场,会妨碍总公司在大中华地区的布局。”商人只想做生意,不想因一枚员工而得罪权贵,自毁钱途。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市场导向的游戏规则。”追求最大利润。“倘若他家没有那么强烈的政治色彩,只是个死老百姓,反而不会受到这种特别待遇。”

  太差劲了。“可是事情太突然,为什么会现在才考虑到他家的政治背景?”

  “透过内部八卦探到的消息是:君士得罪了有力的高层顾问。就像是在操作避险基金,我也会为了增加绝对报酬而剔除君士这个小小风险。”

  至于这个风险有多小或有多大,全看他得罪了对方有多小或有多大。

  “这未免夸张。”太可笑。

  “谁教他犯小人。”

  她不解地怔望被挂断的电话,一片胡涂。君士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会被人这么无聊地恶意摆道?

  蓦然回首,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已醒了,大剌剌地张腿正坐在沙发中央,环胸瞪视她。

  “讲完了吗?”

  她尴尬地不知该看哪里。“我是怕吵醒你才帮你接电话……”

  却没想到这份好意看起来多像在干涉他人隐私。

  “那么现在可以处理正事了?”

  什么正事?他是不是又在气什么?感觉气氛很不好。

  她实在……无法适应这种场面。她一丝不挂地就杵在他跟前,被他看尽糗态,自己却什么也不敢看。

  她困窘地知道,他要她,而且刻意让她明白他有多想要。以火一般的视线灼烧她、胁迫她,逼视到她惶惶不安,燃醒她的渴望。

  在她被盯到发烫的同时,他才撂下狠话——

  “你那天在我老家发生了什么事?”

  讨厌君士。

  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明明是她有话要问他,是他应该跟她说明,是他亏负她许多交代。结果她老远跑来,两人先是没日没夜地纵欲欢爱,再突然收到他失业了的大炸弹,然后饱受他一连串的质询攻击,好像是她欠了他什么。

  她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强词夺理的恶劣行径。

  她一不高兴,就会不说话。

  除非他道歉。

  他才不会道歉。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错,也不认为有什么事值得他道歉的,全是她一个人在闹别扭,莫名其妙地害他跟着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她特地飞来纽约找他,他很高兴。

  这几天,他们一面互相意气用事,一面甜蜜相伴。原本要厘清的事都被刻意忽略,不想浪费两人难得相处的分分秒秒。直到分别前的最后一刻,才勉强回到现实。

  “为什么只能待五天?”

  “因为是我表弟表妹他们帮我,说要带我去东京玩、散散心,才顺利地掩护我转往纽约来找你。我得回台北跟他们碰头了,不然会穿帮。”

  “穿帮又怎样?”

  她不语,尴尬地在他悠哉而灼烈的瞪视下,穿上内裤及胸罩,双手却出奇地笨拙,竟一直扣不好后背的钩子。

  奇怪,怎么会这样?

  她这一脱下检查,才发现胸罩的背钩遭到不明人士的破坏,被扯掉了扣环,气得她满脸涨红。

  “你这是干什么?!”真是太幼稚了!

  “坏了就算了,可以不用穿啊。”他惬意而好心地过来,替她套上细致的针织套头毛衣,穿上秀丽及膝的雪纺裙。“这是我看过最美的胸部曲线,何必用胸罩掩护?”

  好低级!

  她超不齿他这种色狼行径,却又无法抗拒他虔诚膜拜她胴体的奇异感受。

  “你穿着衣服时,比不穿衣服还要性感,给人太强烈的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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