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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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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黑恕原探问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笑意,与过去他总是表现出来的狂妄戏谑大不相同,王雪葳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听着他的声音和语调,热气又往她脸上冲,她娇嗔地把头仰得更高,偏不理会她。 车窗外,晚霞匆忙的谢幕却遗留了一缕她舞衣上朱红色的轻纱,与追逐着她脚步的夜之帝王飞扬的深蓝色斗篷纠缠出暧昧不清的色调与朦胧。 王雪葳着迷地望着海景,直到路的那一头矗立着的船形建筑映入眼帘,她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黑恕原将车子在船形建筑外的停车格停妥,熄火。 “还生气?”他的头微撇向她,仍是带着让王雪葳脸颊发热的笑,当她转过头来,不期然与他四目相对,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了。 他的声音、他的语调、他的神情,全都写着对她的宠溺,在被她看透的那一瞬间黑恕原没有逃避或掩饰。 王雪葳却困惑了。 原以为自己对这男人最熟悉的,就是他冷酷的、傲慢的表情,可是她忽然惊觉他似乎不是头一次这样看着她了,她对他眼里的宠溺与温柔竟然一点也不陌生。 “生气对胃口不好。”黑恕原率先走下车,替她开了车门。“或者,等你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来对我发脾气也不迟。”当他站在车门前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和语气又回复一贯的戏谑。 他说得没错,王雪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饿到没力气与他唱反调了,她这回顺从地让他带着走进船屋,接着她又惊讶地发现这间名闻遐迩的海上餐厅今天竟然只为了他们而营业,因为很显然没有别的客人,而以这家餐厅的知名度,要在晚餐时间一个客人也没有根本不可能。 绑着海盗头巾,身穿低领衬衫与高腰灯笼裤的侍者替他们拉开门,今晚整个餐厅的服务人员将专为他们两人服务,最舒适的用餐环境已等候着他们莅临,以柴油灯为造型的美术灯将景物照映出一层柔软的鹅黄色调,复古式唱盘传送出令人身心放松的轻音乐,还有可以仰望星空,聆听海浪与大地缝继絮语的特等包厢。 王雪葳不明白黑恕原为何要这么地为她花心思……是为她吗?王雪葳立刻否认这种“错觉”,她知道黑恕原向来任性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许今天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跟她一起吃饭,而她也没有任何反对余地的必须陪他一起吃饭。 他的行为虽然霸道了一些,但是至少没什么恶意,而且她的确需要好好地吃点东西。 想是这么想,但见黑恕原自作主张替她把餐都点好了,她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这顿饭的钱我自己出,我总能够决定自己想吃什么吧?”她真的真的很怀疑,他身边的人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他的专制已经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哪有连吃东西都要替人决定的? 黑恕原眉峰微挑,将合上的menu父还给侍者。 “这里只有几样东西你能吃。”他显然不给她自己点菜的机会。“而钱的方面用不着你费心。” 她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她既不是回教徒不能吃猪肉,也不是传统农家子弟禁吃牛肉,对海鲜更不会过敏。 “饭钱我会还你。”哼!她一点也不想接受他的施舍。 黑恕原不置可否,笑得有些神秘,“你知道我不缺钱,我也不希罕这一点钱,或者你想用别的方式还我?”他说得暧昧极了,连眼神和笑容都像刻意在暗示什么。 王雪葳面红耳赤,几乎要拍桌而起。 “你把我当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的女人吗?” 黑恕原脸上笑意扩大,用那种像被取悦了般,但会惹恼王雪葳的笑法。 “小女孩,我可没说要你用你的人付饭钱,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性趣’并不高。”和他交往的女人,丰满的豪乳与蛇腰是必备条件。 她真是气得牙痒痒,却只能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 好吧,是她蠢!呆呆的往他挖好的陷阱里跳,而这个猎人有个可恶且变态的兴趣,就是他挖陷阱不是为了逮住猎物,而是为了取笑猎物的愚蠢。 脸颊又鼓鼓的像红桃子,她再次决定赌气不理她,故意不看他盈满笑意,却莫名瞅得她心跳加快的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她总是如此反常,她忘了她眼前的男人是情场上的魔鬼,不管他刻意与否,不需肢体接触,只消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耳语,就能撩拨女人的情丝与欲望。 前菜很快地送上来了,直到主菜上桌,吃了快一半,王雪葳才突然隐约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只有几样东西她能吃”。 她的餐点是特制的,没有太难消化的肉类与海鲜,也没有大酸大辣,但每一样东西都以开胃而不油腻的方式烹煮──因为在西式料理看到一般不会使用的中式烹煮方式,才让她突然想起黑恕原餐前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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