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巴书馆 > 寄秋 > 月刹朱雀 | 上页 下页 |
三十三 |
|
但事实愈压抑愈容易爆发,而且会一发不可收抬,终至酿成大祸。 这件事的为难处不在于个人,而是包含大清律法的运作在内。 一旦开了先例,以后只怕难以善了。 “南火,你的朱雀方位迷失了,五行再也凑不齐同心。”胤礽相当遗憾。 “给我时间导正方位,朱雀仍是朱雀。”他突然好想听男儿惹人发火的言语。 胤礽冷静地深凝着眉,纵有千般诫言欲吐,难敌遇上被情缠身的男子。 他陷得太深了。 什么是情? 在一片紫荆花海下浅笑而立的倩影,心口不断涌出一股澎湃的吶喊,非要将这朵迷离的奇花种在两臂间,再也逃不开。 微乱的云丝随风飘扬,杏花红的裙摆与风同化,悄如林间的仙子在掬香,一脸恬祥。 “你好美。” 一双温柔的手从她背后环抱,温热的气息吹向她颈后,月剎的鼻头微酸,怕回报不了他的深情,纵使她心中有情。 “炜烈,别爱我太多好吗?”就在今夜,今夜她要背叛。 他低头吻吻她细不见孔的颈项。“男儿,你想飞了吗?” 月剎一惊。“羽翅已折的鸿鸟是飞不远的。”他看出她的意图? “爱我吗?” “我们没有未来,说爱太沉重。”如果可能,她真想在他怀抱里赖一辈子。 “谁说没有未来,只要你把该死的反清念头彻底从骨子里拔除,我们会有一辈子时间说爱。” 得不到承诺的惶恐让炜烈害怕,心急得手心一使劲,促使肩头微痛的月剎不停一声,仅以脸颊磨蹭他的手背。 这份不被允许的情爱让两人都痛苦,偏又不能不爱。 是孽呀! “我弄疼了你是不是?”惊觉自己的鲁莽,他将心爱的人儿转向自己。 她仰着头,笑得一脸柔情。“傻瓜,我是习武之人,这一点痛不算什么。” “可我会心痛。”他抚抚她的眉、眼,似看不尽手中那份美丽。 放弃吧!他用眼神恳求她。 不要逼我,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月剎回以无奈的凝眸。 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深沟是如此宽敞,两人心中都有数,谁也退不了那一步,他们为的都是自己的族人。 “炜烈,陪我喝杯酒。” “不怕醉?” 她轻笑起来,清澈的瞳眸带着勾引。“醉了不好?方便你下手摘花呀!” “我这个风流鬼被你磨光了锐角,现在已当怜花的君子。”他忍不住低啄她欢迎的红唇。 “君须怜我我怜君,花前笑看月半圆,一壶酒,两盏灯,不看奴家面。”月剎诗中暗隐道别之意。 你怜我,我怜你,可怜相爱不相守,花前月应满,半残总是缺。 酒一壶,点了灯,今日别后再也见不着面。 炜烈似乎嗅到离别气味,手臂不禁狠狠地拥紧她一吻。“我爱你,男儿,我爱你。” “炜烈——”她不想哭。 “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你完全打散了我的理智。”可是他不后悔爱上她。 月剎伸手探入他的发中轻喃。“抱怨太多的男人不可爱,容易变老。” “好个丫头,我觉得被轻视了。”道男人可爱?她分明是嘲笑他不够威武。 “好嘛!是我错,你罚我寸缕不着地在府里绕一圈好了。”看你允不允。月剎打定他占有欲重,存心挑拨。 “你敢——”炜烈醋劲十足地瞪着她。 “真难伺候耶!贝勒爷,小女子是特地来讨你欢心耶。”她利用眼神挑情。 坐怀不乱不是炜烈的本性,久未沾女色的欲望在他眼底闪烁,他做了一个男人会有的举止——抱起她往房里走去。 房门一开,他有片刻的迟疑,眼前一桌上好的酒菜看来是经过一番巧心布置,金樽玉壶清香绕,阵阵花色瓶中插。 非忧似忧的眉头紧蹙如山,有所觉悟的他毅然跨入,自信绝不会失了先机。 “你当真邀我饮酒畅乐?” 月剎徐徐笑道:“贝勒爷大可放心,酒中没下药,毒不死你。” “是吗?”他可不相信她的说辞,一个连眼神都能骗人的小骗子。 斟满一杯酒,月剎先饮而尽,以空杯示意。 “我相信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解药,你的过分殷懃教人不安。”人的本性会一夕转变?他不太相信。 “多疑。”她轻啐了一句推他入座。“此酒若有毒,可男愿死在乱箭之下。” “谁准你乱咒誓,不准不准。”他心慌地连忙取下她手中欲饮的第二杯酒,生怕一语成谶。 |
学巴书馆(xuoba.com)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