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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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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大少爷这是在尽量不出格的限度里,倾其心意给了她最好的,而且是远远超过她所能想像的好。 原以为自己会孤老终生的,以为自己即便嫁了,也得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却不想自己竟有机会与心仪的良人成亲,与他牵着同一根大红彩带,行跪拜天地的夫妻之礼。 当他牵着自己走那段拜堂之路时,她只觉得一颗心怦然狂跳,几乎要跃出胸口,只盼着那段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永不到尽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虽然两人的高堂都不在了,但有天地为证,有邻里乡亲的祝贺,她满足了,真的满足了,宛如美梦成真,此生不枉。 只是眼下,当那晕陶陶的兴奋感逐渐消褪后,她忽然有些慌张了起来,怎么办呢? 一个娘子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夫君,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懂。 昨夜,丁大娘曾私下拉着她,细细叮嘱了好些洞房时该注意的事,她只觉得听得脸红心跳,羞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一阵细碎的声响蓦地从帘外传来,汤圆一凛,连忙收敛了脑海杂乱无章的思绪,正襟危坐起来,一双柔软的小手紧紧搏成结。 不一会儿,珠帘清脆碰撞的声音响起,有人从外间走了进来,无须言语,汤圆也能从那淡淡的酒味以及一股冷峻伟岸的气势中察觉到来人是谁。 那人似乎喝得多了,身子有些摇晃,但步履并不显得凌乱,仍是沉稳有力的,一步一步朝床边走来,在她面前驻足停定。 她倏地屏息,紧张得不敢呼吸,而他静静地看着她好片刻,满身的矜傲清冷一点一点淡去,空气中流动着融融暖意。 “等我很久了吗?”他忽地开口,嗓音如酒醇厚,又略微沙哑,带着点性感撩人的味。 她的心跳更乱了,噎了口气,竟是不争气地打起嗝来,这一打,还停不住了,连续抽着。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莫不是念到了?” “没、不是……”她想解释,却堵声难语,急得差点没掉下眼泪。 怎么就这么丢脸呢?哪有新嫁娘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打嗝打不停的,活像受虐的小媳妇似的。 见她连话都说不好,邢晖也急了,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盏微温的茶。 “先喝点茶。” 他拉起她的手,轻轻将茶盏放到她手里,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来猛灌,喝了一杯还不够,又要了一杯,连喝了三杯茶,才觉得气总算顺过来了。 “人家洞房喝的是交杯酒,你倒好,先灌了个水饱。”见她气顺了,他也有心思打趣她了。 呜,她也不愿这般出镍啊! 汤圆一脸想哭的模样,邢晖盯着她,似笑非笑,俊唇微微勾起。汤圆傻傻望着他的笑容,这才恍然察觉自己许是方才为了喝茶太急,红盖头竟然无意间就扯落了,如今两人四目相对,毫无遮掩。 呜,她真的要哭了。 见她抹着浓妆的一张俏脸纠结地皱成一颗包子,邢晖倒是朗声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 “傻丫头。” 虽是低声斥着,那语气任谁听了,都能听出其中毫无一丝责备,只有无尽的宠溺。 汤圆颊染霞霜,愣愣地望着正俯身逗着自己的男人。 他进里屋前已洗漱过,脸上的刀疤痕已然尽去,更加显得五官俊逸,面如冠玉,迷得她心魂俱颤。 “莫要这样看我。” “啊?”她怎么看他了? “像个痴女。” “咦?”汤圆先是傻乎乎的,接着猛然领悟过来,又羞又恼,抗议地喊了声。“大少爷!” 她自己没感觉,可邢晖却因这声娇嗔般的呼喊全身酥麻了一下,忽冷忽热,教他好不自在。 他清清喉咙,努力端起架子。“怎么还叫我大少爷?不是早就说好要改口了吗?” 对喔。她怯怯地觑他一眼,水眸湿润润的。“郎君。” 她小小声地喊,细细地勾着他心弦。 他觉得他快要端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是夫君。”一本正经地纠正。 她心跳乍停,敛下眸,浓密的羽睫如蝶翼轻颤。“夫、夫君。” 邢晖微微一笑,一双墨深的凤眸都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若是温霖或子勤等人在一旁看了,肯定会惊呼出声,原来他也能笑得如此傻气。 “娘子。”他礼尚往来地回应一声,在她身边落坐,顺便拿起了搁在炕边小桌上的葫芦瓢。 葫芦剖成两半,中间用一根红线系着,象征夫妻结缘,瓜囊里盛了酒,苦中带甜,有同甘共苦的寓意。 这便是合卺酒了,新人一起喝了这酒,结发同牢,才算圆满了这婚仪。 汤圆赧红着脸,接过了半瓢葫芦,低眉敛眸,与邢晖同饮此酒。 两人饮罢,同时抬头望着对方,眼眸氤氤,目光缠绵,脑门一时都是晕乎乎的,神智蒙昧不清。 他忽地用一只大手掌住她后脑杓推向自己,额头与她相抵,低声呢喃。“我好像有些醉了。” “我也是。” 两人嗓音都压得特别低,呼息暖热,撩拨着对方脸上的汗毛,不自觉地就感到鼻头痒痒的,胸口也一阵莫名的酥麻。 “好痒啊。”也不知是否太过心慌,汤圆吃吃地笑出声来,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开,邢晖却不放手,反将她俏皮的琼鼻更压近自己,轻轻地磨着。汤圆又笑又慌又想躲。“大少爷……” “夫君。”他又纠正她一回。 “夫君。”她软软地、有些委屈地唤着。“我鼻子痒……” 她话语未落,便被他整个含进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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