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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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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的确只有小刚一个朋友,虽然她最常谈心的对象是元冷星,他却总说些莫测高深的话,而且元冷星多半也只当她是个爱耍性子的小女孩。 转过身,走进屋内,忍不住因为寂寞而眉头郁结,抬起眼却对上夏夜不忍心责备的眼神。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语气里没有气愤或怒骂,而是像长辈般关爱的询问。 是啊!他本来就是她的长辈。楚玉人忍不住难过地想。 夏夜却为了她忧愁的表情,心头冷不防地一阵刺痛。 那个叫小刚的臭小子已经能让小玉这样为他愁眉不展了吗?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却又不想让内心的波涛汹涌表露在脸上。 “不小心忘了时间。”楚玉人随口搪塞个理由。 夏夜点点头,安抚地笑了笑,“也对,年轻人本来就应该爱玩一点。”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酸得难受,夏夜只能努力地装作没这回事。 “回房间洗澡,看肚子饿不饿,让吴妈给你弄点心吃。”这才是个长辈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逼问她和小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即便他心里其实很想把它们问出口。 “我不饿。”楚玉人有些悲伤,她以为夏夜的反应会更激动一些,但他却那么的平静,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她的晚归。 因为他只当她是妹妹,是被监护的人吗? “那就快去洗澡,”夏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早点睡吧!”完美地扮演完长辈的角色,然后转身离开。 楚玉人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 他说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个位置,她原以为自己只要这样就足够了,但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跟世间每个女人一样贪心。 男人会把事业摆在第一位、会把亲人摆在第一位,第一的位置给的未必是情人。 她两个位置都想要,是不是好贪心? 夏夜告诉自己,要放手让楚玉人自由,这样对她最好。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他像平时一样地工作,和下属讨论梓岛在欧洲布署的情形,也详阅卧底的特务传回来的报告,顺便和黑手党的大老隔海以网路视讯下盘棋。 可是空档时,总忍不住会想:小玉吃饭了吗?外面好像下雨了,她会不会着凉?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 这些挂心都像一个长辈对晚辈会有的,或者说像一个父亲对女儿一般,也更加提醒夏夜,其实他和楚玉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只有父女或兄妹之情,有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借口啊! 这世上多少人有血缘关系却互相残杀,人跟人之间所能维系的,是存在于心中的伦常与道德,只要一个家庭的成员心里确信彼此的伦理关系、相信彼此是一家人,那么有没有血缘牵绊便不再是重点。 所以他对楚玉人就更不该有非分之想,排除了没有血缘关系这点,他对楚玉人不正常的独占欲和情愫,与心理不正常的人有何两样? 至少从小与双亲失散的夏夜,理智上无法接受这样精神上的乱伦。就像他敬义父更胜亲生父母,对唐日和楚傲阳远比亲手足更为重视,这些感情与对等关系都不是由血缘建立起来的啊! 心中所认定的伦常都能被推翻,这能够用有没有血缘关系来当借口吗? 但随着时间愈来愈晚,他专心在工作上的时间也愈来愈短,打电话回大宅询问楚玉人是否回家也愈来愈频繁,最后干脆回到大宅等候。 他一个人在大厅里踱着步,告诉自己是因为楚玉人一个女孩子夜间外出很危险,所以他才如此的不安。 可是她明明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小刚…… 想到这里,夏夜又禁不住心里怒火和醋海的翻涌,强烈的嫉妒和不安早已超出亲情的范畴,甚至让坚持与楚玉人应该要有父女伦常的他感到难堪。 直到楚玉人终于回家,夏夜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才放下,但翻腾的妒火却没有消止,她脸上的神情仿佛在他心里头打下了一道闷雷。 她跟小刚已经发展到难分难舍的地步了啊?连要分开都让她露出那样落寞的表情? 回到房里,想藉着淋浴洗去一身烦躁,却徒劳无功。 如果他表现出对小刚的不满,小玉会恨他吧?小女孩长大了,总有一天要交男朋友,会和男朋友手牵手、和男朋友接吻、和男朋友…… 那些画面不断在夏夜脑海中重复,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强烈地想攻击脑海里那个胆敢对小玉乱来的小刚。 该死! 拳头握得关节喀喀响,脸上却如凛冬的暴风雪,冰封住体内狂怒的野兽。 “夏哥哥。”楚玉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夏夜有一瞬间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他脑海中的声音,或是真实?直到背后柔软的娇躯贴了上来,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小玉。”夏夜像是从恍惚中回神,只是那样的恍惚只有他自己能察觉。他唤着楚玉人的声音仍旧是那么的温柔,表情也瞬间换上了他应该有的样子。 虚伪的、单纯的,像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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